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早已等候在茴香院的门外,杨其昌一把把唐婉若塞进车里,车门一关,色迷迷的眼神让唐婉若很不舒服。
“小美人,跟着那些家伙有什么意思,今晚把本大爷伺候舒服了,你想要什么,本爷就给什么”
杨其昌一只手挑在她的下颚,眼见嘴就要凑过来,突然,马车的窗户开了,一阵大风刮了进来。
“啊啾”
杨其昌对着唐婉若的脸打了一个喷嚏,窗户开着,外面看车厢里一览无余。他的神志好像也清醒了一点,把窗户关上,转头垂涎着唐婉若的美色,叭嗒着嘴说:“等回到府里,小爷慢慢调教你”虽说如此,但手还是不老实地摸在了唐婉若的腰上。
“公子不要这样。”唐婉若挣脱朝旁边挪开。
“哟,美人别害羞嘛,本爷会很温柔。”
一声“柔”字还没有说完,杨其昌直接倒在了她身上。
“杨公子”
唐婉若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摇着他,杨其昌一个脑袋栽倒在车厢的地上。
突然。
“唐媒人。”白狄小声的一句在车厢里响起。
“白大人”唐婉若好奇地看着四周,“是你在这吗”
白狄这才现身,从车厢角落里不起眼的帘子后边走出来,到她面前,脚被倒在地上的杨其昌绊了一下,毫不留情的一踢,然后过来。
“唐媒人,让你受惊了。”
对于他的出现,唐婉若颇感意外,但还是问道:“白大人怎么在这里是陛下让你来的”
“嗯,”白狄果断地承认,并说,“唐媒人,陛下还有句话要我带给你。”
唐婉若好奇:“什么话”
“今晚在太守府待一夜,我会在暗中,杨其昌也被下了药,唐大人会很安全。”白狄说。
“下药什么药”唐婉若问。
白狄却是摇头:“这,唐媒人还是去问陛下吧”
唐婉若适时地闭口不言了。刚才,被杨其昌拉进马车,唐婉若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病也慌恐到了极点。她不知道等会等着她的会是什么,但她一定要自救
可是现在,知道陈炎君安排了后手,心里安定多了。杨其昌被白狄打昏,趴在车厢里一动不动,唐婉若看了他一眼,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陛下想要我怎么做”
马车一路行驶到太守府,杨其昌渐渐醒了,从车厢里爬起来,脑袋昏昏沉沉:“嗯,这是哪”
唐婉若倩笑盈盈,细雨轻声,听得杨其昌眼都蒙了。
唐婉若说:“公子,到家了。”
太守府府门打开,杨其昌搂着唐婉若走进去。
“去去去,都滚一边去,别打扰到我的美人。”杨其昌这副样子有点像喝醉了,唐婉若面无波澜,和他一起走向太守府的深处。
“滚开滚开,都滚开”杨其昌喝令路上的下人,带着唐婉若加快步伐,口里还说道,“美人的身子好软啊”
唐婉若皱了下眉头,朝空中看了看。
另一侧,客栈内。
“明日随朕前往太守府。”陈炎君道,对苏子络。
“是,陛下皇命岂可不从”苏子络脸上带着饶有意味的笑意,“只是不知道唐姑娘今晚会是如何想,若白大人告知了她,会知晓被陛下利用,若未告知,怕是会怨恨遭受陛下遗弃了”
“是一颗陛下不敢对地方官员之子动手而舍弃掉的妻子。”苏子络笑着说,像极了看笑话的看客。
这种好事的态度令陈炎君稍显不满,但是却道:“随她吧,反正朕在她心里,不过是个死人,只要朕确保她无恙便可。”
烛火微动,挑动了二人的影子,如风吹摇曳。
翌日。
唐婉若蹲坐在床榻,看着床上这个还在昏睡中的杨其昌。
昨夜,杨其昌带她进房内欲行不轨。把门一关,白狄适时地跳出来,一把又把他打昏在地上,然后将他扛到床上,就这样过了一夜。
壶州太守之子,杨其昌啊
唐婉若心中不免叹息一声,起身,白狄从一旁找出一把铜锁。
“唐媒人,记住不要动。”白狄说着,一手将床上昏睡不醒的杨其昌扛到肩上,跳出了窗户。
唐婉若又是一声叹气,心里突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白狄扛着他一路小跑,快速地到了旁边的房间,跳进窗,将他重重地扔到床上。
杨其昌这样还没有醒过来,可见昨晚他下手之重。
“杨其昌啊杨其昌,要怪就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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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吧”白狄叹罢,伸手将他的衣服都扒了下来。满意地摆好了姿势,然后出门,拿着铜锁到唐婉若在的房间门口把门锁上。
听到锁门声,唐婉若知道是白狄,他的这种做法令她又是一叹。
“相公,这就是你吗”唐婉若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自问自答,“还是你这样相信他人,保我无恙”
清早的太守府,时辰不晚,但府内一片严肃之气。
“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太守府”不懂事的小厮冲着陈炎君大喊大叫。
陈炎君没和他理会,看了看四周,轻道一声:“让杨噫出来见朕。”
听他自称为朕,小厮愣了一会儿。突然,院外传来一阵有序的脚步声,从外边跑进来几个穿盔甲的人,看了陈炎君一眼立刻跪下。
“末将华单,拜见陛下”
为首行礼的人是华单,朝中驻守壶州的将领,曾在白大将军的引荐下与陈炎君见过一面。
看到这场面,小厮彻底惊住了,说话也结结巴巴,对着陈炎君道:“陛,陛下”两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杨噫吃缓缓地从后边走出来,看到这场景也是一惊。陈炎君站着,天子威仪尽显。杨噫虽然不认识,但是旁边向他下跪的那人却是很熟悉。
而且还有他身后那手持长枪的一众精兵。
“华将军,你这是为何”杨噫问他,弓着身子。
“杨大人,你这还用问吗”白狄突然出现,从外边过来到他面前,一把掀掉了他的顶上官帽对他说,“杨大人,实话和你说吧,你虽然叫我白侍卫这不假,但是这块令牌是大将军给我的,那也是我老子给我的。”
他的话让杨噫头顶渗出了一颗冷汗。
“杨大人,我是白狄,大将军是我爹,我能出现在壶州,你说这意味着什么呢”白狄的话没说完,杨噫扑通一下跪到地上。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不止,对着站着的陈炎君战战兢兢叩首,痛心嘶吼道:“臣,壶州太守杨噫,拜见陛下”
当今白大将军之子白狄,朝中人人皆知其和周帝陛下的关系,身为禁军统领,又是“第一隐卫”,他一定会在陛下的身边。反而言之,要是看到了他在某处,那也意味着陛下也就在这里。
杨噫吓得两腿发软,跪在地上还在颤抖,头紧贴着地面不敢抬起分毫。
“平身。”陈炎君道。
“谢陛下”
叩首谢恩,杨噫这才敢起来。另一边,华单也起身,站立一旁等着陈炎君的指示。
“杨噫,”陈炎君说,“朕无意中来到你管辖的壶州,却让你抓了身边同行的朝中官员,你对壶州管的很厉害啊”
他的话让杨噫又一下子跪了下去。
“陛,陛下的圣言,臣冤枉啊”杨噫哭诉,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白狄朝华单使了个眼色,华单果决地点头,手一挥,身后的精兵立刻整齐有序地朝太守府的后院而去。
杨噫不敢阻拦,跪在这里。陈炎君又看了看四周,指着他身边的这些人道:“这,还不是你府上所有人吧朕听闻你有一子,与壶州首富张家结亲,可是嫌朕,竟双双不得见”
杨噫身后,虽然跪着的家眷很多,可是未见男丁。对陈炎君,他不敢隐瞒,说道:“小儿其昌顽劣,这,这个时辰当还没起。”
“哦”陈炎君挑眉扬声,“那朕便去看他。”说罢,抬步而去。
杨噫一个软瘫倒在地上,身旁的妻妾也不敢喊,一齐这样愣愣地看着离去的陈炎君,还有他身边而过的白狄与苏子络。
华单率兵已经将不堪入目的杨其昌从房间里带了出来,同时也搜出了被他关押囚禁在房里的两房侍妾。白狄也正是看到他这些侍妾的房门上都上了锁,所以这才想起给唐婉若也上一把。
“陛下。”华单将这些东西全部呈上到他面前,陈炎君看了一眼,向他点头。
“白狄。”陈炎君只道一声,白狄立刻领命,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华单率领的士兵还在搜查着,连杨其昌受贿的账本,柳荫的卖身契都搜了出来。
陈炎君扬开一看,上面的内容不是柳荫与茴香院的卖身契,而是柳妍卖身给太守府的卖身契。
陈炎君笑了。
“堂堂地方太守,竟然逼良为娼,定契卖身。”陈炎君自道一声,将这张卖身契折好交给华单。
“朕不便过于插手此事,尔自将此快马加鞭送于白大将军。”
“是”华单领命,退到一侧。
“将军”
一个士兵过来行礼,华单转过身,士兵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嘀咕。
华单点头,然后又转过来面向陈炎君说:“陛下,唐大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