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被你害苦了!”

吕阳止不住的咳嗽着,咳到眼泪都流了下来。

依旧没有止住!

“现在,整个镜湖武林,都知道叶封死在了华阳山,你让我怎么活下去?”

苏平刚泡了个热水澡。

山寨里的生活,虽然简陋,可毕竟是镜湖,水资源还是很丰富的。

自青城派打上门,到今天,他就没有一天好好休息过。

终于,这一阶段的目标,算是完成了。

此次“吸星妖法”事件之后,镜湖武林,怕是再难对福威镖局的镖物,起什么坏心思了。

归其原因,还是因为镜湖武林道衰微,才被嵩山派压到了头上。

不过,苏平也借此完成了自己的设想。

福威镖局的名气,再一次,响彻了整个镜湖。

不止整个镜湖,但凡知道余沧海与叶封死讯的江湖人,都不得不重视起福威镖局这个名字。

福威镖局被青城剑派挑了九大分局的负面影响,应该是受到了一些弥补的。

至少在镜湖境内,怕是很少有人,再敢于出手,劫福威镖局的镖车了。

身体与精神双重的放松了下来。

这才惫懒了半天,就被吕阳找上门了。

苏平知道吕阳说的什么事。

当日,他震慑了一批江湖人,将他们放下山去。

而震慑的来由,便是叶封的死。

嵩山三十六峰峰主之一,一流高手叶封,被林平之斩杀在华阳山。

叶封死了,嵩山派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苏平,福威镖局,必定已经成了嵩山派的仇敌。

而华阳寨,怕也逃不过嵩山派的清算。

不过,苏平早就为吕阳找好了后路。

福威镖局而今正是用人之际。

救人于危难之间,不正是他这个做兄弟的,应该做的嘛!

丝毫没有心理压力。

“我早就说了,让你去福城,你看,现在,不得不去了吧!”

苏平也没想过抵赖。

事儿都做完了,消息都放出去了。

吕阳,现在没得选。

想到这里,苏平心里就美滋滋。

乐呵呵!

“我就知道,逃不过你的魔爪!”

吕阳也是没办法了。

他知道苏平是他好,华阳寨,毕竟是绿林道,而今天下不太平,才有了他们的生存空间。

可绿林道,毕竟遭朝廷忌惮。

若是因之而入了福威镖局,也算是走上了正道。

“福威镖局经此劫难,必将一飞冲天,你现在加入,就是元老,是镖局的骨干,做兄弟的,怎么会坑你!”

苏平呵呵笑着,脸不红,心不跳。

“我呸!”

吕阳忍不住又大声的咳嗽了起来。

白净的面皮,直咳得充血才停了下来。

“可我这二十年的家业?”

放不下啊。

经营华阳山二十年了。

怎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吕大哥,做兄弟的给你说句实话,这大明很大,这世界更大,福威镖局的目标,不应该在镜湖,而应该在天下。

镖局的生意,每进一步,就需要大量的人手来填充。

人哪里来?

兄弟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就当是吕大哥,帮我这个忙了!”

苏平说的诚恳,吕阳只能叹息一声。

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是那嵩山派?”

嵩山派那可是五岳联盟的盟主,一流高手,多不胜数。

死了一个叶封,还有张封,李封。

真要是针对福威镖局,镖局的日子,也不好过。

“死一个叶封不够,那就再多杀一个,总有够的一天!”

苏平的目光,一瞬间,像是要择人而噬。

“嵩山派远在燕南省,想要在这里动手,必然要借助当地的武林势力。

我这一趟,正好一起解决了!”

“你还要走明镖?”

吕阳神色一变。

而今曲洋重伤,怕是难以再暗中护送。

江左武林,又皆在江左盟控制之下。

若是真有变故,那便是天大的危机。

在镜湖武林,他们是主场作战,依旧打的这么艰难,几乎整个绿林道都被打残了。

江左,可就不是福威镖局的主场了。

那里的绿林道,可不会为苏平打掩护。

“依我之见,你还是独自走一趟暗镖吧!”

吕阳毕竟经营华阳山二十年,老成持重。

“吕大哥,我这一趟,就是要破除九大分局被挑,造成的镖局隐患。

我不但要重新趟开江左的镖路,还要对其他地方,造成威慑。

嵩山派既然送上门来了,我还客气什么?”

苏平说的杀气腾腾,吕阳听得心惊胆战。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我若是年轻二十年,就跟你去江左啦!”

最终,吕阳摇了摇头,又疯狂的咳嗽了起来。

“年纪大了,想的多,怕的多,你既然决定了,当哥哥的,只能在福城,等你凯旋!”

吕阳被说服了。

只是,苏平这一路,怕是要掀起腥风血雨,他也只能快点赶到福城,为自己这个兄弟,守好根据地。

若是老巢再被挑了,那可就完蛋了。

计议已定,苏平整装待发。

一应镖车,镖物,两架马车,几个镖客。

曲洋重伤未愈,吕阳还要等到他彻底恢复了,才能离开。

不过,山寨里的事物,已经在准备搬动了。

华阳寨二十年经营,家大业大,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苏平这几天,每天都陪着曲非烟。

小丫头非常的粘人,知道苏平要走了,几乎是每天都缠着他。

只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别离的一天,终于是来了。

“小子,我知道你背后有高人护送,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一路上,还是要倍加谨慎!”

曲洋已经恢复了大半。

这两天,也能在寨子里像个老大爷一样,背着手走两步了。

苏平准备出发,曲洋背着手,摇头晃脑。

“放心吧,高山流水觅知音,恨不相逢少年郎!”

苏平高声一笑,猛地一挥马鞭,出发!

“气死老夫了!”

曲洋摸遍了全身,也没摸出黑血神针来。

只气的七窍生烟。

却听趟子手一声高喝:

“福威一声镖车行,半车江湖半车友!”

两杆大旗,迎风招展,旗上的雄狮,迎着清晨的太阳。

蝙蝠振翅,赤色的大旗,猎猎作响。

“年轻就是好啊!”

曲洋忽的一声感慨。

他知道,苏平这一去,再回来,福威镖局,就真的要一飞冲天了。

“我若是年轻四十岁……”

曲洋喃喃自语。

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若是年轻四十岁,就算是跟随这个少年身边,做一个趟子手,也是好的。

这少年,比起任教主,比起东方教主当年,都……

只是,看了看眼中眼泪旺旺的孙女,曲洋……

气就不打一处来。

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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