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浅刚跑到门口,手还没搭在门把上,就被人揽腰抱了起来。
你不怕我了吗?阿黎。
李墨目光如炬,炯炯有神,眼里全是光,亮的刺眼。
将黎浅像抱小孩一般抱在怀里,一如初见时给黎浅喂饭时的姿势。
不同的是那时的黎浅惊惧万分,泪光闪烁,胆怯软弱,哭唧唧的。
而如今,黎浅不过是羞红了脸颊,埋头在男人怀里,不愿抬头。
那顺从的模样,李墨未曾察觉半分僵硬,也看不到这人对自己的惧怕。
心里自是欣喜万分。
你方才是想要亲我么?阿黎?我低下头,给你!
接近一米九的糙汉子低下头颅,像一只大型忠犬。
仿佛在邀宠。
我没有我没有!
黎浅不敢抬头,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李墨怀里传来。
红得似玉般的耳垂出卖了她。
李墨满眼笑意,嘴角高高的往上扬,低头,看到黎浅的耳垂,目光不由得深邃了些许。
咽了咽口水。
黎浅还没有察觉到危险即将到来。
慢慢的,有一个粗犷的呼吸声接近,靠近脖颈,黎浅缩了缩,依旧没有抬头。
直到
耳垂上传来湿湿软软的触感
黎浅缩了缩脖子,整个人瞬间像被烤在火上一般。
震楞住的黎浅忘记了反应,而李墨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情不自禁,原是有些懊恼,怕女孩从此觉得自己孟浪,不愿与自己接近了。
却见女孩儿对于自己的非礼不曾有半分不适,也不曾表露半分不喜,甚至有一丝任君采劼的模样。
李墨胸腔炽热,眼眸猩红,仿佛饿了很久,忽然看到猎物的饿狼。
再次张开嘴,将那红玉般小巧无暇的耳朵含在了嘴里。
嗯哼~
黎浅没忍住轻轻娇哼,思绪也清明开来。
李李墨,你放开我
女孩儿娇软的声音在怀里响起,惹得李墨越发的心潮澎湃。
全身炙热涌往一个地方。
察觉到女孩那不似反抗的反抗,李墨知晓,今日时机不对,也
为时尚早。
李墨放开黎浅耳垂,将人搂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
像是得到了一个绝世的珍宝,舍不得放手一般。
被李墨紧紧抱住的黎浅,听着耳边李墨急促的呼吸声,感觉自己像整个人被李墨包揽在怀里,不露出丝毫缝隙。
刺鼻的男人味,仿佛侵袭了她的全身上下。
黎浅跟着心跳加速。
不知怎地,整个人软绵无力,只能无力的依附着男人。
但是黎浅一点儿也不排斥,甚至心里全是对男人的依赖,以及那一丝丝怎么也忽略不了的喜悦。
明明这人一点儿也不符合自己的审美,没有战哥博弟的清秀俊朗,茂林修竹,也没有书生气质,温文尔雅,明明是一个有秀才功名的读书人,却活生生像一个屠夫土匪。
但是就是一个这样放在以前,看到都会吓得她哆哆嗦嗦的男人,给了她在异世的温暖,让她在这个陌生地界不曾感到孤寂。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黎浅不知道自己对李墨的感情有多深,但是如果在这个世界,要找一个可以终身相伴的人,黎浅脑海里能想到的,只有他。
明明是一个糙汉,本该大大咧咧,不苟言笑,一身匪气,却为了她俯首低眸,温言暖语。
这样一个人,怎能让人不心动?
果然,爱情的到来,与颜值容貌无关。
心里想再多的要求,往往最终找到的,都是与之相反的。
而当遇到了那个人,他就是择偶的唯一标准。
两人的感情再一次突飞猛进。
李刘氏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原本就是她强硬求来的姻缘,如果能有善果,她自是高兴万分。
新家家具慢慢增加,黎浅跟着李刘氏,李姝一起打扫家里。
李墨李砚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苦力。
图纸是黎浅画的,她最有话语权。
有了家具的加入,越发的像家了!
五人来到二楼,看着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房间,李姝李砚开心疯了。
满屋乱跑。
阿娘,我们每个人都有一间房么?李姝开心的询问。
肯定有,我数了,总共有六个房间,阿娘一间,哥哥一间,嫂子一间,林爷爷一间,阿砚一间,我一间,刚刚好呢!
李砚开心的数着。
哦?还有老夫一间呐?
林爷爷,您回来了!
李砚开心的跑出去,接人未到,声先到的林大夫。
嗯!不错不错,新房子不错,浅浅小丫头这小脑袋装的都是什么啊!可真舒坦,老夫都不想回去了!果真有我的一间?
林大夫前几天去山上采药,刚刚回来,见茅草屋没人,料想新房应该差不多了。
果然,刚进门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自然是有的,林叔是阿墨的救命恩人,现在又在给浅浅治疗,是我们家的恩人,自然是有您的一间,如果您不介意,一直住下来就更好了!
李刘氏开怀的笑着说到。
这五年,她从没想过有一天日子会这般好!
她期待着儿子的归来,又怕那消失了五年的儿子,除了最开始的几封书信,最后无影无踪的儿子,再也无法回来。
好在,儿子回来了,如今又与浅浅在一起了!想想再过几年,就能抱到大孙子大孙女,指不定还像浅浅这般漂亮。
李刘氏想到这里,就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至于林大夫,谁会拒绝家里有一位神医?
林爷爷,我带您去看看,咱们去选房间!李砚跑过去,牵着林大夫的手开心的说道。
林爷爷,咱们选紧挨着的。
好好好!
这是林大夫第一次萌生了想要住下来的冲动。
林大夫一生无妻无子,好在李墨他们哥几个对自己都不错,也弥补了他无子的遗憾,如今,倘若能与他们住在一起,日后今年再有几个小孩儿
林大夫想想都觉得幸福
阿黎,我带你去看我们的房间!
李墨走近黎浅,低头小声说道。
嗯?什么叫我们的房间?
黎浅挑眉,虽早有准备,但是听到了还是没忍住心跳忽然加快。
李墨但笑不语,拉着黎浅的手,往房间走去。
他们的房间,是主卧,原是准备给李刘氏的,但是她反复强调,她一个人,不想住那么大的房间,而且,李墨是家里的长子,理应他居住。
所以,李墨带着黎浅来的,就是主卧,主卧很大,里边已经放好了一张大大的床,是黎浅画出来的席梦思。
与如今的床格格不入。
黎浅看着大床,瞬间喜悦不已。
赶紧跑过去,一个跳跃,躺在床上。
啊!是这种感觉。
嘤嘤嘤
天知道黎浅这一个多月以来,睡的那个干草为垫的床有多憋屈。
她都快忘了软软的席梦思是什么感觉了!
如果忽略那些大红被子,忽略那大大的双喜,黎浅会更喜欢。
好舒服啊!什么时候搬家啊!不想回去了,那么大的床,我终于可以随便翻滚,不怕掉下床了
黎浅没忍住翻滚。
露出舒适的笑容。
李墨咽了咽口水,大红被子,将小人儿凸显的越发的白皙美艳。
还有三天
三天后搬,有我在,你不会掉下去!
李墨的声音略微沙哑,看着黎浅的目光越发的深邃。
才不要你,那么大的床,没有你我也不会掉下去。
黎浅给了李墨一个白眼,随后扑在床上,留给李墨一个后脑勺。
阿黎,你不要我的话,那我住在哪里?
李墨走过去,坐在床上,将小人儿翻过来,面对着自己。
不给黎浅当缩头乌龟的机会。
那么多空房间,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我想住这里!
李墨将人搂在怀里,让黎浅枕在自己的腿上,低头看着小人儿,磁哑着声音说到。
这是黎浅第一次觉得李墨的声音竟这般好听,好听到让她一时之间不知怎么拒绝。
我不要
终究,美人计什么的对黎浅没用,更何况李墨也谈不上美人。
阿黎,我们是夫妻
李墨低头,将黎浅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低头,靠近黎浅。
黎浅心里紧了紧,眼睛瞪得老大,看着李墨慢慢靠近。
手慢慢的握成拳,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过去。
李墨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鼻梁贴着黎浅的鼻梁。
稍稍呼吸,都能闻到黎浅身上的清香。
李墨不懂这是什么香味,明明也不曾见小丫头使用什么,就是能闻到一股清香,使他沉迷不已。
也越发的喜欢粘着小人儿。
我
黎浅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她自然知道当初李刘氏逼着李墨给自己,或者说给原主冲喜。
然后就把自己冲到了这个地方。
但是哪怕他不曾见过,也知晓当初的李墨是不喜的。
更何况,黎浅虽然一直扬言不婚族,其实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对婚纱婚礼充满了期待。
就如同那句话一般:婚纱是梦想,但结婚不是。
如今她心里慢慢的容纳了李墨,可是,所谓的是夫妻,她却半点儿参与感都没有,没有婚礼,直接就这样住在一起
可以说黎浅矫情吧!
但莫名的觉得心里还缺了什么,让她心不甘,也情不愿就这样和李墨同床共枕。
李墨,你当初冲喜时不是不愿意么?咱们就当这件事从没唔
黎浅话音未落,唇上多了软软暖暖的李墨的唇
黎浅瞪圆了双眼,显然对于这个突发事件不知所措。
唯有那不停地扑通扑通的快速心跳声证明了她对于这个突发事件的态度。
曾经不愿,是因不曾相识,如今,只愿日日与卿好!
李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黎浅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李墨,李墨的眼里,全是自己的倒影,仿佛,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独占他全心的自己。
黎浅很喜欢追剧,每每看到男女主深情对视,也曾感叹过美美的爱情不曾临幸过自己,那种男主角眼里,全身心都属于女主的深情,让她心动。
如今,看着李墨的双眼,黎浅忽然觉得,不外如是。.七
如果深情可以装,那么,李墨无疑是骗过了黎浅。
阿黎,始于初见,但愿终于白首!
黎浅不知如何形容自己这会儿的心情,但是她确定这是美美的爱情到来时的心动。
原以为是莽夫糙汉,其实糙汉内心细致温柔。
许一人以偏爱,大概是所有女子对爱情,对婚姻的期待。
心里的那一丝丝不甘,似乎在慢慢消退。
你这人真肉麻!
黎浅心里愿意,却又不愿说出来,娇气的嘟囔着嘴,低头浅笑。
你同意了阿黎?
李墨心里大喜,额头抵着黎浅的额头。
得到黎浅那默许的微微点头,开心的将人揉在怀里,仿佛想要镶嵌在身体里一般。
不敢多做其他举动,也怕自己自制力不够,脸颊轻轻的蹭了蹭黎浅的脸颊。
黎浅内心喜悦不已,像是泡在蜜缸里一般,幸福得快要溢出来了。
感受到男人像大型忠犬邀宠成功般模样,只觉曾经让自己恐惧害怕的糙汉恍如隔世。
你你这莽夫胡子拉碴的,刺到我了
黎浅缩了缩脖子,娇俏的说道,
语气中透露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娇软。
好!搬家前一定剃了!
李墨听话的回答。
哪还有曾经在兄弟们面前高呼:大丈夫可以无妻,怎可无须的模样?
阿黎,之前的冲喜,太过匆忙,我想在三天后搬家之际,再成亲一次,因为失忆,咱们也不知晓你的父母何在,三媒六聘什么的也无法完成,但我想给你一个属于我们的婚礼,一个你我都清醒着,得天地君亲师,乡亲父老见证的拜堂,一个完整的婚礼,可好?
李墨说这话时,正襟危坐。
初见时的冲喜拜堂,没有凤冠霞帔在身,没有四大家族在侧,新娘子还是昏迷不醒的。
初时不觉有何不妥,如今既然心悦于卿,自然想要给她最好的,想要弥补这个属于两个人的遗憾。
似乎也只有真正完成了三媒六聘,拜堂之礼,自己才完完整整的拥有了这个娇俏迷人,才华横溢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