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南北并没有分开,都是同一个掌权人管理。
为什么如今南北仿佛隔着楚河汉界呢?
政场内乱,加上巫师的报复。
我师傅的祖宗身为上位者的专属设计师,被迫南下,在南边安了家,回北边成了师傅他们家代代相传的心愿。
师傅总是说,我的师傅不是他一个人,是他们家族的每一个裁缝师。
我叫老板师傅,是应该的。
我沿着画好的白线一路裁剪下去,将多余的布条放置在一边。
离严铮的生日还有几天,我有信心完成好这件最后的作品。
我每天下班吃完饭后,就到这里继续我剩余的工艺。
我跟严铮说,这个月我搭档有事上不了班,我得直落到晚上十点。
严铮没有怀疑,可是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昨天晚上,我刚躺下床,严铮就扑过来占领了一席之地。
“我一天没见你了。”
他压在我身上,我一动也不能动。
“……睡好,别压着我。”
我很累,只想快点休息,也懒得和他计较。
为了这个礼物,我忍。
“师傅,我走了,谢谢您,再见。”
“不客气,明天见。”
离开裁缝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比前几天晚了半个钟。
走到老城区的路口,严铮给我打来了电话。
“陈乐,你回了吗?”
“嗯,在路上了。”
“快点回来吧,我好想你啊。”
我发现每一次严铮说想我的时候,都带着些懒音,听上去像是在撒娇。
“好的,小朋友,我这就回家。”
从老城区回去还要一段时间,等我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客厅里的灯没有关,是严铮给我留的。
“你回来啦?”
严铮光脚从卧室出来,在我背后环腰把我抱起。
我没留意,吓了一大跳。
“你还没睡?”
我挣脱不开,只得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将我放下。
“在等你,你没有回来我睡不着。”
油嘴滑舌。
我上夜班的时候他不是一样睡得很好?
“以后不可以这样抱我,我怕摔。”
“不会的,我抱着你不会摔。”
……
我就不该跟严铮客套。
“我不喜欢被抱。”
我直话直说。
“徐近夕都可以抱你,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是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一样。
这要我怎么回答,我还能怎么回答?
“因为她是女的。”
因为她是我前女友。
“我们两个都是男的,不应该抱一起,也不应该睡一张床上。”
我拿着睡衣,准备去浴室洗澡。
“严铮,你会跟你哥哥抱一起,睡同一张床吗?”
我见他站在原地情绪闷闷不乐,搬出了严颂问他。
“不一样的。”
严铮垂了眸呢喃低语,但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不一样的。”
他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语气更加坚定。
我关上了浴室门,把水流开到最大。
严铮,越来越让我害怕了。
洗完澡,我回房间发现,严铮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
他回了自己的床上。
在我回家之前,他是睡在我床上的。
因为我看到了我的被子掀开了一半。
就该是这样的,对吧。
这才是正常的,对吧。
可是,严铮难过的时候,为什么会牵动着我的情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