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黑木崖,第一关,要面对的是贾布率领的黄河七怪。”
向问天站在山下,目视着黑木崖。
“贾布是超一流的高手,一手刀法,早已经登堂入室。
配合黄河七怪的黄河阵,纵然是我三人联手,想要解决,也要大耗内力,最好是想办法潜入进去。
教主,用盈盈假扮令狐冲,咱们二人,扮做押解的教众,瞒过贾布,这是最好的办法。”
“好,就这么办。”
任我行背负着双手,点了点头。
“东方不败号称天下第一,必然是破入了绝顶境。
可那葵花宝典,老夫知之甚详。
想要走的更远,路已经断了。
我们三人,全力施为,必能将此僚,毙于掌下。”
……
贾布面有愁色。
幸福生活,一朝尽丧,都是拜任我行所赐。
奈何此僚吸星大法,诡异异常,教中兄弟,死的死,降的降。
“东方教主,你在想什么?”
贾布望着黑木崖,想不明白,到了这个时候,教主依旧稳坐黑木崖,不管不问。
“不管了,只要自己守住这里,黄河七怪武功奇异,结成黄河阵之后,就连自己,都不是对手。
任我行来了,也得跪下。
想要闯入黑木崖,得先过了自己这一关。”
“大哥,这东方教主,到底还在不在黑木崖上?
要不你也降了任我行,到哪里做长老,不是做?”
说话的是黄河七怪的老大。
“你知道什么?”
贾布怒了。
“你们七个,在西凉的时候,就只知道砍人,睡女人。
须知色字头上一把刀,惹出来多大的麻烦,你们不知道?
要不是老夫灭了陈氏满门,陈家的小娘子,能成你们的禁脔?
这事儿,要是闹到江湖上,谁能容得下你们七个?”
贾布恨不得一刀劈了这个脑残。
满脑子的,都是女人。
温香软玉久了,难不成,忘了这是个吃人的江湖?
“降了任我行,你以为你们还能在西凉作威作福?
那任我行执教神教的时候,最是残暴酷吏,一心只想着一统江湖。
那十年,教众换了一茬又一茬,都是死在与五岳剑派的争斗上。
一旦让这老魔头做了神教教主,哪还有安稳日子过?”
贾布也是无可奈何。
安逸的日子过久了,谁也不愿意再去打打杀杀。
他现在称霸西凉省,只手遮天。
想要什么没有?
这都是东方教主给的。
教主久不过问神教之事,地方上,还不是由着他们。
天高皇帝远,做了什么,都传不到教主的耳朵中。
“说的也是,大哥你那柳家小娘子腰一扭,大哥的魂儿都没有了。
什么狗屁的称霸江湖,哪有在西凉称霸,来的爽快?”
老大哈哈大笑,深以为然。
“呵呵。”
贾布想起曾经的温柔,嘴角浮现笑意。
此次撤回黑木崖,他们都是带着各自的女人来的。
就是这柳家的小娘子,不太配合。
以前还有一个儿子在,被自己威胁着,听话的很。
这一次自己急急地离开西凉,柳家小娘子的儿子,被任我行的人砍了。
最近,闹得厉害。
动不动寻死觅活的。
“大哥,来人了,是个少年。”
贾布正烦恼着,就听得黄河七怪的老二,惊叫起来。
“一个少年,叫什么,只要不是任我行来了,不用紧张。”
贾布瞪了一眼。
果真是舒坦日子过久了。
一点小动静,就大惊小怪。
“这个时候,不管是什么人,来黑木崖,都不是好路数,砍了就是。”
管他什么人,东方教主的人,现在都撤上了黑木崖,外边来的人,八成不是什么好路数。
万一是任我行的阴谋呢?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剁了就是。
……
苏平骑着马儿,一路向着黑木崖前进。
这黑木崖,的确险峻异常。
现在正是夏天,郁郁葱葱的树木,遮蔽了这个大山的真面目。
“驾。”
苏平一夹马腹,骏马疾驰起来。
忽的,耳边传来一阵极细的风声。
来不及多想,苏平人在马上,腾身而起。
一柄长刀,横劈而下,将他胯下的骏马,一劈两半。
“什么人?”
苏平气怒,招呼都不打,直接就开杀。
这黑木崖,当真是无理之极。
“小子,你一看就是奸细。”
黄河七怪的老大呲牙,好久没有杀过人了。
自从来到黑木崖,兄弟几个,倍感拘束。
今日个,终于有人送上门来了。
还是个小白脸。
“在下有事寻东方不败,你们是日月教什么人,快去通报。”
苏平可没准备一路打上去。
打东方不败就够了,倒没必要罔杀无辜。
“哈哈哈,什么阿猫阿狗,就想见东方教主?
教主老人家日理万机,哪有功夫见你?”
黄河七怪的老二,怪叫一声,一刀已经又劈了下来。
老大吩咐了,剁了。
那就一定要剁了。
杀个把人,他们还没当回事。
“不知死活。”
苏平摇摇头,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
腰间长剑,瞬间出鞘。
贴着劈落的长刀,直直的一刺。
“小子,就这粗浅的剑法,还敢跟老子动手?”
老二怪笑一声。
简直就是三脚猫的功夫,竟然敢直呼教主的大名?
手腕用力,长刀更是加了三分力,猛地下劈。
他似乎已经看到,这个小白脸,被自己一刀两断的样子。
“刀法不错。”
苏平冷笑一声。
长剑在半途,忽的加速。
手腕处,内力喷发。
以小无相功,催动辟邪剑法。
长剑闪电般一刺,毫无阻碍,直接刺入了老二的咽喉。
“不好,这小子扮猪吃老虎,老二死了。”
黄河七怪大惊失色。
“砍了这小子,为老二报仇。
结阵。”
老大一声喝。
六个人,围成一个半圆。
长刀齐举。
将苏平围在其中。
“花哨。”
苏平不屑。
长剑普通的一刺,刺向一人的咽喉。
普普通通的一剑,却在半途,忽的加速。
动静之间,毫不迟滞。
一剑刺死一人。
脚下步法展开,五柄长刀,齐齐落下,斩在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
“小心,这小子会妖法。”
余下的五人,已经变了脸色。
一剑,就杀了他们的老大。
这小子,好诡异的剑法。
“动辄杀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苏平摇摇头,全部杀了吧。
身法展开,一柄长剑,在五人中,横扫而过。
连出五剑。
五人抱着咽喉,跪倒在地上。
都是咽喉中剑。
喷血倒地。
抖落剑上的血珠,正要还剑归鞘,就看到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提着刀,走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何故杀我属下?”
贾布又惊又怒。
这黄河七怪,跟着他近十年,从来都是想杀谁就杀谁,何曾想,今日竟是死在此处?
“在下福威镖局少镖头,受朝廷之托,上黑木崖,寻东方不败,追缴这几年欠下的税银。”
苏平拱了拱手。
终于来了个好好说话的。
就是嘛,走的时候老爹就说了,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交流最重要了。
“我看你是任我行那老魔头的马前卒吧,还少镖头。”
贾布阴沉着一张脸。
果然,任我行来了。
只是没想到,竟然是托了福威镖局的镖。
这老魔头,好深的算计。
“看刀。”
不再废话,贾布脚下一点,长刀抡动,超一流的内力,全力爆发,猛地劈出。
“这一刀不错。”
苏平眼前一亮,这是自己见过,最好的刀法了。
出手的一瞬间,内力灌注双臂,腰部发力,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在这一刀上。
双足固定在地上,催动龙象功,横剑一封。
“当”的一声。
贾布一刀劈在苏平的剑上。
面色当即就是一变。
这一刀,竟然没有让这个少年人,后退一步。
“你也吃我一剑。”
苏平踏前一步,手腕处,内力爆发。
长剑一闪,已经到了贾布的面前。
“好快。”
贾布双目猛地瞪大。
手中劈下的长刀,当啷落在地上。
猛地抱住自己的咽喉。
血液顺着指缝,涌出。
眼前一白,一头栽倒在地上。
“此人的刀法,还是不错的。”
苏平摇了摇头。
小心的绕开尸体,向着山中,继续前进。
这日月教的人,就是冲动,都不交流,见面就砍。
看起来,自己这一路,不得不杀上去了。
顺着山路,一路向上,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片山崖。
山崖上光洁如明镜,唯有山顶,挂着一根绳子。
“来者何人?”
有人站在山顶,大声的询问。
“在下福威镖局少镖头,找东方不败,催缴这五年,欠下的税银。”
苏平抬头,望着山顶上站着的黑衣人。
“哈哈哈,阁下再不找个好借口?
让那任我行出来吧,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今日有我在这孤崖,你们谁也别想上来。”
山上的黑衣人,哈哈大笑。
内力鼓荡。
“就没一个好说话的。”
苏平目测了一下孤崖的高度。
一个助跑,在山崖跟前,一个纵跃。
金雁功爆发。
在半空中,两次借力,如大鹏展翅,腾空而上。
“下去吧。”
山崖上站着的人,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举起手中的狼牙棒,当头就砸了下来。
……
“好快的剑。”
任我行蹲坐在贾布的身前。
“此人横剑一封,挡住了贾布的全力一刀。
内力怕是已经到了超一流的巅峰,距离本教主,也不遑多让。”
任我行万万没想到,自己三人,乔装打扮,准备蒙混过关,却看到了是这般景象。
“不止内力高深,剑法也是极快。
此人杀黄河七怪,只出了七剑。
一剑杀一人。”
向问天面色凝重。
江湖上,何时出了这么一个使快剑的高手?
此人来黑木崖,又是为何?
“会不会是少镖头来了?”
任盈盈扮作男子,却依旧唇红齿白。
“不大像,少镖头的剑法,刚猛异常,每一剑,都是汇聚全身的力量刺出。
若是少镖头出手,怕是这七人,会骨断筋折,却断然不会,只是咽喉中剑。”
向问天摇头。
他在两广,见过少镖头出剑。
那种威势,如蛮兽一般。
“盈盈啊,别张口闭口少镖头,那小子,也不是万能的。
这个时候,更不可能出现在黑木崖。
爹听说,那小子上了恒山,和那群尼姑,混在一起呢。
怕是早就忘了你了。”
任我行苦口婆心。
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小白脸。
当真是气煞爹也!
“爹爹,你别老编排人少镖头行不行?”
任盈盈嘟着嘴,不高兴了,
“你说,当世剑客中,出剑如此之快的,还有谁?”
“不好说,”
任我行闭目苦思,
“若是四五十年前,江湖上倒是有这么一号人物。
只是,那位前辈,早已隐居多年,难不成,是他的传人出世了?”
“教主说的是风老前辈?”
向问天摇头,
“此人出手,干净利落,剑法拿捏之准,除非是风老前辈亲自出手。
而且,他挡住贾布的这一刀,将长刀崩开了一道裂纹。
内力之深厚,怕是也唯有风老前辈亲自出手,才有这般劲力。”
“先别乱猜了,咱们快跟上去。
本教主倒是想见一见这位剑法绝世的高人。”
猜不透,任我行便不再猜。
“对,孤崖前,咱们一定能够追上这位剑客。
那里守着的,是当年神教十大长老,百猿神魔的传人,巨灵神魔项力,一手狼牙棒,走的是势大力沉的路子。
狼牙棒沉重,比起长剑,又长了不少。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
对于脆弱的长剑,最是克制。”
向问天跟在任我行身后,为任我行说着如今黑木崖上的布置。
这是他们要面对的第二大关,也是最重要的关口。
上不了孤崖,武功再高,也见不到东方不败。
黑木崖之所以没有江湖人来打扰,不止是因为教主武功高强。
这孤崖,才是难倒天下英雄的绝地。
任你武功再高,也跃不上十几丈高的孤崖。
“盈盈,你把绑自己的绳子,拉紧一点。
到时候,咱们还要让上面的人,将咱们拉上去。”
任我行一边走,一边吩咐。
就算是他,也跃不上孤崖。
除非传说中,武当那位张三丰大宗师复生,施展武当绝技梯云纵的轻功。
“知道了爹爹,我拉着紧着呢。”
任盈盈忍辱负重,将自己绑了。
心头忍不住闪过少镖头的身影。
要是少镖头在,自己何必受这个苦?
……
孤崖顶。
苏平人在半空,已经一剑刺出。
依旧是辟邪剑法。
长剑与对方砸下来的狼牙棒一搭。
使一个缠字诀。
整个人,借着力道,在空中一翻。
稳稳地落在地上。
“阁下好剑法,好轻功,却何必趟这一趟浑水?”
黑衣人持着狼牙棒,警惕的看着苏平。
“怎么,你也要拦我的去路?”
苏平忍不住问道。
这黑木崖的人,都是一根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