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某怎么这么开心?”

左冷禅嘿嘿直笑。

看到任我行吃瘪,让他心情愉悦。

“准备动手,救人。”

苏平放下了玉音子。

“少镖头,你疯了?”

鲍大楚张大了嘴巴。

救谁不好,救任我行。

他巴不得任我行早死。

省的每天提心吊胆,就怕哪天,被任我行给吸干了。

“对啊,少镖头,这老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

左冷禅抱着膀子,耐心的看戏。

任我行是他半辈子的敌人,若是死在此地,当真是大快人心。

“说的好像你们是什么好人。”

苏平冷哼一声,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今在两广,但凡是听雨楼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

说完,合身就扑了上去。

任我行,已经支撑不住了。

五个黑衣人,连环出掌,打的任我行狂喷鲜血。

向问天更是不堪,发髻散乱,在勉强抵挡。

“噗。”

任盈盈想要起身,却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脚下一软,栽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密林中扑出。

任盈盈惊呼一声,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他们三人,本就已经支撑不住,此时,对方又来了强援,今天怕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不由自主的,心头浮现一个少年的身影。

不知自己死了,少镖头,会不会想起,曾经有一个女子,为他赚了数十万两白银。

应该会的吧,毕竟,少镖头那么爱钱。

自己好歹是金主。

“砰。”

任盈盈一晃神的功夫,一个听雨楼的杀手,已经倒飞了出去。

落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嘴角,鲜血直溢。

眼见是站不起来了。

“好刚猛的掌力。”

任盈盈睁大了美目。

听雨楼的杀手,有多么难杀,这一路上,他们深有体会。

不将脑袋割下来,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少……少镖头?”

直到对方停顿的一瞬,看清了对方那帅气的脸。

任盈盈猛地软倒在地上,有救了。

“任教主,多日不见,落魄的很呐。”

左冷禅提着剑,从林中跃出,玄铁剑法展开,不到三剑,已经斩杀了一名听雨楼的杀手。

亢龙有悔。

苏平连环出掌,一个个黑衣人,接不住他一招。

降龙十八掌,刚猛的力道,直接打断了听雨楼杀手的全身骨骼。

没有了身体的支撑,就算是脑袋还活着,也不过是废物罢了。

“任教主,鲍某来救你了。”

鲍大楚咬了咬牙,喝了一声,提着阔剑,杀到。

倒是没忘了,刷一波存在感。

救命之恩,他日若是对上任我行,好歹也有个恩情。

“少镖头,哈哈哈,看来本教主,命不该绝。”

任我行一愣,猛地狂笑了起来。

“吸星……”

真要施展吸星大法,手一抖。

这听雨楼杀手的内力,和少镖头一样,好吃难消化。

刚到两广的时候,满怀着一腔怒火。

拉住听雨楼的一个杀手,就是一通猛吸。

结果,光是驱逐魔气,就花了他一个月的功夫。

掌力一吐,与面前的听雨楼杀手,对了一掌。

经脉中,一阵刺痛。

任我行当真悍勇,忍着经脉中的剧痛,连环出掌,五掌,便将一个听雨楼的杀手,毙于掌下。

“任教主不去黑木崖,怎的来了两广?”

杀光了听雨楼的杀手,苏平舒了一口气。

爽快。

除了那位一掌拍的乱石纷飞的听雨楼高手,其他人,他当真无惧。

“等到料理了听雨楼之事,本教主,再上黑木崖,找东方不败算账。

日月教在老夫手上,那是何等的风光,到他东方不败的手上,竟是勾结这些蝇营狗苟之辈。”

任我行怒气冲冲,

“少镖头不在中原赚钱,怎的也到了这魔域之中?”

“哎,说来话长,家父大概一年前,前来两广,从此就没了信息。

本镖头本是来调查家父的行踪,却发现,而今两广之地,竟是这般民不聊生。”

苏平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当真是耽搁了太多银子。

不但自己陷在两广,吕阳等福威镖局的掌舵人,都陷在了两广。

问题是,还没多少银子赚。

唯一的好处,就是在这里,补充了大量的人手。

一旦打通两广与镜湖的通道,在两广召集的这些人手,倒是能够支撑,福威镖局,大规模的扩张。

“哦,令尊一年前就到了两广,怕是凶多吉少了。”

任我行说着,闷哼一声,嘴角一缕鲜血溢出。

“任教主可知这听雨楼的来历?”

苏平问道。

任我行见多识广,而且,当日在梅庄地牢,第一次见到听雨楼的杀手,就表现的十分激愤。

或许,知道一些听雨楼的底细。

“说来话长,这件事,还要从二三十年前说起,都是陈年旧事。”

任我行摇摇头,盘膝坐在地上。

“那个时候,老夫掌管神教,正是如日中天。

如左盟主之流,皆是手下败将。

就算是这听雨楼,当年,也不过是见不得光的小地鼠罢了。”

任我行似是陷入了回忆,神情有些恍惚。

左冷禅一声冷笑一声,也不打断任我行,他也想听听,这听雨楼的来历。

“后来老夫得到消息,这听雨楼,似与关外有所勾结,自称是什么魔神的使者。

少镖头,可听说过关外?”

“任教主知道关外?”

这倒是苏平没有想到的。

除了在龙虎山上,得天枢真人说起,整个中原武林,他就再没有听说过关外的话题。

而今,任我行提起,难不成,这听雨楼,真的和关外有关系?

是了,听雨楼的高层,如那八荒楼主,脸上鳞甲密布,与神雕大侠杨过,在天门处,打出去的鳞甲魔族,极其的相似。

其实自己的内心,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案,只是终究是猜测罢了。

“看来少镖头是听说过的,倒是难得。

据说林家祖上,有一位远图公,纵横江湖无敌,怕是他留下的信息。”

任我行露出一丝难看的笑意,

这个秘密,他守了数十年,就算是东方不败,也是不知道的。

“这听雨楼,的确与关外有关,却不是关外的势力,而是天门外的势力。

天门岛的传说,想必少镖头是听说过的。

传说在天门之外,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海上有岛,岛上有魔,便是听雨楼所供奉的神魔。

历代前辈高人,驻守天门,阻挡海外势力的入侵。

却不知这一代,出了什么问题。

抑或,是天门外的势力,发现了新的入侵方式。

竟是将大明人,炼化成傀儡,在这两广之地,发展开来。

二十年前,老夫执掌神教,在两广之地,曾与听雨楼做过一场。

那一战之后,听雨楼销声匿迹。

可惜,老夫困顿梅庄地牢十年,这听雨楼,却是成了气候。”

“二十年前?”

苏平与左冷禅相视一眼。

怕不是任我行将听雨楼打压了下去,而是听雨楼,得到了猎魔人大量的人力,蛰伏起来,炼化那些人。

“当年之事,扑朔迷离。

那听雨楼,本尚有一战之力,却忽然销声匿迹。

老夫之后,因为功法的缘故,倒是放松了警惕。

直到后来,不说也罢。”

任我行叹气。

“老夫脱困之后,深知听雨楼的危害。

当日在梅庄地牢,见到听雨楼的钉子,便预料到,这听雨楼,又出现了。

这才一头扎进这两广之地。

哪知道,此地,竟然已经成了听雨楼的天下。

东方不败,当真是神教的罪人。”

苏平忍不住,对任我行刮目相看。

这个枭雄一般的人物,对于关外妖物,竟也是恨之入骨。

没有第一时间上黑木崖夺权,而是最先来到了两广。

可见大明之人,不论贵贱,心都是一样的。

纵然武林中打的头破血流,面对关外之敌,依旧是全力以赴。

“那任教主为何被追杀到了南山?”

苏平有句话没说。

要是他们逃得再快一点,正好撞在那个一掌拍碎石头的高手手里。

真要那样,自己想救,怕也是力有未逮。

“说起来就生气。”

任我行一双眉毛,直接就立了起来。

“老夫顺着神教众人留下的线索,一路探查,希望与驻守两广的旧部联系上。

十万大山一场大战,却是老夫先逃了。

当真是气煞我也。

对了,少镖头要寻找令尊,不往十万大山走,在这光城干什么?”

任我行的话,让苏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在下寻找家父,为何要去十万……

任教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苏平猛地提起任我行。

“少镖头!”

任我行怒目圆瞪,虽然打不过,可你也不能这么提着我。

咋的,梅庄还没玩够?

“任教主,真的知道家父的消息?”

苏平已经顾不得了,他巴巴的跑来两广,为的什么?

“少……少镖头,据我们所知,福威镖局与最初的江湖人,都被神教东方一系的人,裹挟着,加入了神教,而今,正在十万大山。”

一旁疗伤的任盈盈,忽的开口。

只是,说完了,却觉得脸上发烫。

“多谢!”

苏平退后一步,深深的一揖。

“在下这就赶去十万大山。”

“少镖头,等等。”

任我行牙根疼,十万大山,何等的遥远。

他们被追杀了近一个月,才从十万大山,跑到光城。

“十万大山中,形势错综复杂,要从长计议。

不若,少镖头与老夫同行如何?”

任我行起了心思。

这种打手,放着不用,自己现在又身受重伤,想要联络上旧部,怕是……

有了少镖头帮助,便多了几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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