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小心点,有人在查你。”

“我知道,我工作还被他搞没了。”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把来龙去脉跟程安说了一遍。

“总之你注意点……不是,等会,他姓什么?”程安话锋一转,突然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好像姓严吧。”我想起那小屁孩一本正经地介绍自己,说要跟我交朋友时的傻乎劲儿。

“严格的严?”程安音调上升了好几个度。

“是啊,怎么了?”弄得我也有些紧张。

对面沉默了一阵。

“你还是搭理他吧。”

……

我也沉默了,本能觉得程安话里有话。

嘟嘟嘟——

手机里传来忙音,程安把我的电话给挂了。

我一头雾水,姓严到底怎么了?

没一会儿我收到了来自程安的一条信息:万事小心

下一条:送上门的保护伞别说扔就扔

但我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这姓严的算哪门子的保护伞?

直到我躺上床的那一刻,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人,严致峰少将。

一个鲤鱼打挺,我翻身坐起来,居然是严家的人?!

难怪公司急着让我走,这不是想上赶着巴结严家还能是什么?甚至不用严家说一句话,就立马把我给送到人家眼前。

我往后面重重地一躺,头摔在枕头上,连带着床也微微震荡。

果然,不论到哪儿都存在这些拉拢和巴结。

我的心情糟糕透了,起床在电脑桌上拿了烟盒,走到阳台上点燃了一根烟。

其实我烟瘾并不大,只不过这几天烦心事都堆到了一起。

“让开。”我比他矮那么一截儿,还得抬头跟他说话,显得我特没气势。

这小屁孩又跑我家门口来了,眼巴巴等着我回来。

“哥哥,我想跟你一起住,我会乖乖听话的!”

他信誓旦旦地向我做出保证,语气里还夹杂着那么点儿委屈。

还想跟我住?做梦吧他。

“你别跟着我,还有,不准一个人偷偷溜出来找我。”

我对他没多少耐心,我向来不喜欢跟小孩子打交道。

话音刚落,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是那个监护他的男人。

一下午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找人,拜托,我人在外面找工作,哪来的闲工夫?

“人在我家,你过来把他带走。”

虽然我是对着手机说话,但眼睛却盯着小屁孩,直截了当地表示了对他的不欢迎。说完这句话我就把电话挂了,我知道他们肯定会来接人。

“我不走!”

小屁孩一副快哭的表情——明显是被气哭的。

“你一直在这?怎么他们没找到你?”

我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问他。

“我躲到楼顶上了!”

“闭嘴,吵死了。”

小屁孩还凶我,能耐挺大,不过真别说,小屁孩确实有病,但绝对不傻,知道往楼上边躲。

我门刚开,他比我先一步挤进客厅,紧接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我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随即传来上锁声,动作一气呵成,我完全没反应过来。

“严铮,开门。”

如果杀人不犯法,我早就把他千刀万剐了。

“我不要,我要和你住,我不回家!”

透过门板,他的嘶吼声减了不少,但这跟我想打死他没任何关系。

“你他妈给我开门!这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

我抬脚准备踹门,不行,这他妈是我家的门,坏了还得我自个儿掏钱。

“我就要住这里!我不要回家!”

他完全在耍赖,然后我听到仿佛有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

他,在,扔,我,东,西。

但凡我有房间钥匙,也不至于在门口受气。

钥匙丢了我懒得去配,房东那也没有备用钥匙,谁能想到会有这样一天呢?

我灌了一大杯水才冷静下来,给那通陌生号码重拨回去。

“他把自己反锁了,我没有钥匙,来的时候带上个开锁师傅。”

他以为反锁了就安全了吗,天真。

“我已经在门口了。”

我挂了电话去给他开门。

“不用叫人了,我会开。”

他也轻车熟路地到我房门口,还敲敲门在劝里边那个神经病。

“你能不能直接开门?”

我语气不善,大哥,劝有用的话就用不着让你开锁来抓人了。

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根铁丝,弯着腰在门把那里捣鼓。

没一会儿,哒一声,门开了。

他坐在地上,靠近床的角落,看到我们进来时显然一愣。

“我说了我不走!我要跟哥哥住一起!”

他冲我们吼。

“你扔我书?”

我看到散落在地上的书本,火气再也压抑不住,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往他那扔。

他居然没躲开,烟灰缸正中他脑门,沾着鲜血滚落到地上。

他抬手摸额头,全是血,一时之间也愣住了忘记喊疼。

我感受到身边一阵风,那位大哥已经搀扶着他往外走了,另一只手忙着打电话。

愧疚和慌乱完全淹没了我一腔怒火,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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