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耳熟。

然后赵书航想起来，就在不久之前，秦慕慕也曾这样问过他。

可当时他是怎么说的，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时候，就听秦慕慕开口，一字一顿，振聋发聩：是我说过，我恨你，不死不休。

赵书航难过极了，想要挽回他和秦慕慕之间的感情，慕慕，对不起

秦慕慕轻蔑地看了赵书航一眼，语带嘲讽：怎么，你是想起什么，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还是，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

她冷笑一声，赵书航，后悔了么

赵书航听她这样问，抬起头去看她。

忽然想起结婚的那一天，他找了很多的艾滋病人对她赵书航面色变得极其难看，那个时候秦慕慕凄厉地大喊，说他会后悔。

他不信。

可是现实的打脸，来得这样快。

赵书航突然握住秦慕慕的肩膀，坚定地说，对我是后悔了我不该那样对你慕慕，你能，能

原谅我这三个字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秦慕慕紧紧抿着唇，脸上已经染上了薄怒。

慕慕病房里传来了妈妈的声音，秦慕慕狠狠推了赵书航一下，你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

说完，转身就进了屋。

只剩下赵书航站在原地，神色痛楚，久久回不过神。

慕慕，谁在外面李玉琳其实心中是隐隐知道的，可她还是想看看秦慕慕现在，对于赵书航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女儿的性子她这个当妈的比谁都了解，秦慕慕偏执得厉害，爱了一个人，不太会容易放手。

是赵书航。秦慕慕在提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脸色一瞬间变得发冷。

李玉琳看见她细微的变化之后，悄悄在心底松了口气。

秦慕慕握住她的手，低声问：妈，对不起，我让您担心了。她何尝不知道母亲的良苦用心呢

李玉琳长长叹了口气，回握住秦慕慕的手，傻孩子，跟妈妈说什么对不起呢我是怕你那个性子啊，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你爱了书航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轻易就不爱了呢

女儿这个性子，其实跟她很像啊

我知道，秦慕慕的眼皮颤了颤，才凉凉一笑，我是爱一个人会爱到死。可是妈妈，她敛了笑，郑重了神色，扬了声音道：可一旦我不爱他了，那么就会死都不爱。

李玉琳心下一凛，秦慕慕又淡淡一笑，所以您放心，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对赵书航心软了。我不爱他了。

她故意大了声音说这些话，说完，眼睛往门口的方向瞟了一下，又迅速地收回来。

门外有个人影动了一下，然后消失了。

秦慕慕低头抿了抿唇。

赵书航，就这样吧。你欠我的，永远也弥补不了。即便我再爱你，也不能枉顾父亲的性命。

从今以后，我们之间最好的结果就是永不相见。一旦相见，必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赵书航一直站在门外的，他听见了秦慕慕与李玉琳的对话。

秦慕慕的声音从来都十分软糯好听，可是刚刚她说出来的话，却比任何刀刃都锋利，直指人心。

在赵书航的记忆中，他从未感觉这样无力过。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能凭着直觉将车开到了酒吧。

他要把自己灌醉，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