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黎浅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李墨,由内而外散发出喜悦的笑容。

李墨!

明明也就是成了一个亲,感觉李墨在自己的心里似乎更重要了一般。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视。

目光所至,再无她人。

倘若是往常,孟襄是要挑刺的。

但是看到惊为天人的黎浅,孟襄看呆了。

你看什么?我嫂嫂漂亮吧!漂亮也是我哥哥的,不许你看她。

李砚察觉到孟襄的眼神,像是想要将嫂嫂抢走一般,让李砚格外不舒服。

李墨听到李砚的话语,警惕的看向孟襄。

黎浅也是这时才看到还有其他人,瞬间红了脸颊。

嫂嫂,早上好!

李砚给了孟襄一个白眼,小跑过去,仰着头跟黎浅问好。

这是黎浅教他们的。

黎浅自然是看到了孟襄,对于他的目光,没有察觉到侵略性,便对着他点了点头,当做是打招呼。

阿砚早上好,阿娘在做早餐,咱们去帮阿娘?

黎浅伸手,准备牵着李砚的手。

嫂嫂,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走。

李砚作揖。

不能辜负大哥的贿赂,说好的不碰触嫂嫂的。

不能给嫂嫂带来麻烦。

努力忍住想要冲过去抱大腿的冲动。

孟老五,那是你弟妹。

李墨语气中充满了警告。

看到黎浅走进屋里,直接走在孟襄眼前,挡住了他的目光。

老六,你有没有觉得弟妹很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孟襄疑惑,歪着头看向黎浅的背影沉思。

这又是你的哪套泡妞理论?老五,那是我妻子。

其实这个时候李墨已经有些慌了。

不是怕孟襄与自己抢媳妇儿的慌。

而是猜出这个才华横溢的小妻子只怕身份很快揭开的慌。

能让孟襄觉得眼熟,那大多都是京中贵女。

李墨握了握手,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恐慌。

老六,你做什么呢?兄弟妻,不可欺,我孟老五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至于抢兄弟妻子。

孟襄自然听出了李墨的话语,不高兴的甩袖离去。

正在李墨暗暗惊喜时,孟襄又转头。

老子跟你忙了一早上,啥都没吃就想赶老子走?没门儿。

说罢,又往屋里走去,

李墨抿嘴,赶紧跟了上去。

阿娘,今天我跟你们去地里干活吧!我想看看咱们家菜地里都有什么菜。

屋里,黎浅像小尾巴一般跟着李刘氏。

时不时的帮忙端菜进客厅。

浅丫头,你怕不是厨房之后,又想祸害菜地了?

林大夫坐在沙发上,老神在在的样子。

显然很享受这些家具带来的舒适和幸福感。

林爷爷,上次厨房明明就是你烧的,若不是我相救,只怕你自己也给烧没了!

黎浅回怼。

浅浅,说什么呢?

李刘氏显然听不惯黎浅这方不吉利的话语。

得到李刘氏的相帮,林大夫得意扬扬的冲着黎浅挑眉。

黎浅无语。

老顽童。

黎浅对着林大夫做鬼脸。

或许是自幼被父母保护着长大,毕业后又进了学校,自始至终都在相对单纯简单的环境,哪怕上辈子即将奔三的人,依旧童心未泯。

和林大夫的怼嘴,让黎浅有一种和爸爸逗趣时的感觉。

林大夫:你奈我何?

也是,林爷爷老胳膊老腿的,菜地是去不得了!所以才这般奚落我,我都懂。

说话间,李墨和孟襄也进屋了。

老六,不给我和弟妹介绍介绍?

孟襄小手一挥,打开折扇,对着黎浅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

孟老五,你又发骚了?

林大夫挑眉。

李墨赞许的看了看林大夫。

阿黎,这是孟襄,我朋友,叫他孟老五就行,我妻子,黎浅。

黎浅看着孟襄笑着微微颔首,以示打招呼。

对于孟襄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视而不见。

半点儿也没有为其容貌所倾倒的模样。

甚至一丝惊艳都不曾有。

李墨有了极大的满足,而孟襄颇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

黎浅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颔首示意,只有上位者惯有的礼仪。

李墨一个大老粗,虽是秀才,却是最烦这些三纲五常,礼仪操守。

进军队后,更是除了军令,向来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主。

所以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对。

林大夫此人,虽出身名门世家,但一辈子洒脱不羁惯了。

自己都没怎么遵守过那些礼仪,更何况去注意别人。

因而孟襄此刻表面笑容可掬,内心掀起一片波澜。

心里隐隐有了一些猜想。

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眼睛总是时不时的看向黎浅,带着丝丝打量。

早餐是昨日的一些剩菜,加上饼。

昨日很多剩菜,都是给帮忙的人带回去的。

这些年景,吃肉对于村民们来说,那是一两个月才有一次的荤腥。

自然是喜不自胜。

所以,这一次李家的乔迁宴和喜酒。

前来帮忙的人很多,来吃喜酒的人也很多。

哪怕是以前很少往来,或是互不相识的,总是从那些旁枝末节,找出一点点亲戚关系,给自己一个理由上门吃喜酒。

不外乎是看到了李家的豪宅。

这是他们初次见到这般漂亮豪气的房子,哪怕是县城那些官老爷的宅子,他们觉得也未尝不可一比。

李家从李墨回来就开始发家了!

李墨是秀才,有了李墨这个顶梁柱,李家只会越来越强。

自然少不得沾亲带故的人都开始上门。

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剩下的菜色,都是李刘氏见家里几个孩子喜欢,所以留下来的。

如今的天气,摆放不了多久,所以留下来的也不过是吃这一两顿。

吃完早餐,黎浅原是想跟着李刘氏下地,但是林大夫准备了那么久的药材,所以黎浅的药浴开始了。

李墨在家里守着黎浅药浴,李姝李砚去给李刘氏帮忙。

孟襄并不是无所事事,吃完早餐出了门。

看着孟襄的背影,李墨的担忧越来越大。

只恨不得赶快到一月之期,将小丫头彻彻底底变成自己的人,再生两个小崽崽,如此,哪怕天皇老子来了李墨也再无所惧。

小丫头,有什么感觉?

林大夫可不会去察言观色,看李墨的跌宕起伏的心情。

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摇一晃的和屋里的黎浅聊天。

热!痛!

黎浅满头大汗,除了头颅,几乎泡在药浴里。

全身由内而外的热,第一次药效太重,皮肤轻微的疼痛,像是被火烧一般炙热。

那就对了!热就对了,把你身体里的寒气逼出来,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和小六行房事,生崽崽了!

林大夫吊儿郎当的话语,让屋里的黎浅羞涩不已。

老顽童,你说什么呢?

这林大夫,除了没有老顽童那般跳脱,这性子,当真是像了个十乘十。

丫头啊!老夫是过来人,你自己不急,你看看阿墨,这小子可急了!阿墨都二十有四了!其他人像他这般年纪,孩子都一堆堆了!等老夫将你的体寒解决,让你们三年抱两,五年抱三哈哈哈

林大夫越说越发的开心。

林爷爷,我不要和你聊天了!

黎浅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

瞧,害羞了!哈哈哈

林大夫对着李墨挑眉。

李墨不说话,对着林大夫抱拳行礼,以示感谢。

你小子还真急啊!

林大夫挑眉。

急,火急火燎,恨不得一月之期尽快到来。

李墨大言不惭的肯定,半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

噗嗤你啊你啊,你个呆愣子,你也有这一天。

林大夫想起十九岁充满稚气的李墨,对于军营里的弟兄们讨论女人,那不屑一顾的模样。

如今这个沉迷女色的李墨,仿佛判若两人。

黎浅对林大夫的医术又有了一个新的理解。

对于药浴,如果说之前不以为意,那么如今特别信服。

对老祖宗这五千年的历史文化中医。

也有了全新的了解。

林大夫第一时间看出黎浅对中医的兴趣,二话不说,扔了一本草药大全,让人背熟,到时候抽查。

那么厚?

刚出了药浴,结束了针灸,换了一身衣服,躺在床上,拿着林大夫给的书,黎浅嘴角微微抽搐。

她后悔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三年高中,这是

又给自己找罪受?

林爷爷,这使不得

黎浅将医书推出去。

你若不背,下次针灸,小心了!药也不知道会不会苦一些!

林大夫不慌不忙,将黎浅拿捏得死死的。

黎浅咬牙切齿,努力稳定情绪。

黎浅:说啥呢!我最是爱学了!别说一本了,十本都不足为惧。

李墨含笑不语,小丫头,最受不得亲近之人的激将法。

换个不熟的人试试?只怕爱答不理,任意激将。

黎浅的日子,重复了针灸,药浴,背医书。

时不时的跟着去地里游一圈。

看到地里的大白菜和各类蔬菜,黎浅想到了辣白菜,泡菜,腌菜,酸菜

提到酸菜,那就不得不提酸菜鱼了!

于是大刀阔斧,得到向来偏宠她的李刘氏的允许,差点将菜地搬空。

有李墨在,是不允许黎浅,李刘氏他们做任何重活的。

于是黎浅的一身力气也没得到好好的使用。

黎浅是一个吃货,一个完美的吃货,不仅要会吃,还得会做。

对于美食,黎浅表示遵从海纳百川

各大菜系都会一点,最喜欢的还是川菜。

当然,黎浅不得不承认,这与自家那个会吃但不会做的母上大人有关。

黎浅妈妈有一张明辨美食的嘴,却有一双粗枝大叶的手。

名副其实的厨房杀手。

当初嫁给黎浅爸爸,除了帅,最大的因素就是那一手好厨艺。

黎浅妈妈最会示弱,从小教导黎浅,妈妈是世界上最需要保护的人,所以黎浅得学会保护妈妈。

自然而然的,也学会了十八般武艺。

当然,黎浅是不想提及厨艺精通的最大原因来自于那个想要穿越的中二病。

不过黎浅忘记了,古代是没有煤气,没有电的。

如果不会烧火,那一身厨艺也毫无用处的。

泡菜腌菜之类的,对于黎浅来说太过简单。

如今家里富足,李刘氏也不再扣扣搜搜。

在李墨眼里,阿娘不是不再抠搜,不过是因为提议人是阿黎罢了!

有了李刘氏李墨他们的帮助,黎浅想要的泡菜腌菜很快弄好,只等待一些时日便可开封。

孟襄跟着做了一些泡菜,被李墨使唤得心甘情愿,不外乎想要和黎浅套近乎。

不过黎浅并没有前身的记忆,自然回答不上来孟襄的问题。

李墨日日提心吊胆,好在孟襄并未久留。

作为将军府的继承人,他的事情很多,腾出那么多时间出来,已经是皇上厚爱。

酸菜还没吃就已经离开了。

孟襄离开不久,迎来了丰收的季节。

农忙开始了!

李家种地不少,大多是租借别人家的地。

当然,之前劳动力是黎浅,如今换成了李墨。

黎浅虽说以前不会,但是这一身的力大如牛,由刚开始的生疏,到慢慢的熟练。

李墨原是不愿意黎浅下地,但黎浅也舍不得李墨一个人忙碌劳累。

李刘氏的劳动力在黎浅看来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而李姝李砚尚且年幼,林大夫又出生望族,哪里做得来这些?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李墨算是感受到了。

以前听老二说羡慕那些老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日子,无忧无虑,不为世俗烦扰。

原是不懂他的矫情,如今与阿黎一起劳作,竟觉得哪怕农忙劳作,也如此幸福。

只是苦了娘子你了!跟着我一起劳累。

李墨一边劳作,一边絮絮叨叨。

半点不影响他手上的农活。

你怕不是有病吧?

熟练后黎浅的劳作也显得轻轻松松。

初见时沉默寡言,每次吐字都是个位数的男人,居然如此话痨?

重点是说着说着,居然开始哀怨起自己能力不够,没办法给黎浅富足生活

黎浅:我特么不过是没有满足你的要求,老老实实在家里躺着么?至于如此哀怨么?再说下去只怕要变成陪他一起吃糠喝稀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