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府。

“王爷,今日皇上上朝了。”刀疤脸在身后禀报,平王稍稍侧目,收起手中挥舞的狼牙棒,缓缓收工。

平王的狼牙棒,曾经震慑北漠数万精兵传闻足有百余斤重,一棒下去再是怎样强壮的人都难免落于变成肉酱的命运,曾就打杀北漠大奖呼斜淳末于棒下,惨烈之状令北漠军心溃散,大炎不战自胜

平王放下狼牙棒:“正常,苏神医连夜从营中入宫,那陈狗皇的儿子再怎样服毒也改好了”

他大喝一声,活动着胳膊然后朝中堂走去。刀疤脸跟上,问:“王爷好像不太在意”

“这件事理当就是这样,本王要怎样在意”平王转身,忽然站定了身子,“苏子络离开了军营就好办了,方小鬼没有办完的事情,让人再去办吧”

平王穿上外袍,自袍间摸出了一根发簪。平王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唐婉若的那根银钗

他稍稍有些晃神。

刀疤脸问:“那可需要告诉那一位”

这一声让平王恍过神。

“嗯,去吧,莫要让人说本王行事鲁莽,没有和他们商量,”平王道,“牛金洪那小儿,在朝中显赫得也够了,也该去殉奠在天英灵”

京郊的营帐上空突然响起一声闷雷。

“只是外感风寒,现下时节虽已渐渐变暖,但仍然要注意保暖。”李大夫给将士们看完病,留下方子走出去营帐,还没走出几步就被牛金洪身边的侍卫拦下。

“李大夫,快去看看将军吧”

李大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赶忙跟着侍卫来到牛金洪的帐中。此时他一个健壮大汉难受得扑在桌面上,呼吸急促大喘气,看上去很不妙。

“将军”李大夫上前,牛金洪像着魔了似地只趴在这里,对他的话不作任何回应。

李大夫探住他的手腕,脉象凌乱让他大吃一惊。

“李大夫,将军这是怎么了”侍卫在一旁焦急地问。

“天哪,”李大夫一声感慨,“今日将军吃了什么”

侍卫半天说不清楚,他只是负责将军安全的侍卫,对将军一天内吃了什么这种事并不清楚。

“速去厨房取芦根汤给将军服下,将军这怕是食用了食性相克的食物,产生了抵触的症状。”

李大夫虽然这样说,但实际上就是中毒。他身为一个大夫,又是随军的老人,他很不理解,为什么堂堂白大将军嫡系的部队里这么容易遭人下毒

奇怪,非常奇怪

芦根汤很快就到,李大夫让侍卫扶起牛金洪,缓缓将汤汁灌入他的口中。

“将军具体如何需要看到今日将军的饮食再做判断。”李大夫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唉,这营中到底是怎么了

牛金洪缓缓醒来,侍卫看到他睁眼,连向外喊去道:“将军醒了,快去叫李大夫”

李大夫随后而到,牛金洪只眼神瞟了他一眼,然后渐渐闭上了眼。

“将军。”李大夫行礼一声。

牛金洪轻微地应了一声,让他探上自己的手脉:“本将今天是怎么了”

李大夫仔细把脉,分析着种种情况,说道:“将军极有可能是食性中毒。”

中毒食性

“又是火头军”

牛金洪感到很疲惫,那帮军中烧火做饭的厨子倒是一刻不让人歇着。上次给方大夫送饭被药死也是,可是那些伙夫全部都排查过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那这次到底是

“唉呀”牛金洪咬牙切齿就要坐起来。

“将军,注重身体,切莫动气啊”李大夫连忙制止他,让他重新好好地躺回去。

“那此毒,本将怎么样了”牛金洪无奈地问。

“这,”李大夫犹豫不决,“将军是食用了海味导致过敏。”

牛金洪叹息一声:“李大夫,本将不清楚今日到底食用了什么海味,本将的饮食一直与营中将士相同,没有额外加的饮食。”

这就令人尴尬了。

“好了,你出去吧,”牛金洪挥手,“对了,劳烦李大夫请本将的副官进来,本将有话和他说。”

李大夫退下,带着药箱。一会儿,副将进来,牛金洪躺在床上,见到他立刻说道:“速将此事报与大将军。”

唐婉若愁啊。

她每日拿着扫帚在花楼里,原本只要安安静静地扫地,到了开饭的时候去盛一碗饭即可,日子过得悠闲自在。但现在她只要一停下来,就有姑娘笑嘻嘻地过来。

梅枝笑脸盈盈,过来拿过她受伤的扫帚,关切地道:“唐媒人,累了吧”

唐婉若被她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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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一副妖娆谄媚的模样就像是对待那些来花楼取乐的男人们一样。

“受不起,受不起。”唐婉若连声拒绝,就要退身离开,让梅枝又一个云手拦住。

“哎呀,唐媒人,你我姐妹情深,怎么这么见外”她一个媚眼让唐婉若起了鸡皮疙瘩。

楼里的姑娘个个变着法的和她套近乎。上回荷花替她求情被打了个好歹,春姑虽不放她但又不让她做她们做的事情,这其中的意味可想而知了。唐菀若也万万没想到荷花那一次竟然无意中提升了她在这个花楼的地位

真是令人感慨啊

“唐媒人,唐媒人来,今后你要是成了咱们楼里的花魁,可别忘了姐妹我梅枝,”梅枝套着近乎,“那些家伙成天想着都是让你介绍户好人家,哪像我,才不让唐媒人这样费心费力。”

“梅枝姑娘,”唐婉若接连退后,试图和她拉开一定的距离,“您这样让我有些害怕。”

“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

“梅枝”荷花不悦的声音在一侧响起,她叉着手臂,很不开心地看着梅枝。

唐婉若像看见救星一样,荷花走过来拉开她们两个:“春姑叫你呢,谁知道你又在这里巴结唐媒人”

荷花冷嘲热讽的声音让梅枝也很不开心,翻一白眼,转身对她:“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个老姑娘记着找人家嫁了你说别人,自己还不是成天巴结着别人”

梅枝高傲地抬头,不屑地哼了一声从她身边擦肩过去。

“你”荷花气的青筋都露出来了,转身指着她离开的方向,一肚子怨气。

唐婉若看着这场面心中非常难过,这荷花和梅枝身上,她仿佛看到了未来陛下的后宫。

争名夺利的花楼已然如此,更难为外人道之的后宫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娘娘又何尝不会如此,为争夺圣宠而有更高深的手段

女人多的地方就是麻烦啊

荷花还在对着梅枝离开的方向念念叨叨:“成天不学些好的,说谁是老姑娘,本姑娘虽然不是你们这些十几岁的小姑娘,但也才二十六好么进花楼的年岁也比你们早,模样也比你生的好,你在老娘面前张狂个什么”

荷花一脸气慨的样子让唐婉若失笑。

“唐媒人,你说是不是,你没有被她骚扰吧”荷花转过身,毅然肯定地问她。

唐婉若笑着,如一抹清风,和荷花这等性情刚烈彪悍的女子,唐婉若真是显得温婉太多。

她看着荷花,一笑风轻云淡。

“荷花姑娘,女子动气不好,易老。”

人既然来了,唐婉若便请她进去坐坐。荷花也不推辞,刚被梅枝隔应了一通,正心情不好着,便拉着唐婉若诉了一肚子的牢骚。

荷花本来就对自己的年龄非常敏感,哪里能听的了有人那她的年纪说事

唐婉若听着渐渐点头:“梅枝姑娘这话是有些过了。”

她承认:“要是这样说,我也算是老姑娘了。”

她一声叹气,想着自己真是竟然成了“老姑娘”的行列,心情多归是有些阴郁的。

“是吧,我就说那丫头太可恶,总是一副谄媚相,装作可爱博取官人们喜欢,什么都和我做对,其实背地里是个狡猾的不得了的小混蛋”荷花见被肯定,更加义愤填膺地说着梅枝,说的人家梅枝毫无可取之处。

但唐婉若笑笑:“梅枝姑娘只是年纪小,至少有一事当有你可取之处。”

“什么”荷花不解地问。

“她不曾想过做花魁。”唐婉若道。

在花楼里待的时间久了,唐婉若和这里的姑娘们也变得越来越熟络。尤其是荷花每日都过来和她说梅枝的坏话,让她不由对这个梅枝产生极大的兴趣。

她依旧每天打扫卫生,在晚上也会偶尔站到门边看下面姑娘们卖力的展示自己的风情,讨好进门的客人,她也发现梅枝这个姑娘不求明不求利,只安安分分地接待好自己的客人,穿梭在大堂内,从不见抢其他姑娘的客人,倒是和荷花说的好不一样。

“果然是不打算做花魁呀。”唐婉若看着梅枝在大堂桌椅间走动,暗自的评价。

身边突然压过来一道黑影。唐婉若在观察着梅枝,当察觉到时转身,被吓了一跳。

“老伯你怎么又来了”

唐婉若十分惊讶。这不是那天后院里见到的误闯进来的没钱的老伯吗

她连忙看了看楼下,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毕竟这一边只住了唐婉若和一些小丫鬟,寻常客人也很少往这边来。

唐婉若一脸的吃惊,指着他又指了指后院的方向,想说的东西太多,惊讶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姑娘,别看了,我今天是走正门进来的。”平王难得的赋有幽默感,此时这中气十足的一句让唐婉若莫名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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