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不能出门,但是小猴子这段时间可就没人管了!

带着自家两个表哥,穿着寻常衣服跑出家门玩去了。

整个京都大街小巷小猴子都玩的特别熟了。

顾千浔顾千里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顾浅怀孕,不能到处乱跑,所以顾峥顾嵘他们也都跟着在家里,没有外出。

大年初四,战豆豆换了一身初见时她的劲装,出现在公主府。

“阿浅,我要走了!”

战豆豆笑看着顾浅,似乎已经释然。

“好,我送你!”

顾浅没有再说什么。

“不用了,你都怀孕了,不方便出去!就在此别过吧!”

战豆豆摇了摇头。

低头看了看顾浅那还没有显怀的肚子,眼里露出些许遗憾。

这辈子,只怕无缘再见这孩子了!

“孩子长大点我当他来白虎山找你!”

顾浅摸了摸肚子,猜到了战豆豆的不舍,笑着说道。

“可以啊!白虎山欢迎你!不过还真不知道你会不会来了!你们老顾家的人,说好的承诺,并不是都会完成。”

战豆豆无奈的笑了!

白虎山树下的那瓶酒,已经很多年了!

说好了一起去启封的人,这辈子,只怕不会再出现在白虎山了!

终究,物是人非。

初时两人,最后徒留自己。

带着满心期许离开白虎山,那么多年未曾归家,不知白虎山一切可还安好!

而那满心期许,终究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妨碍到了其他人,也耽误了自己。

“没有完成承诺的叫顾嵘,不是我顾浅,我顾浅要么不答应,答应了就一定做到。言出必行,是我的人生准则,豆豆,你在家里等我啊!”

顾浅坚定的目光让战豆豆不由得开始相信。

“到时候我带你和小猴子还有未出世的小侄子小侄女去打猎,白虎山后山可是有很多小动物,咱们还可以给小家伙抓狐狸和小白兔。”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战豆豆听到顾浅要去找自己,很开心。

“好啊!”

顾浅点头。

“还有斗鸡,我多养几只斗鸡!”

顾浅莞尔一笑。

他们偷了何大人家里的斗鸡,终究还是闹开了。

京都传闻何大人丢了心爱的鸡王,到处找那几个时常跟他斗鸡的大人们大发雷霆。

公主府的人知道了时间,默不作声的离开。

也大概猜到了偷鸡贼到底是谁。

却是不言不语。

倒是老王爷知道后,在王府将顾浅李墨狠狠地骂了一顿。

战豆豆也是那是才得知一切真相。

“对了!我阿爹养了一只狼狗,一头雪狮……”.七

“这个不能吃!”

顾浅赶紧拒绝。

战豆豆歪着头思索片刻。

“那我哥哥战咚咚,他也养了一匹狼,一匹马……”

“不了不了,我没有那么饥不择食……”

顾浅咽了咽口水,都是狠人。

难怪白虎山可以屹立那么多年而不倒。

原来除了他们没怎么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外,还有就是足够彪悍啊!

两军作战,当初雪狮和狼就已经能够战胜一切了!

“行吧!那我回家怂恿我阿爹和哥哥们,养一些斗鸡和小白兔,这些你都吃!”

顾浅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

却不知战豆豆回了家,当真忽悠自家哥哥和阿爹,说京都这些大官们,都玩斗鸡,太上皇都玩。

忽悠着战家父子沉迷斗鸡无法自拔。

顾浅终究还是送战豆豆到了京都郊区。

“好了阿浅,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再送就送到白虎山了,后面的路,让我自己走吧!曾经我也是单枪匹马找到你的!这么多年,武艺自然是有长进的。”

战豆豆无奈的笑着说道。

“送到十里长亭吧!”

顾浅不舍。

“十里长亭!”

顾浅开口战豆豆还想说什么,李墨跟着说了一句,战豆豆立马没再说话。

京都十里外,有一个长亭,似乎就是供人离别时停歇的地方。

“想我们了,就来京都,公主府和镇南王府,永远欢迎你的到来。”

顾浅和战豆豆相拥!

“我在白虎山等你们!”

战豆豆眼眶微红。

昨晚做好的心里准备和情绪,似乎全都消失不见。

“好!”

顾浅听出了战豆豆的哽咽,不由得心里酸涩。

“我真的真的好爱他呀!请你一定要照顾好他!只要他安好,我在千里之外,亦是跟着心生欢喜!阿浅,再见!”

战豆豆哽咽着小声且认真的说道。随后放开顾浅,转身骑上马离开。

“驾……”

顾浅看着战豆豆的背影,忽然泪流满面,她知道,知道她很爱顾嵘,一直都知道。

这么多年的痴痴苦等,这么多年的为了顾嵘而改变。

战豆豆原本是一个风一样的潇洒不羁的女子,可是自从跟在顾嵘身后。

尤其是来了京都,知晓顾嵘的过往,知道他曾经向往红袖添香的生活。

知道他曾是举人热爱读书。

一向不怎么喜欢读书的战豆豆,沉浸下性子,为了顾嵘学习了很多文化礼仪。

为了顾嵘改变了自己很多毛毛躁躁的脾气。

为了顾嵘,她一个逍遥自在的小土匪,努力迎合着规矩众多的京都世家。

顾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自然明白战豆豆对顾嵘的爱有多深……

……

战豆豆没再回头,离开时的果断,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一身劲装,果决潇洒的女子。

“你是顾浅?”

“你是?”

“我叫战豆豆,顾嵘的朋友,来找顾嵘的,他跟你提过我吗?”

“没提过啊?不过没关系,他以前,常常说起你的,”

“说我什么?”

“顾嵘常说他有一个妹妹,在家排行第五,是家里的小宝贝。”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但是他们家里就存在着两只母老虎,一只是你,一只是婶娘。”

“他说你调皮捣蛋,时常是他跟在身后为你处理后事,说你脾气不好,到处惹是生非,但是好在有他在,他总能在你需要的时候跑出来救你……”

“好了,不用说了,都是一些流言蜚语,事实真相压根不是这样。”

“我知道,看到你,才发现你与他口中那个无法无天,嚣张跋扈,调皮可爱的妹妹相差太多,明明你也很温柔,一点儿也不是他口中的模样。”

“你知道顾嵘去哪了么?我找了他很久,”

“你找他做什么?”

“他说了找到妹妹了,要与我一起打开我们埋在梨树下女儿红,一起不醉不归,我问他怎么一直不回去找我,明明他已经找到你了呀!”

……

初见时,小姑娘就三句离不开一个顾嵘。

顾浅红着双眼看着那消失在视线里的人儿。

或许是他们年纪太轻,不懂世故?

所以埋错了酒?

女儿红是闺女儿出生时父亲为她埋下的……

或许是,两人将酒埋在了梨花树下?

梨——离

所以,这段感情,终究是有缘无分!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终究是顾小四负了她!

那个笑容明媚,阳光灿烂的姑娘。

只是不知,那坛埋了那么多年的女儿红,是何滋味?

梨花树下的女儿红,终究再也等不来埋藏它的两个人!

……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顾浅听到萧音,回过头,就看到顾嵘站在十里长亭,眺望着战豆豆离去的方向。

顾浅忽然就不懂,明明眼里有不舍,为何却不追上去。

心里一边是对战豆豆的怜惜,一边是对顾嵘的气愤。

“即是不舍,为何不追?即是应承,为何不许?承诺已下,为何毁约?”

“你不懂!”

顾嵘似乎没睡好,下颚的胡茬格外明显。

“你不说我怎么懂,顾小四,你到底有何苦衷你说啊!你这样讨厌死了!”

顾嵘眼神恍惚。

“苦衷?”

“呵!”

“苦衷没有,故事,却是有一个!”

顾嵘走到长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李墨见状,转身回了马车。

拿了虎皮蒲团铺在石凳上。

搀扶着顾浅坐下。

又转身备了酒,放在石桌上。

下意识的坐在顾浅身旁,迎风面,遮挡着前来的冷风。

“当年,白虎山下来,在寻找你的路上……”

随着顾嵘的诉说,顾浅了解到了当初的事情。

顾嵘下了白虎山,因着这段时间的养伤,整个人瘦弱了很多。

越发的清秀俊逸。

镇南王府的孩子,除了顾深长得像顾擎儒,其他的大多与黎糖相像。

顾羡顾峥顾嵘顾浅,都专挑顾擎儒和黎糖的优点长。

尤其是一身书生意气的顾嵘,越发的显得文质彬彬。

顾嵘在外奔波良久,见到了京都之外的世界的不堪。

看到了很多人间疾苦和恶心之事。

也为了打抱不平得罪了很多人,同时受了很多苦。

一路的奔波劳累,行走至一个山间湖泊时,再也没忍住脱下衣服进了水里。

顾嵘皮肤白皙,虽是经历种种磨难,却越发的显得苍白白皙。

从身后看,俨然一副女儿姿态。

或许是劳累不堪,顾嵘并未察觉身后有人偷窥。

直至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这才知道有人。

“美人儿~你是这山间精怪么?”

一个略微沙哑的男子声音从耳边传来,吓得顾嵘惊慌失措。

那耳鬓厮磨……

“你特娘的给老子滚,老子是男的,男的……”

顾嵘反抗,回身就是一个胳膊肘打过去。

很显然,顾嵘的武功对于男人来说就像三脚猫功夫。

但是顾嵘的声音以及胸前的那一马平川吓到了男人。

男人一个后退,跌落在水里。

“你特娘的恶心死老子了!恶心死老子了……”

顾嵘回过头看着满脸胡子拉碴的男子,气得冲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兄弟,好兄弟,我错了我错了……”

男子回过神来,赶紧在河里逃窜,也不敢反抗。

大概是心里终究是内疚的。

“谁是你兄弟,你特娘的恶心吧啦的臭男人,你怎么会有如此恶心的思想?你恶心死老子了!”

一时的气愤,两人都忘记了自己还赤裸着……

一阵追击之后,男人回过身,三下五除二将顾嵘禁锢在怀里。

“好兄弟好兄弟,你听为兄说,为兄实乃初犯,喝了点马尿,混不吝的还以为见到了狐狸精……”

“你特娘的……唔……”

顾嵘想说什么,被男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全身禁锢着无法动弹。

原是准备动脚,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打算,双腿夹住了他的脚。

男人比顾嵘高大太多,几乎将顾嵘包裹在自己的怀里。

“好兄弟,哥哥平日里光明磊落,喝了点马尿竟是如此混账,为兄道歉,为兄错了!”

“原是心情烦闷,喝了点酒不知怎么歪歪倒倒的来到了此处,原是以为是仙境,后有看到了兄弟你的身影,如此妙曼,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却又想着如此妖娆多姿怎地是仙女?理应是那勾人的狐狸精才是,一时想着处哥儿三十载,临死做个风流鬼也是极好的,未曾想到冒犯了小兄弟……”

“哎哎……小兄弟,你别挣扎啊……别……别动……”

顾嵘因着男人的那一句妖娆多姿……狐狸精……越发的气不打一处出。

挣扎着就要弄死这人。

却是没想到这人像铜墙铁壁似的,怎么也挣扎不开。

随后眼眸一转,看到了捂着自己的手。

顾嵘鬼使神差的舔了舔唇角,却是碰到了手心。

一时两人都愣住了,捂着顾嵘的嘴的那只手也松懈了。

顾嵘头一歪,扑在男人身上,冲着他的肩膀就是狠狠地咬了下去。

仿佛要将这羞辱他的人活活生吞了一般。

要将人身上的肉咬下来似的。

“嗷……”

男人痛呼。

“小兄弟,轻点轻点,别伤了牙……”

男人眉头微蹙,随后开口。

身体却是在那撕咬中慢慢的起了变化。

顾嵘咬着咬着,心里恨恨不已。

这人是吃石头长大的么?怎地这般硬?

咬半天也只咬出牙印,却是半点没见那肉有何松动。

随后又瞄向了男人脖子。

一嘴搭上男人的脖子……

却是发现男人整个身体微微僵硬。

顾嵘心里一喜,牙一紧,狠狠地咬了下去。

随后小腹似乎被什么戳着……

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顾嵘愣住了。

抬头一件不可思议的盯着络腮男人。

络腮男人看着顾嵘妖艳面容,雌雄难辨……

络腮男人咽了咽口水……

男的……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江湖儿女……

不拘小节……

性别……

没必要卡得那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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