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卿一走，众人皆是一脸愤愤不平，但碍于许梦在，又不敢说什么。
就在众人一脸悲戚中，原本秦卿最忠实的拥护者许梦倒是率先开了口，“秦总最近越来越小心眼了。”
一旁新晋助理林南搓了搓手，弱弱：“其实……换别家，意姐的行为早就被辞退了，秦总已经网开一面了。”
虽然他已经说得很小心翼翼了，但结果还是被大家炮轰走了。
“意姐，加油！”
“对，加油！还有许助理，小茹，你们可以的！！”
“……”
众人表面加油，但心里却是发虚。一周一百万业绩，对于现在的繁花来说，除非出现奇迹。
繁花美妆本就走的平价路线，单品平均价格在100左右，一百万就等同于要卖1万件产品。平均到每天都要卖1500件左右。
而蒙小茹这几天干直播以来，每天都卖100件都而顶破天了，而且还是在她卖力化妆的结果下。
三人一致觉得，她们需要爆点。
从进入直播间后，蒙小茹两人就打定了主意，目光如狼似虎地盯着江意。
“嘿嘿，意姐，到你牺牲的时候了。”
许梦也是点头，觉得由江意出镜最为合适不过。
江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就我这一头靓色，八成会把看脸的人都吓跑吧～”
蒙小茹道：“人现在都喜欢这种潮流。”
蒙小茹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人却蹲在了一旁的道具箱子里。
半晌，摸出一个黑长微卷的假发套。
蒙小茹：“包在我身上喽～”
最后赶鸭子上架，江意成功的被2:1票选成为了出镜人选。
她以前从来没有直播过，看镜头的时候都还有些懵。
因为之前蒙小茹也开过直播，所以直播间人气也是有的，虽然不多。
但也能看到评论区时不时在显示：xx来了。
［换人了？］
［这是新来的主播吗？怎么不说话？］
［来啦来啦，来听干货啦～］
［新来的主播小姐姐好漂亮啊！］
……
蒙小茹一直在镜头外示意江意开口。
江意清了清嗓子，盯着屏幕，看着上面一直在跳动的弹幕，感觉有些不适应。
小心翼翼地挥了挥手道：“嗨喽，大家好呀。”
她打完招呼又看向了评论区。
［哇～美女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想学妆容！］
［想学妆容＋1］
……
评论区突然跳出来好多评论，江意有些看不过来了，脸凑近了些。
就又看见了评论区一阵狂吼。
［哇撒，皮肤好好，0毛孔，这脸是真实存在的吗？］
［好白啊，主播用的几号色？］
［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是不是开美颜了啊？］
［开美颜了吧］
……
一连串的质疑弄得江意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只能频频看向镜头外的蒙小茹。
蒙小茹意会，连递给了她一根棍子，让江意拿过在镜头前晃动。
江意一脸懵的把棍子在眼前晃啊晃。
评论区出现了爆笑。
［小姐姐是第一次直播吗？］
［刚刚是有人教她用棍子证明自己没开美颜吗？］
［天啦，好呆萌，awsl，天啦，御姐脸无辜起来竟然这么杀人］
［姐姐好美，我好爱］
……
评论区的骚话一句滚过一句。
弄得江意都无措了。
［现在是不是是个人化个妆你们就觉得是美女了，女人真肤浅。］
突然冒出来的话，倒把评论区众人给刺激了不少。
［不会是wsn进来了吧？］
［滚啊！］
［你们男的不肤浅，就指着黑丝看！］
……
原本还挺和谐的评论区，突然变成了双方交战的现场。
你一句我一句的，评论区乱成了一锅粥。
江意一脸无措的望着蒙小茹，蒙小茹表示自己也没遇到过。
评论区越吵越凶，原本点进来只是看美女的路人都齐齐没忍住下了场。
急得江意最后直接端了盆清水来。
当着直播间所有人的面证明自己的素颜到底如何。
直播间的骂战出现了短暂性的停歇，所有人都看着评论区上的那张脸，直呼神颜。
高挺小巧的鼻梁，狐狸般勾人上翘的眼眸，此时眼睫上还淌着几滴水珠，顺着睫毛掉落，有划过白玉脸颊的。
只感觉让人呼吸都停滞了。
这两年网上各种纯欲风，辣妹风盛行，而此刻，众人才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妆后像火烈的红玫瑰，素颜却像庄园里那朵开得最盛的白玫瑰，让人望而却步。
秦卿终究低估了这一代人颜狗的本质，好看绝对是第一要素，甚至不需要她说什么，便已经赢得了众多人的好感。
突然有评论打破僵局。
［姐姐用的都是什么化妆品？］
竟然能把这么一朵白玫瑰化成热烈的红玫瑰。
蒙小茹连示意她接上。
江意拿着递过来的一堆产品，开始了滔滔不绝。
只要关于两性的帖子必然高楼，关于两性的直播亦是。
前脚一群人出去发视频拉架，后脚一大群人就蜂拥而至进直播间。
最后却看见一个清泠泠的大美女在认真的介绍着自己的化妆品。
而且越说，那声音似乎越跳跃。
刚进来的人：先坐坐？
江意一开始还有些放不开。
但现在讲起产品来简直是到了她的专场，说着说着，就连绕口令都飚出来了。
直播间众人：？？？
美女封印解除了？
咋和刚看到的不一样？
最后，就连蒙小茹几人都不知道，留下来买东西的人是冲着江意的颜值来的，还是有趣的灵魂来的。
只知道，就一晚上的销量都达到了3000＋，简直是超额完成了她们的每日既定目标。
外面原本紧张看直播的同事们，在听见报销量时，卧槽都滚出了好几个。
直接惊了办公室里面坐着的秦卿。
他随手打开了办公桌上放着的平板，点开了自家直播。
直播间里的女人，美丽朝气，像是有无尽的活力在肆意挥洒。
秦卿下意识落在那头黑卷发上，如他之前所想，是真的更衬她的肤色，像森林里迎风招展的白玫瑰，在皎洁的月光下，清冷而神秘。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第一次直播，江意整个人都十分卖力。
虽然最后所有化妆品通过她的手在自己脸上化成了四不像，但依旧惹得网友哈哈大笑。
深刻阐释了，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但却给你开了一扇窗的事实。
秦卿把直播放在了一边，并没有关，手上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似乎声音也不错。
林南就杵在办公室外面，见秦卿听了一晚上的直播。
直播结束后，众人吵嚷着要去庆功宴，结果都被许梦给赶走了。
说什么还没有完成目标，不能浮躁。
众人悻悻而去，不过都对明天的直播充满了信心。
意姐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蒙小茹因为有事需要提前走，走之前还不放心的问了又问：“你一个人回家可以吗？”
江意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蒙小茹紧紧握着她的手，道：“有什么一定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好吗？”
江意：“你放心啦，我已经没以前那么严重了。”
饶是她这么说，蒙小茹的眼里依旧充满着不放心。
只道：“有事一定一定要给我说。”
江意：“好。”
江意收拾完残局后，大楼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出门时，正巧碰到秦卿从里面出来。
她礼貌的问了声好，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变化。
倒是身旁跟她一起下楼的秦卿，开口说：“头发挺好看的。”
江意这才反应过来，忙了一晚上，忘了取假发套了。
黑长发就好看了吗？
江意摸着假发尾，身上的叛逆毛又竖了起来。
随手就把假发取了，道：“我还是喜欢我原本的发色。”
江意余光瞥见秦卿变了的脸色，不禁有些小得意起来，你爱黑长，我偏要七彩短。
两人在大门口分开的时候，江意甚至能感受到秦卿身上的寒气，比外间的天都要冷。
不过她却舒爽如斯。
江意晚上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半夜都没有被惊醒。
梦里全是秦卿吃瘪，而她得意大笑的模样，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真正愉悦的感觉了。
因为业绩还差，江意第二天准时坐进了直播间。
与昨天才开播时不一样，今天直播间多了很多慕名而来看美女的人。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送起了礼物，评论区甚至纷纷要求江意展示个才艺。
江意看着她们送礼物有些急了，“宝宝们，不要送礼物哦，我收不到的。”
江意手摆得慌乱极了。
那美丽又慌张的面容，看得大家直呼可爱。
还有，谁这么直白的说自己收不到礼物啊。
江意问：“你们不用送礼物哦，如果觉得有需要的可以点下面小黄车买礼物，送自己送朋友都可以的，如果不需要就不用买的。”
大家哪知道江意这么实诚，纷纷哭笑不得，甚至开始教起了她销售技巧。
［姐姐，你不要让大家别买，这样你就没业绩了。］
［小姐姐好可爱，买买买！］
……
江意问：“你们想看什么才艺呀，我尽力。”
［唱个歌吧。］
［唱个歌吧。］
……
江意神情稍显异色，镜头外的指甲陷入肉里。
她尽量没再脸上显示出来。
评论区要求得急了，纷纷在刷屏。
就连办公室的其他同事都给她捏了一把汗。
“意姐是不是不会唱歌啊？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唱歌。”
“我也没有。”
“……”
有人问蒙小茹，蒙小茹也表示摇头。
认识江意这么久，还真的没见她唱过歌。
［不会是不会唱歌吧。］
［现在主播架子都这么大了吗？］
［别人愿意唱就唱，你们什么意思啊？］
［现在对个主播都这么舔的吗？］
……
评论区再次干起了架了。
就在双方吵得热火朝天时，一声天籁清晰的传入每个人耳中。
低吟婉转，像游鱼在水中悄无声息，又时不时晃动波维，好像能将人心紧紧拽搅在一起，揪心的疼。
空灵却让人想哭到窒息。
大家都听出来了，这是前几年网上很火的一首网抑云歌。
但由于曲调太低了，让听得人感觉如坠水里，所以很多人是不喜欢听这首歌的。
但同样看不见天日，陷入深渊的人群，却是能从中引发共鸣。
那些无人所知晓的无奈，心揪起的疼。
虽然是清唱，但却让所有人陷入沉默，深深的被代入其中。
［好心疼啊］
［太像原唱了吧］
［emo了］
［感觉提前进入了夜晚抑郁状态］
［姐姐的歌声好美啊，像美人鱼一样］
［为什么我感觉这么难受呢］
［美女果然唱歌也是好听的］
……
江意唱歌的时候很投入，整个人都像是陷在了里面。
却惊得镜头外的蒙小茹冷汗直冒。
分明歌已经结束了，但江意似乎还在低吟，目光无神的在转动。
蒙小茹顾不得在直播，冲进镜头晃着江意。
“意意，醒醒，意意…”
江意却是像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久久不能醒来。
那种窒息地淹没鼻尖的感觉，让她清晰地感觉自己在坠落。
蒙小茹抱住了她，急得对直播间鞠躬，“不好意思，可能要暂停直播了，意意她……她比较容易陷到这种歌里面去，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蒙小茹示意许梦来接着下面的直播，自己则是带着江意出去了。
评论区纷纷猜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刚刚不是好好的吗？］
［容易陷进到这种歌里去，是……抑郁的歌吗？容易陷进去？］
［主播小姐姐看着很开朗啊。］
［她不会是微笑抑郁症吧？！］
突然一句揣测，引得大家纷纷刷起了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