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愿一力承担?”

苏平再问。

“少镖头少年英杰,贫道本是想着,化解了少镖头与嵩山派的恩怨。

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

江湖上打打杀杀,今日我杀你,明日他杀我,到头来,不过一场空罢了!

少镖头今日杀了贫道,这件事,便就此作罢如何?

贫道愿修书一封,传于胡盟主,解释此事,必不会与少镖头为难!”

天枢真人站在玉真子尸体前面,目光依旧平静。

水波不兴!

苏平却沉默了!

或许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江左的镖路,有江左盟的首肯,必是一路畅通。

可是,福威镖局七个人的生死大仇,真就这样算了吗?

这位天枢真人,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真的主谋。

“真人,在下只杀欲要劫镖之人,真人不是劫镖人,在下自不会杀真人!”

最终,苏平摇摇头,放弃了。

镖局,终究是镖客的镖局。

人,才是第一位的。

他若不找出真凶,为陈七等人报仇,有何面目,面对福威镖局那些兢兢业业的镖客?

“少镖头,又何苦如此?何苦如此?”

天枢真人闭目,眼角,却有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而下。

当天,众人便在龙虎山住了下来。

张猛马三两人,身上的伤,不轻,需要恢复。

苏平的体内,更是一团乱麻。

自厉临渡开始,他就没有时间去梳理体内的真气。

辟邪剑法的真气,不断的在鼓荡,冲击会阴。

此时,会阴已经是摇摇欲坠。

就像是即将崩塌的堤坝,在大河的冲击下,随时,都会有决堤的危险。

运转狂风刀法的内力,将一缕一缕辟邪剑法的内力,汇聚于丹田。

这个工程,现在更加的巨大了。

每使用一次辟邪剑法,这个刚猛的内力,就壮大一分。

而今,已经成了庞然大物。

尾大不掉。

就像是一团烈阳,在丹田中沉浮,浩瀚的内力,不受控制。

“此时若冲开会阴,我唯有死路一条!”

苏平渐渐有了一丝明悟。

会阴开,任督二脉彻底打通,炽热的内力,就像是炸开的太阳,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收束。

除非,提前自宫,引地气入体,将这般阳刚的内力,转化为极其阴柔的内力。

自己是不是会变成第二个东方不败?

苏平不寒而栗!

自己是否,会成为女装大佬?

再喜欢上一个壮汉?

想到这里,他就一阵阵发寒。

渗人!

可怕!

必须尽快解决内力的问题了。

至少,不能再频繁的使用辟邪剑法。

在找到解决之道之前,这门邪门的武功,还是要少用。

现在,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能尽快升级镖局,三级的镖局,签到的是二流的武功。

还自带内力。

多签到几门,是不是有机会,达到一流的境界?

多想无用啊!

苏平只觉得身心疲惫。

距离大杀四方,天下无敌的境界,还差得远。

系统觉醒的太晚,留给自己的时间太短。

凭什么福威镖局的危机,就提前四年爆发了?

现在想想,好像也不是提前四年,可能就是自己的时间,少了四年!

其他人的故事,依旧在有序的推进,并没有受到影响!

穿越引起的蝴蝶效应?

还是幕后有一只推手?

系统?

想不明白!

还有一件事,苏平也想不明白。

天枢真人,似乎知道是谁杀了玉真子。

只看了看玉真子的尸体,天枢真人就明白了一切。

这个人,应当就在龙虎山之中。

斩天剑钟镇岳吗?

这个自始至终没有露面的十三太保之一?

不过,天枢真人,似乎没有必要为嵩山派的人顶雷!

最大的可能,还是龙虎山内部的人。

权玉真人?

这个龙虎山上一辈硕果仅存的宿老。

至今,不过二流的修为。

可他的动机在哪里?

与钟镇岳来到龙虎山有关?

自己至今不知道,钟镇岳来到龙虎山,所依仗的是什么?

龙虎山的弟子,也有可能!

想不通透!

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可自己怎么找到这个人?

总不能真的杀了天枢真人吧!

这个老道士,现在看来,真的只是个敦厚的长者。

见面之后,一再的劝说自己料理内伤。

这位真人的眼力,相当的毒辣。

也不知道自己刺天枢真人的那一剑,伤的重不重?

苏平心中有一点愧疚。

这次算是冤枉了这个老道士。

也不知道怎么去补偿。

这人情债,最是难欠!

“哎!”

惆怅!

唯一的好消息是,过了龙虎山,距离英雄城,就不远了。

完成这趟镖,自己倒是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这一路上,精神始终紧绷着。

和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身体精神,尽量的放松。

却又不敢睡着。

敌人依旧隐藏在暗中,也不知道天枢真人,能不能稳住这个隐藏的敌人。

暗中窥视一番?

苏平转念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动用辟邪剑法的内力,自己很难瞒得过天枢真人的耳目。

这位真人,厉害着呢!

这一夜,寂静无声,安静的度过。

第二天清晨,苏平打开房门,龙虎山处在一片云雾缭绕之中。

心旷神怡。

“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苏平看到张猛与马三,在练刀,狂风刀法的第二式,两人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

厉临渡事件,给两人的刺激,不比自己小。

这两小子,半夜就起来练刀。

苏平在客房中,听得一清二楚。

“涂了龙虎山的金疮药,恢复的不错!”

张猛跳了跳,却牵动了伤口,一阵龇牙咧嘴。

苏平忍不住想笑,便笑了出来。

终究是活着啊!

活着比什么都强。

“后不后悔?”

苏平坐在台阶上,面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微眯着双眼。

“我娘常说,拿多少钱,就要干多少事!”

张猛停下挥刀,

“现在想来,想要怎样的生活,就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我还想给我娘买老山参呢!”

“怎么还深刻上了?”

苏平没想到,张猛能说出这番话来。

“是马三给我说的!”

张猛难得的脸一红,两人昨夜睡不着,聊了很多。

“林小子,出事了!”

三人聊了几句,便听到铁莽的大嗓门。

“怎么了?”

苏平靠在柱子上。

镖物在客房里,天大的事,也就和他没了关系。

反正,天枢老家伙,也不愿意透露凶手是谁?

“天枢掌门,中毒了!”

铁莽提着锤子,腾腾腾的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

苏平猛地站了起来。

在龙虎山,天枢中毒了?

这像不像一个笑话?

“哎呀呀,老子也说不明白,娘子说的,天枢掌门中毒了,让老子叫你过去!”

铁莽思考了很久,最终,像是放弃了。

估计也觉得,自己说不明白。

“走,看看去!”

苏平的心,揪的厉害。

天枢若是死了,陈七等人的仇,就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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