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那两个,还是刀疤脸比较稳重。他看着唐婉若,对她说:“你只需要待在这里就行了,其他的一律不用”

唐婉若就好奇了。她还没听说过哪个山贼绑人回来什么都不索取的。

就是不图钱,也至少得是掳回来当压寨夫人呀

唐婉若仔细地看着他们,突然吞咽了口口水。刀疤脸警觉,手已经悄悄握上了腰侧的刀柄,只要她有一点异常举动,拔出来就是一刀

可是唐婉若此等清奇之女子怎么会让他想得到接下来要做什么。她看着刀疤脸,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厚着脸皮地跟他说了:“这位壮士,有饭吃吗”

唐婉若看着他,想,既然只要她留在这里,那管三餐饭也是好的。

经过了几个时辰的相处,唐婉若对这三个人已经略微的熟悉了,并且私自间给他们分别取了外号。

为首的当然是叫“刀疤脸”了,那么明显的特征,不这样称呼他都太对不起这位仁兄。其次的是“脸盆男”和“胖子”。为什么这么叫他们,因为其中一个自泼她一盆冷水后就没见他再把脸盆放下。而另一个,为什么那样称呼,就不用多说了吧

这个时候,脸盆男已经出门守夜,刀疤脸给她递过去一个馒头,说:“吃”

只有一个字,叫的干脆利落这一瞬间唐婉若有一种他是军营出身的错觉但这种感觉也是只有一瞬。

唐婉若手脚被绑着,即便他伸手过来也吃不成。尴尬地瘪了瘪嘴,对刀疤脸说:“壮士可否先将我手上的绳子松开,我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力气的女子,现在只想吃顿饭。”

她说的真诚,眼眸明亮、干净纯粹的不带任何杂质。

刀疤脸对她的眼睛看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终于说:“就这样吃”

他把手中的馒头更加往唐婉若面前蹭了蹭,这个意思分明就是让她“动口不动手”。唐婉若看着近在咫尺的馒头,心想虽然这样子让她很难受,但是至少有东西吃,聊胜于无吧

于是她张开口,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吃相之香,让站在一旁的胖子看着心里怀疑这个馒头是不是来自宫里的山珍海味,不由地流起了口水。

“壮士,可否再来一个。”唐婉若吃完舔着嘴角的馒头渣。她这个意犹未尽的样子让刀疤脸怔了怔。

她被绑住手脚跪坐在地上,此时可怜巴巴的眼神,就像是

刀疤脸捂住了脸,此刻不知为何想起了老家里养的那条田园犬。他看了看胖子,胖子警觉地把他的干粮往身后再藏了藏。刀疤脸只好作罢,对唐婉若道:“今日就到这里,女人家的不要吃那么多”说完别过脸去,找个地方歇息,再也不去理她。

唐婉若一脸尬笑,真不知女人到底是得罪谁了,为什么连饭都不给吃饱

不过至少他们对她还没有敌意吧不图财不图色还给饭吃,这样想想,也还算过得去吧

唐婉若想着,身子往后面挪动一直到墙边。她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安静地躺下,很快静静地睡去。

嗯,吃饱了睡觉就是香啊

唐婉若在这里毫不着急,殊不知另一边有一个人已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白狄趴在牛将军营中的高树上,俯瞰四周,实在是焦急的很。

“唐媒人,你可千万别出事啊,我还没有娶妻生子,还不想进宫去侍奉陛下啊”白狄在这里默念,可是并没有什么用。

此时已经是唐婉若失去消息的第三天了。

苏子络重新做好一批药丸,给李大夫分发给营中将士正要出营,白狄下树拦住他。

“苏神医”白狄叫住他,苏子络回头,一副很疑惑的样子。

“白大人真是神出鬼没。”苏子络看向他道,刚才还见到白狄在牛将军的营帐里,现在就到门口来拦他了。

白狄呵呵一笑,问道:“苏神医着要去哪有没有唐媒人的消息”

苏子络淡淡一笑,手指轻轻缠绕了一下耳鬓的发丝,笑问:“白大人都不知道的消息,在下怎会得知”

白狄深叹一声,这件事情就是让他最烦心的事了。他对苏子络说:“我已经派出了所有的禁卫军出去寻找。”

苏子络挑眉:“那陛下就不用人保护了万一”他说的含蓄,但意思二人都明白。

这个世上可是还有一个神秘隐蔽的“敬亭轩”时刻都在想要咱们陛下的命呢

说到这个事情,白狄的心头就更是揪起来了。

紧紧皱眉,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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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苏神医,别说了,我这心里承受不了,”白狄向他求饶,顺带开玩笑的说道,“不如神医给我开个方子,强强心”

苏子络脑中一转,又笑了说:“强心的方子没有,但药要多少有多少”他说着把分发给将士的药丸扔了几颗给他,又说,“在下正好要去看望那些被隔离的将士,白大人不妨一起,也好及时回去给陛下交代”

他这么说,白狄自然是不会拒绝了。

白大将军将被隔离的将士安置在离京城稍近一些的地方。这里虽然偏僻,但又离城门很近,无论是去营里还是京城都很方便。

白狄深为自己的老爹感到骄傲,在这样的地方隔离,怕没有几个人能想得到吧

苏子络走到门外,门口两名守卫立刻向他行军礼。苏子络点头走进去,白狄跟在后面,他们不认识白狄,正想拦住。

“他是京城禁卫军统领。”苏子络道,只需一声,两名守卫自动为他放行。

别的人可能不知道,但他们都是白大将军的嫡系,禁卫军统领还不知道是哪一位么

简陋的屋子里被隔开成一个个小隔间,里面安置了不少将士,现在看起来一点病态也没有,甚至比寻常人还要健康。

白狄疑惑了,问道:“这些,都是得重病被隔离的人”

苏子络瞟了他一眼,嘴角连弧度都没有,轻声道之:“白大人还真相信军中有疫情”

白狄不理解了:“不是被人投毒吗”

“是投毒,但投毒之人已经死了,”苏子络说,想起了那位方大夫,不由一声叹息,“之后之毒是在下杜撰,为的是引蛇出洞,但没想到这条毒蛇远比在下想的凶狠。”

苏子络所言不假,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惋惜。他本来的确是想用这个方法把方大夫身后的大蛇引出来,可是这条蛇就已经早一步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在谁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杀了方大夫同时带走了唐婉若。

苏子络非常惋惜,作为一个大夫,他已经做得够多了,这个结局是他无法控制。毕竟,谁能想到在守备森严的军营里还能出这种事呢

谁又能在军营里来去自如,又不动声色呢

苏子络想着,心道,这怕是一位比牛将军地位更高又举足轻重之人吧

屋里的将士看到苏子络都纷纷抱拳行礼,到他:“苏大夫”

“苏大夫好”

白狄看着,胳膊肘耸了耸他,附和地道:“诶,没想到你还挺受欢迎嘛”

这一次苏子络没有理他,他仔细检查着这些将士的外伤,所有人无一例外的都痊愈了。

没有复发。

“果然是那物捣鬼,”苏子络自言自语,放下了这位将士的胳膊,对他说,“现在伤情好转,但还不能会营地,方大夫在牢中被人毒死,唐大夫也下落不明,将军要你们静守此处待命,佯装伤未痊愈,等着下一步计划。”

“好,苏大夫,请转告将军,我等定当遵命”这名将士大声立命,就像牛金洪在跟前一样。

苏子络满意地点头,又说:“但是如果有时间,请这里的各位将士轮番外出寻一寻唐大夫的下落,京城周边城镇入口均以查明,没有唐大夫的进城记录,所以唐大夫应就在京城附近,此事牵涉到大将军抓军中内鬼,请各位小心行事,莫要走漏风声”

苏子络这样说,将士们纷纷互相看了一眼,一齐点头。其中一名将士站出来拍着自己胸脯说:“请苏大夫和将军放心,我等这就制定计划,分方向寻找唐大夫下落”

白狄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不由小小地吃惊了一会儿。要说牛金洪的部队战斗执行力强,这还真不是吹的

难怪一直得到他家那位的看重啊

白狄抱着双臂,静静地想着。

今天的宫里,一片沉寂严肃。所有宫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一个个端正的俯首立在宫门两侧,静静地迎候那一位的到来。

陛下寿辰在即,各地藩王前来贺寿。今年有其特殊,就是因为这一位的到来。

平王策马而入,已经略显鬓白的头发非常精神地被盘在头顶,竖冠平玉,显得威武异常。

这位藩王自平地而来,可谓不远千里。连陛下登基都没来到京城的这位本就是军人出身,浴血沙场数十载,此时突然来了,一声的戾气怎不让人胆颤

平王骑着战马,虽然已经不是他几十年前曾经骑上战场的那一匹,但也是高大威猛,看起来就非常凶悍。

陈炎君此时正危坐于朝堂上,紧拧着眉头,朝门大开,静候这位特殊的藩王自宫门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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