博士直接问了:“你是不是因为今天那事有疑问?”

公子急忙点头:“嗯嗯对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你怎么看到了之后扭头就走了?”

博士沉默半晌,坦然道:“私以为你还是直接问那姑娘比较好。”

公子唉了一声:“我不仅问了她得了什么病,还问需要怎么治,但人家就是不告诉我,还把我轰走了。”

散兵不能理解这俩人在聊什么,又被吵得睡不着觉,无能狂怒猛地坐起来:“你们在说什么?!不让人睡觉也就算了,聊个天还打哑谜?”

公子心想博士好歹是前辈,说话总得注意自己形象,但散兵就不同了,他向来不矜持、口无遮拦的,说不定他要是知道什么的话,就能告诉自己呢?

“诶?散兵,问你个问题?”

“问问问!”散兵白眼都翻上天了。寻思这大半夜再不让人睡觉,鸡都要打鸣了。

公子饶有兴致地噌噌噌几下从上铺跳下来,未经同意就掀起散兵的被子钻进去,对方被吓得滚去另一边床边,贴着墙,叫道:“你干什么?”

他眯着眼睛笑道:“问问题呀。”

散兵无语,抓紧被子捂在胸口,结巴道:“你,你问吧……”

公子努力回想事情发生的经过:“唔……容易生气,情绪起伏大,某个不能描述的位置流血,是什么病?”

散兵眨眨眼:“不能描述的位置?……屁股?”

公子用力点头:“你真机智!”

散兵纳闷了,撇着眼睛想了半天,道:“痔疮?”

对床的博士好像突然被一大口唾液呛到了一样,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他原本以为散兵就算回答不出,也不至于给出这么个离谱的答案,但是要说离谱吧,仔细想想好像又很合理?

但是博士是个讲究学术严谨的人,绝对不允许有人歪曲事实,表现出没文化的样子!

“那是女性特有的周期性出血。”7K妏敩

听了博士的解释,公子还是没懂,散兵却犹如醍醐灌顶:“啊啊哦哦哦是这个啊!早说嘛!害!”回想起刚刚自己的解释,散兵尴尬死了,继续说道:“公子,你不会这都不知道吧?我记得你家不是挺多姐姐妹妹的么?”

公子挠挠头,想不明白:“我十四岁就进愚人众了,这能怪我?”

“呃……”散兵噎住,说道,“这我不仅知道,还记得很清楚——小时候我还在家里的时候,有个姐姐,每当她周期性出血的时候,就变成个母老虎,天天追着我暴打!”

公子被吓住了,心有余悸。想想今天,还好晚星萝受了伤,力量虚弱,不然他现在应该已经被揍得要打石膏了吧?

散兵停了停,继续说道:“怎么,又是那个晚星萝吗?”

博士接话道:“那不然呢?”

散兵肘击了公子一下:“你最近还是别找她了,小心挨打。”

“可是……”公子翻身平躺,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我看到,她好像挺难受的。”

散兵忍不住叹气,心想公子何时也开始犯舔狗病了,只好说:“生姜两片,鸡蛋一颗,煎红糖水服用。”

公子偏头问:“喝了这个,能马上治好么?”

“啧,”散兵不耐烦了,“这不是病!过几天就好了,只是喝这个能让人不那么难受而已。不过,这方法我可不是白告诉你的,你得给我保证,她来给我翻译那块新找到的拓石。”

“一定一定。”公子嘻嘻笑着,掀开被子起来噌噌爬回上铺,一股冷风钻入散兵被窝里,凉得他突然肚子疼。

“达达利亚!你想死是不是?”散兵捂着肚子滚下床准备找厕所,耳边传来一阵阵轻微的呼噜声,他转身一看,淦,公子这货居然神速地睡着了!

每当想起这个被吵得通宵不眠的夜晚,散兵就恨得牙痒痒。

次日,公子一大早就起来了,按照散兵说的方法亲自下厨,熬了一碗红糖鸡蛋,派两个小兵送去晚星萝的住处。然后哪也不去,就坐在塔尔宫等那俩小兵回来。

等了好久,终于回来了。

公子嗖一下站起来,满怀期待地问:“怎么样?她……她喝了吗?”

两个小兵鸡啄米一样点头:“喝了喝了!”

公子喜形于色时,忽然又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两个小兵怎么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不放心,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差错?”

两个小兵对视了一眼,害怕公子大人生气,犹豫着改口道:“星萝小姐……原本是喝了一口的,但她问起是谁送的时候,我们说是您,她立马就不喝了……然后、然后还……”

“嗯?!”公子有点生气了,“还怎样?”

两个小兵也管不上挨不挨骂了,心一横,说:“她很生气,把整碗红糖水全倒臭水沟里,碗也给砸烂了。”

“…………”

公子一时没站稳,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在椅子上,气得脸色煞白:这死丫头就是和他对着干?

第二天,公子又做了一碗红糖水派人送去。

“怎么样?喝了吗?”

得到的回复还是:“没有,直接扔了。”

第三天。

“这下总算喝了吧?!”

那俩小兵满头大汗,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话。公子看不明白了,难道还有比她扔了红糖水更气人的事?

两个小兵擦了一把汗,说:“今天我们刚到门口,还没送进去就看到沙威也在,原来他也给星萝小姐做了和您送的一样的东西,正在哄小姐喝呢。”

“那她喝了吗……?”

“喝了,还很开心的样子。”两个士兵不知死活地一本正经描述事实。

公子只觉得一股热腾腾的气血从丹田涌上胸口,再混合着枪药味冲上脑门,冲得他踉跄两步差点昏死过去。

两个小兵惊呼着上来,一左一右扶住公子:“公子大人!您、您没事吧?”

让他们下去之后,公子一个人在塔尔宫里坐了很久,直到微冷的秋风拂过窗前挽起的帷帘,飘飘然扰乱他沉思时的视线。散兵走进来,似乎知道了事情始末一般,施施然道:“哈哈,怎么,我们的公子大人和小姑娘主动示好,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公子笑了两声,没再说话。

“噫……”散兵感觉有点后背发凉,要是平时,公子肯定会恶狠狠地回怼他,看来是真的……自闭了。半晌,散兵又拿出那块拓石在手里抛了抛,对公子挤眉弄眼道:“我已经找人去请星萝小姐了,很快她就会过来。”

别看散兵平时对公子嫌弃得要死,关键时候还打得一手好助攻。可惜,公子就是不领情,站起来就往塔尔宫外走:“近日军营里训练少了,我去看看。”

“喂,你这家伙!回来……”散兵喊破喉咙都喊不住,气得眼冒金星。结果还没过十秒,公子又回来了,散兵看到一起进来的晚星萝就懂了:哦豁,原来是公子刚出去的时候,两个人就撞见了。

憋着笑,散兵几步上去朝晚星萝打招呼道:“星萝小姐,早上好。”

晚星萝瞧也不瞧他,叉着腰一边哎呀一边冷嘲热讽:“我记得上回在地殿里,散兵大人不还怀疑我来着?找我翻译拓石,就不怕我胡乱说一通?”

散兵灵机一动,一语双关道:“怎么会?小姐如果对公子大人是真的话,那想必给我们翻译出来的也是真的。”

公子垂眸望了望她,避开话题,漫不经心地说:“他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你不必有顾虑,如实翻译就好。”

她脸上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情绪,仿佛对两人说的话都不在意,只是淡淡地拿过拓石,仔细阅读起上边神秘的文字。

根据内容看,应该接着上一块拓石的记载。

[纳塔极北之地古火山。神之心必在两地其一。惜遇封印,须命格凶煞者解。穆兹兰城郊古地殿阴火为自然元素,无奈,帝投红莲业火相抵,仍不得入。极北之地火山,亦有一封印……]

文字记载到此戛然而止。

估计要找下一块拓石,才能读到完整的内容。按照目前的记载来看,古地殿里的红莲业火还真是帝释天的手笔。这第二块拓石提及了第二个可能藏着神之心的地方[极北之地古火山],但上回在古地殿遇到的封印尚未解开,还要寻一位命格凶煞之人。晚星萝抬眼看了看公子,难道一切真是自有安排?

很久以前,一次机缘巧合,晚星萝用神力窥探过公子的命格。像这样命格全凶的人,实在少见,这也是他天生极具战斗天赋的主要原因。

原本晚星萝是打算独自一人,再次进入那个古地殿解封印的。现在看来,必须要和公子一起去了。如果神之心在两地其一,古地殿封印的答案必须要灭了岩浆才能显现,那么极北之地火山里的封印一定也不会那么好对付,不如赌一把神之心在古地殿,让博士和散兵去火山,她借机带公子回地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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