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很变的安静,青木国的事情仿佛变得不再重要。

当事情交代清楚之后,两人便没有了言语。

只留下了面面相觑。

因为这个小院并没有太多的空房,而之前洛一清破窗而入,也把主卧室的窗户弄坏了。

所以他们现在只能在客房中交谈。

这间客房空间不大,仅仅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床而已。

在墙上挂着一幅仕女簪花绣画。

洛一清和风和分坐桌子两侧,不交谈的时候,旁边放的那张床就显得尤为暧昧。

风和想着他之前无声的拒绝,心中有些不满。

“时间不早了,不知道宰相大人要下榻何处啊?”风和好整以暇看着洛一清。

外面是春寒料峭,其实风和并没有要赶人的意思。

但是她也知道,以洛一清的性子,定然是事事妥帖的。

“臣守在门外,陛下好生休息。”

洛一清悠然地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他双手交扣在胸前,拱手行礼。

“倒也不必这么见外。”风和打着商量的语气。

风和细细打量洛一清的神色,探查他有几分会留下来的意思。

却见洛一清刀锋一样的眉,眉飞入鬓,如羽的眼睫赋下一片阴影。

他微低着头,并不看前方。

只顾着专注看脚下,就好像那下面有什么很值得一看的东西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风和明明二八芳龄。

但是只要在洛一清面前,却好像是一个色中饿鬼。

“朕也没什么差吧?”风和暗戳戳垂泪。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风和一向他靠近。

洛一清就好像是受惊的河蚌,紧紧地闭合了心扉,生怕她靠近。

总觉得洛一清好像有什么瞒着她。

但是想来,除了男女之事,洛一清对她真的没得说。

自开国以来,洛一清可以说得上是兢兢业业、鞠躬尽瘁。

如果不是他如此用心辅佐,自己想必这八年来也不会过的如此顺利。

有时候,风和甚至能够感觉到,洛一清对她是很不一样的。

并不是因为她是君主,而是带着一种别样的惺惺相惜和疼爱味道。

“莫不是他有什么隐疾?”风和心里千回百转地想,“不至于呀!他自己不就艺术高超吗?难道说医者不自医?”

“陛下,你在想什么?”洛一清皱了皱眉头,“你盯着我看了许久了。”

从刚才开始,洛一清就一直感觉背后毛毛的。

看着风和的眼睛在他身上,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咕噜噜转了好几圈了。

总之,有种什么不祥的预感。

“呃,没有什么事情。”风和回神,故作平静地摆摆手。

洛一清微微叹息一声,拱手行礼。

“那臣先告退了。”

“等一下。”

“陛下还有何要事?”

他特意强调了“要事”。像是不想因为凡尘琐事而困住自己的手脚一样。

风和眼睛滴溜溜一转,坦然道:“不知宰相大人先前和朕的交易可还算数?”

像是怕洛一清反悔。

风和又马上补充一句:“我听说楼兰人终生信守诺言,是不会轻易违背誓言的,是也不是?”

听她这样试探,又如此暗示。

洛一清用鼻子想都知道她是指的什么事。

“的确如此。”

他背挺停得很直,一派疏疏朗朗,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

只是耳根微红,还是透露出了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风和本来也是没有什么把握,只不过,洛一清已经答应了他,应该就不会反悔。

而且他现在看起来,在烛火的映衬下格外温软。

似乎不再是无懈可击,浑身上下透露出破绽。

“那……我现在要求使用我的权利,不过分吧?”

风和伸出手,牵住了洛一清的袖子。

她装作镇定,但是已经能感觉到自己面皮上好似有火滚过,简直就滚烫的吓人。

风和感觉如果此时洛一清拒绝她,她多半会无地自容,再也不想提起此事。

但是她此刻就是这样坚定地抓着他,想要赌他一时半刻的心软和重诺。

以至于洛一清转头看她时,就低头看着她仰起小脸,睁着大大的眼睛。

风和那一脸仿佛即将被抛弃的可怜神情,她的嘴微微张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手上却做着他的衣袖不放。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洛一清想着,自己终究还是把她保护的太好。

以至于事到如今,一位国君,一位宰相,他们竟然还能在异国他乡,如此危险的境地,想着这些谈情说爱的风月事。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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