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药效过去,已将近翌日黎明。

大当家被单独关在一间屋子,那套马的皮革困在梁柱上,他睁开眼,不仅发现自己被牢牢困住,而且还看到白狄在前边磨刀。

“既然军中待过,就知道军队里那套折磨人的方法,”白狄拿起大刀,在上面喷了一口酒,看到他眼睛圆圆地大睁,喜道,“哟,大当家醒啦”

白狄提着刀走到他面前,明晃晃的在烛光下,看的大当家毛孔倒立。

“身为武行竟然拿用药,可耻”大当家一万个不服气,瞪着白狄。

白狄也不生气,抬手就隔断了他的裤腰带,外裤直接掉了下来。

大当家的这下慌了。

“大当家,你们做匪也不会低调点拦个山路做山大王就好了,非要拦什么官道”白狄的刀身在他脸上贴着,冰冷的就像是阎王要来取命。

“你这不是找死吗”白狄拍着他的连,叹气说道。

“白大哥”苏子络的书童站在门边朝里面喊着。他过来,到白狄跟前给了他一样东西道,“我家先生让我把这样东西送过来,是在山寨里面搜出来的。”

一块令牌

白狄放下大刀,拿过这块令牌,翻过来一看,赫然一个“平”字

白狄大惊,看向大当家说:“你是平王的人”说着,解开自己的腰带,从里面也摸出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

大当家的懵了,站在这里也不反抗了。

“你,”大当家开口,“你也是王爷部下”

大当家犹豫不决,但他这一问,白狄乐了。

“是啊”他笑嘻嘻地答道,“没想到你也是效力平王爷的人啊,怎么就在这里做起了土匪呢”

“兄弟有所不知,我等是奉了王爷的命令在这里守候,如果有起兵可立刻去京城支援”

好一招妙计

白狄为平王的计划震惊了,没想到在这太平盛世之下竟然战祸的隐患已经埋藏这么深了大炎看似平静的表面,却是危及四伏,平王的爪牙已经埋布到京城附近,兵变起来大炎百姓可真所谓是旦夕祸福。

“厉害”白狄一声大喝,“那王爷就让你们这么点人在这里守着还不够我们放药的”

“当然不是”大当家连忙否认,“我们人虽少,但已经在整座山头下埋下炸药,等到时候可以直接炸毁周边两条官道,断了京城通往壶州的后路,而且这些炸药炸毁一座城门不在话下”

原来是这个目的

白狄现在深感陈炎君这个闲事管对了。而且还真是谢天谢地的平王那家伙自尽了。这件事他做不了主,得赶快告诉陈炎君去。

白狄冲大当家笑了笑说:“兄弟,你别急,都是为王爷办事,我这就去禀告公子。”

大当家“知晓”他们是自己人,语气也换平缓了许多,问着他:“你家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哪路的人马,这路过我这里有什么事”

“没事,没事”

白狄已经走到门口,朝他笑着摆手,然后重重地把门关上。

“妈呀,陛下,陛下,大消息”白狄一路跑来,冲开陈炎君所在的房门就大声叫喊。

陈炎君正和苏子络在盘点着山寨里面找出来的东西,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有,除开平王的令牌,说这里简直就是兵库也不为过

“他们这里怎会有这么多的兵刃这里只是部分,更多的在地下,我已让书童去察看,看着地下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苏子络说着,忧心忡忡。

“陛下,”白狄跑到他们两人跟前,气喘吁吁,对他们说,“大消息,大当家的误以为我们是平王部下,全都说了”

“说了什么”陈炎君非常关心。

“这里山头全部埋下了炸药,是平王准备发动兵变的据点,关键时候是要断了从京城到壶州的通路”白狄急切地说,“所以他们拦路打劫,大概也是想拦住京城的人打探消息,这里到京城几天的距离,很快就到了。”

苏子络看向陈炎君,脸上的笑意有一些微妙。

陈炎君听着白狄的话也笑了,轻哼一声:“果然如此。”

“陛下”白狄不解地看着他。

陈炎君说:“你看,这些都是从寨中找出来之物,地下有巨大的空间,囤放了大量兵刃,毫不逊色于一处兵器库。”

“平王这是蓄谋已久啊”

白狄看着这些问:“那怎么办”

“此地离壶州太守府还有多远”陈炎君向苏子络问。

苏子络算了算:“许一日入壶州县城,至太守府另需半日。”

“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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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陈炎君念着,在此沉吟,后叫了一声白狄。

“什么事,陛下”白狄过来。

“你牵苏子络的马拿着你父亲的令牌去见壶州太守,令他集结当地兵马,火速上书朝廷彻查此地,”陈炎君道,“切记莫要暴露尔之身份。”

白狄奉命,立即前去。此时,天已经开始蒙蒙发亮。

苏子络站到门前,看着前方那片天际想接的翻白的鱼肚皮,依靠到门框。

“陛下不应该让唐媒人去更好她是官媒,本也是要去壶州太守处选适婚女子名录,她去才不会暴露你的身份和行迹。”苏子络说。

此时陈炎君也看着天边,说道:“等她起床再论吧”

此时的唐婉若,正躺在床上呼呼睡大觉。

虽然这里是山匪的老窝,但她不认生,还是睡得很安稳,一觉到了大天亮。等她起床时,外边已经通亮,唐婉若看了眼四周陌生的墙,这才想起来他们正在山匪的窝里。

她仓忙跑出去,见到陈炎君正站在院子里,身后的那一排屋子传出一阵接着一阵的嚎叫,真是不知道那群山匪昨夜被他们怎么样了。

“起来了”陈炎君问。

唐婉若的目光这才移到他的身上,这位陛下负手站在这里就已经好像四周无物,天地只存他一人。这样的气场,真是让人心生畏叹。

“嗯。”唐婉若点头,话音刚落,却从后边听到一声女子的哭声。

她回头,陈炎君也听到了,好奇地走过去。

声音越来越清楚,的确是有女人在哭,不知道为什么昨夜他们搜查山寨的时候没有找到,现在躲在暗处哭泣,幸好是白天,不然还以为是有鬼神作怪

唐婉若大胆地过去,在拐角处的角落里,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蹲在这里暗哭。她想走过去,让陈炎君一把拉住。

陈炎君向她轻轻摇头,然后自己走上前。这个女人突然起身,动作敏捷迅速就向陈炎君袭来。

唐婉若还没来得及惊叹他的先见之明,这个女人因为拳脚功夫实在不敌陈炎君,已经被他擒住。

“啊,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

女人拳脚乱踢,被陈炎君死死扣住,在这里得不了愿。她把头抬了起来,唐婉若这才看清了她的脸,顿时惊讶万分。

“梅枝姑娘”她疑惑地叫了一声。

这不是京郊花楼里的梅枝吗

梅枝也诧异了,没有想到这群昨天扫平山寨的人里有唐婉若。

“认识”陈炎君紧皱的双眉彰显着他的不满。他的确很不满,这个女人发疯似得在他手里动来动去,十分烦闷。

唐婉若赫然想到,京郊花楼本来就是和平王联系密切,现在平王倒了,那里自然也就散了。只是没想到梅枝却跑到了平王的部下这里。

“梅枝姑娘,你也是平王老伯的部下吗”唐婉若吃惊地问,想起行囊里的那罐骨灰,对她说,“老伯自尽了,我们正是要带他回去安葬。”

听到她这话,梅枝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

房间内,梅枝安安静静地坐着,对唐婉若这里有一份亲切,也有一份防备。陈炎君站在窗旁,背对她们,不去打扰她们谈话但也不出门,这股意思让唐婉若些微的失笑。

唐婉若笑了笑,复看梅枝,决定攻心为上,对她道:“梅枝姑娘,你放心,我们对你没有什么敌意,老伯认了我做义女,我这次离开京城也是为他尽孝吧”她从行囊里拿出了平王的骨灰,一个精致密封的罐子,放在桌上。

既然梅枝是平王老伯的人,平王老伯已经死了,那么她用这个身份来宽抚她也没什么不好吧

唐婉若这样想着,看到梅枝还有疑惑的样子,又道:“在花楼的时候,我不是让老伯上了脚铐但还是好生吃喝,也经常和义父在后院里赏月品茶。”

她摆出事实,梅枝终于有些信了。

但是

“既然王爷已经殁了,你为何能将他骨灰带出来”梅枝质问道。

唐婉若朝陈炎君看了一眼,他默不作声,就这样背对着她站在窗前,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唐婉若笑笑:“那是因为义父收我的时间比较晚吧,义父所行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又是替朝廷办事的官媒,朝廷也不想义父太过难堪,准许了我代行孝礼,将骨灰带回厚葬。”

她说着,又从行囊里拿出了一块平王给她的一块特殊的令牌,看着又像是玉佩。

梅枝一眼就认出了它。

“这是”梅枝惊呼,“王爷从不离身的玉牌”

她抢过来反复端看,指尖微微颤抖,然后落下了泪道:“王爷果然”

“自尽了。”唐婉若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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