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王爷一脸青黑。
“白大人,你于我的府邸,斩杀我的官兵,是否太过于儿戏”荆王爷的脸色非常难看。这样的场面,还是在他的王府里,直接见血,“可是皇上的意思,容不得我藩王”
白狄笑笑,收起剑。荆王爷这番话可说的不轻,要是他解释不好,他敢保证,今天,在这里,禁军和荆地一定会有一场血战
可是他是谁他可是白狄啊
“荆王爷,”白狄说,“此剑乃先皇太帝赐予白家的宝剑,当时朝野之上,据说各地藩王也在场;此剑上可斩佞臣,下可刃贼人,这个人扣留朝廷官文,诬陷替朝廷办事的官媒,想在王爷这里挑拨与陛下间的关系,你说当不当斩”
白狄的剑赫然亮在身前。荆王爷这才仔细看这柄剑,上面的花纹和那个印章的确是属于皇室。而且白狄身后的禁军也都已经将手握在了兵刃上,此时,他就是不满,也不得再怎样发作。
“怎么样,荆王爷,去牢里把官媒放出来吧”
唐婉若在牢里让人解开禁锢她的枷锁。对于刚才白狄在荆王府做的那一切她当然不知道了。她只是觉得担忧。
“大人既然能将我带出来,请您一定转告荆王爷,民妇不是奸细。”
她还在想着这档子事情。白狄觉得好笑,身后有人将她的诏书和官文送还回来。
“唐媒人,陛下有令,今后外出藩地当小心行事,白某能救唐媒人一次,却难以保证可以救得了第二次。”
唐婉若心里知晓,对藩王和朝廷之间微妙的关系也有了一些体会。
“是,民妇遵旨。”
“哎呀,不知原是陛下派来的媒人,有失远迎,误会了媒人,还请多多见谅”荆王爷笑着进来,抱拳就是向她道歉。这样的态度跟刚才在王府里和白狄撕破脸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唐婉若看着他,白狄在一旁笑了笑:“荆王爷。”
唐婉若立刻明了,赶紧行礼:“民妇,见过荆王爷。”
荆王这才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这个不重要的人。不过区区一小官媒,竟然能引的动皇帝身边的暗卫,白大将军之子白狄拿着白将军的宝剑过来提人。
当真是不简单呢
“唐媒人,方才的事情白大人已经跟本王说了,误会,都是误会,不知唐媒人此行荆地可有喜事”
荆王爷一脸谄笑。对于朝廷下发的官媒密诏他也有所耳闻,而这次来的又是官媒,其中到底是什么含义他当然知道了。所以他把唐婉若关起来,也就是这个原因。
陛下想让他送女儿进宫,他才不会轻易的这么上当
“荆王爷,民妇是来求见王爷,想来参见轻罗郡主,”唐婉若道,她才不知道这些个王爷大臣心里的心思,“陛下正直壮年,年少有为,看各地藩王,以轻罗郡主配圣上最佳。”
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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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直气壮,让荆王爷心里堵得慌。可是她生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比起那些个官媒可是好看了许多。荆王不禁在她身上多想了几分。
“实不相瞒,”荆王道,“小女轻罗已经许了婚配,这次有负圣意,实在惭愧,惭愧。”
唐婉若一惊。她明明在名册里读到轻罗郡主年方十八,尚未婚娶,怎么突然的就已经许了婚她想再问,可是白狄已经命人拉着她出去。
“原来是这样,唐媒人初次上任,对各个方面都还不熟悉,更不懂藩王制度,多有得罪了,荆王爷,”白狄道,“如果没事了,在下就告辞了。”
“陛下这也是一番好心,荆王放心,轻罗郡主一定不会就这样进宫陪伴圣上。”他又道,转脸让禁军带着唐婉若离开。
没有给她任何再说话的机会,唐婉若被人架起来直接带出了地牢。白狄随后跟上,很快就消失在荆王的视线中。
等他们走远,一直立在一旁的文官走过来,在荆王身后:“王爷,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不走如何,你想让本王将轻罗送给那个小皇帝糟蹋”
当今圣上炎周帝,已然26的光景,但即位三年,在藩王眼里依旧是个“小皇帝”。而且先皇将一众权利都交给了文武官为首的大臣,他这个皇帝,手上连个实权都没有,而且还有传出那个“龙阳之癖”,要是轻罗郡主真的入了宫
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冒这个险把宝贝女儿送给一个好男色的皇帝身边。
“那,那个官媒”这个文官又道。
“她爱找谁就找谁,不过下次不要这么莽撞,尽给本王添乱再怎么说,她不是皇上,那也是裴相和白大将军的人”荆王怒瞪他一眼,气愤地拂袖而去。
回京的马匹上。
这是唐婉若第一次骑马。
“白大人。”她叫了一声坐在前边策马的人。刚才在牢狱中,荆王对他礼貌有加,对她也格外客气,她隐约就能猜到他的身份是非常的高。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样的官员能让一个有封地的藩王那样客气
唐婉若想了很久:“白大人不会是陛下身边的人吧”
她的直觉敏锐,白狄心中隐隐的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不错”他承认。
那么,问题又来了。
“白大人怎么知晓民妇被关在大牢里了”唐婉若问。
自她被关进大牢,到她离开不过半日的功夫。按照之前那些衙役的态度,她是几乎没有出狱的可能的。除非过了好几天,京城有人发现她不在了,然后查起来,查到了她出城的记录,然后凭着炎周帝聪明的智商,才可能到荆地来放她出来。
所以她很安心的睡着了。本来这次进京接下这件事,就已经打算好去死了,所以她不担心在荆地被抓入狱,只是她出来的时间比自己预想的要早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