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内容黎晓都没有听进去，她昨晚刚制定的学习计划又泡汤了。
黎晓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盯着黑板，心想：“果然怎么样也是放弃。”
旁边传来唰唰的写字声――林止在记解析。
黎晓轻轻叹了口气，这么热爱学习的人怎么来三中？林止头上的创可贴有些刺眼，黎晓把头微微扭过。
下课铃终于打响。
黎晓伸伸懒腰，起身想要出去，她看着林止刚把试卷塞进试卷夹。
开口问道：“还疼吗？”
听到黎晓突如其来的关心，林止立马戏精上身，“哎呦疼疼疼，疼死了！”
还装模作样捂着胳膊。
“……”黎晓托腮，“你刚才奋笔疾书的时候怎么没事呢。”
“真的、真的疼！动都动不了。”
黎晓刚想说你让开，林止就道：“怎么能这样对病号呢，哎呦呦，疼――”
“你真是……”黎晓坐回去，小声道：“矫情。”
算了，架是为了她打的，黎晓安安稳稳坐在座位上往曲瑶景那看去。
发闷她和齐北洋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林止也在发闷之前黎晓为什么不理他。
“你――”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没事。”黎晓道。
“嗯。”
王慧突然出现在门口，敲门道：“曲瑶景过来。”
曲瑶景起身出去，然后直到放学都没回来过。
黎晓打开手机给曲瑶景发消息。
黎晓：怎么走了？
黎晓：家里有事吗？
没有回复。
黎晓又趴在桌子上扣橡皮。
反正她选大文班就是来混日子的。
林止戴着耳机写作业，他可受不了这么吵的环境。
耳朵突然被人碰了一下，一个耳机被塞进耳朵里。
黎晓看林止的眼神有些疑惑。
“看你烦的慌，听歌吧。”
林止又埋头做题。
耳机里的歌曲旋律不急不躁，听不懂的语言反而让黎晓心更静。
突然就觉得那么快就放学了。
“这是什么歌？英文的？”
“是法文。”
“哦。”
“哥们。”原娇突然回过头，对黎晓挑了挑下巴，“一块玩去？”
“去哪玩？”黎晓问道。
原娇悄眯眯地凑到黎晓耳边，“酒吧。”
黎晓听到后压低声音，“可是我还没成年。”
“没事，咱走后门。”
“可是……”去酒吧？黎晓怕黎成军回去唠叨她。
“痛快点，去不去？”
黎晓轻轻点点头，“去。”
“走吧，小屁孩记得跟你家长说一声。”原娇拿起黎晓的书包就往外走。
林止站在一旁，黎晓问道：“你……”
“没事他肯定去，走吧走吧！”原娇又走回来拽黎晓，林止把书塞进抽屉，抬脚跟上去。
“爸，我和同学去看电影。”
黎成军看着黎晓发过来的消息，问道：“男的女的。”
黎晓：当然是女生！
黎晓打着字，心道：“原娇不就是女生吗！”
黎成军：早点回来。
黎晓：好滴。
热闹的街道人来人往，黎晓盯着那块大荧光牌，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念道：“w、o、l……”
脑袋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念wolf。”
“wolf？什么意思啊？”黎晓转头问林止。
林止轻笑一声，推开酒吧的门，“自己猜。”
“呵。”
原娇抓着黎晓的手腕，吧台上的人都热情地打招呼。
“娇姐，来啦！”
“今天晚点了啊，娇姐。”
“这妹妹谁啊，这么嫩，成年了吗？”一个服务生凑过来。
原娇推开他，“干活去。”
服务员往旁边迈了一步，感觉林止瞪他的目光带着些许寒意，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这男的……真好看。”
一瓶啤酒放到黎晓面前，林止伸手拿过去，对原娇道：“谢谢。”
原娇双手撑着吧台，对黎晓道：“小孩，你能喝酒吗？”
“怎么不能？”周围欢歌热舞，黎晓一直想来这种地方体验一下。
“给她饮料。”林止开口道。
“我看也是。”原娇转头在酒柜最下面拿出了一瓶可乐。
黎晓接过可乐，语气带着一丝抱怨，“带我来不让我喝酒？”
“你喝过酒吗？”林止侧头看她，嘴角略带笑意。
“我……”黎晓撒了个谎，“当然喝过。”
“知道了，你没喝过。”原娇边说边打开啤酒。
“你怎么知道我没喝过？”黎晓反问道。
林止单手举着啤酒，朝向她，笑道：“你不是未成年吗？”
“你成年了？”黎晓看着林止，有些质疑。
林止笑了笑，“我十八哦，成年了呢。”
“啊？”黎晓再次确认，“你没骗我？”
“这有什么好骗的？”林止仰起头，喝了口啤酒，喉结滚动了一下。
黎晓盯着他的喉结。
好想摁一下。
几个穿着单薄身材火辣的女生靠到吧台，故意往林止这凑了凑。
“小帅哥，能给个联系方式吗？”
林止侧眸，轻轻摇了下头，然后道：“抱歉姐姐，有喜欢的人了。”
那几个女生识趣走开了。
“我就说是纯情男高中生吧！”
“真的高中生啊，成年了吗？”
“现在成年的高中生不遍地是啊。”
可黎晓不是，这些话黎晓都听见了。她凑近林止，问道：“你有喜欢的人了？谁啊谁啊？”
“小傻子。”林止又重复一遍，“是个小傻子。”
“啊？”黎晓头一次见有会喊喜欢的人傻子的，脱口而出：“渣男！”
林止明显被呛了一口，“说什么呢！”
“别吵了俩小屁孩，我去干活了。”原娇脱掉外套，紧身吊带和破洞裤。
“啧啧啧，真好看。”黎晓说完嘬了一口可乐。
林止轻哼一声，“切，别看。”
“切，你管我。”
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原娇走上那个架着麦克风的高台。
“各位玩得开心吗？”
人群突然尖叫起来，都往哪里簇拥。
黎晓杵了下林止，提高嗓音，“我们要不要去捧场啊！”
“不要。”林止拽回想往前去的黎晓，“回来。”
人群实在吵得慌，黎晓转头大声道：“啊？你说什――”
话没说完，自己的肩就被手臂揽住了，林止把她按回座位，凑近她的耳朵，“别乱跑，这里人多眼杂，好好坐着。”
“哦。”黎晓点点头，挠了下耳朵。
纤细的十指握住麦克风，歌声在四周流转，台下人潮起伏，场子变得更躁，原娇在台上收放自如，忘我地唱着。
“wherehaveieform？”
“wheredidyoupickmeup？”
“inallmyhopesandmyloves,inmylife……”
霓虹灯四下照射，歌声充斥这个地方，人群哄闹声盖过心跳。
耳朵旁传来湿热的呼吸，打在耳廓，“有空我也要去那上面玩。”
林止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听着耳旁传来的声音。
黎晓坐回原位。
林止的心，扑通扑通。
“youaremylover,youaremy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