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彬再顾不上刘正风,拔出腰间的长剑,一闪身,向着后院掠去。

“你要干什么?”

刘正风怒喝,紧随其后。

一时间,院内群雄,面面相觑,不知道刘府的后院,到底发生了什么?

显然,嵩山派早就派人潜入了刘府,要拿下刘正风的家小。

只是,似乎出了变故。

天门真人,定逸师太,岳不群等人,紧随其后。

呼啦啦的一帮子人,鱼贯的向着刘府后院涌入。

费彬当先而行,跃进后院,就见横七竖八的,倒下了一地的嵩山弟子。

尽皆残肢断臂,死在了当场。

一杆杆赤色的小旗,插满刘府后院。

十几个黑色衣衫的汉子,手中长刀出鞘,守在内院门口。

另有一道年轻的身影,蹲坐在房顶上,身旁插着一杆大旗,旗上“福威镖局”四个大字,铁钩银画,迎风招展。

“福威镖局,少镖头?”

费彬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位怎么在这里?

苏平的名字,早已传遍了嵩山派。

从镜湖到江左,这位少镖头,几乎是踏着嵩山派高手的尸体,一路名扬天下。

那一对儿标志性的眉毛,果真如传说中,如天剑横空。

“福威镖局护镖,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张猛踏前一步,一声大喝。

费彬手中长剑抖动,想要上前,却心有忌惮,

“这是五岳剑派之事,福威镖局,要管我五岳剑派内部之事吗?”

“大阴阳手?”

苏平居高临下,看着这个极高的汉子。

身材消瘦,眼神却如狼似虎。

“福威镖局受托,护卫刘府后院一家老小,你自处理五岳之事,我只是护个镖。”

眼皮一抬,福威镖局与嵩山派的仇恨,早就说不清了,苏平也懒得再多费口舌。

“护卫刘府一家老小?衡山派什么时候,要仰仗一个小小的镖局了?那刘正风,是不是也要你们护着?”

费彬气笑了。

五岳剑派,何等的风光,竟然要在一个小小镖局面前,折戟沉沙吗?

苏平乐了,

“你说刘正风,他不管我的事,我只管看顾后院,前院发生的事情,与我福威镖局,没有关系。”

他是一个镖客,镖客就是看护自己的镖物。

刘正风,又不是他的镖。

除非,曲洋加钱。

区区五千两,还护不住刘正风。

话音一落,刘正风面色一僵,与费彬面面相觑,都没整明白。

“对了,还有那两个弟子,米有义还是什么的,你们两个,也到后院来。”

苏平又指了指刘正风的两个弟子。

至于叫什么名字,倒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刘正风感觉,自己后背,凉飕飕的。

敢情就他一个,不在福威镖局的护卫之列。

这位少镖头,怎么这么奇怪?

“福威镖局少镖头,可还记得我青城剑派?”

一片寂静中,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一个脸色焦黑的道人,手持长剑,从人群中走出。

“余沧河?”

苏平的脸,瞬间就沉了下去。

青城剑派,那可就不管护不护镖了,本来就是准备今天算账的。

“我原本想着,等到镖局的事情处理完了,再去灭了你们青城剑派,不过,今天既然遇到了,就先收点利息。”

猛地一跃,竟如大雁横空,从空中轻飘飘的落下。

二流武学,金雁功。

此功出自全真教。

乃是全真教基础的轻功,大成之后,能够攀峭壁如履平地。

金雁功最大的功效,就是能够促进全真内功的修行。

这也是苏平在这十天中,签到的唯一的武功。

弥补了他的又一个短板。

“众弟子,为前掌门报仇。”

余沧河一声大喝,当先向着苏平攻来。

同时,从人群中,跃出十几个青城剑派的弟子,杀向镖局众镖师。

只是,还没等青城弟子靠近,一片雪亮的刀光亮起。

如同风卷残云,竟是快如闪电。

刀光闪过,地上已是一地的尸体。

“二流的高手?”

费彬倒抽了一口凉气。

怪不得嵩山弟子全死在这里,这群镖师,怎的这般可怕的刀法?

“是田伯光的刀法。”

泰山派天松道长,同时色变,低声在天门真人耳边轻声耳语。

一眨眼间,青城弟子,竟是一个不剩,全被杀死在院中。

“这福威镖局,好强大的实力,只是此前,怎的被余沧海差点给挑了?”

刘正风同样震撼。

对于曲洋丢下五千两白银,邀请福威镖局看护自家的后院,他是颇有微词的。

现在看来,五千两,就换来这么一群强大的外援,自己这波,不亏啊!

“不是辟邪剑法,这是什么刀法?”

人群中,还有一个人面色阴晴不定,正是华山掌门岳不群。

他万万没想到,一个月不见,这个镖局的实力,发生了这般天翻地覆的变化。

众人惊疑之间,院子里,忽有风雷声响起。

苏平全力施展狂风快剑,这门出自华山剑宗的绝学。

余沧河一手松风剑法,舞的密不透风,剑光展开,像是一道光在闪耀。

十招一过,苏平剑上的内力,逐渐的浓厚起来。

风雷声,越加的巨大。

长剑像是携带者风雷,内力激荡,与余沧河碰撞在一起。

“这怎么像是我华山剑法的路子?”

岳不群惊疑不定。

这位少镖头这一路剑法,明显走的是华山剑宗的路子。

只是,已经超越了剑气的藩篱,剑气并重。

刘正风倒是没有多么惊讶,他早在江左第一次见苏平的时候,就觉得这路剑法,像是脱胎于华山剑宗。

“岳不群,这是怎么回事?”

费彬面色难看之极。

这位少镖头此时展示出来的实力,让他心惊胆战。

他还没有喷血呢!

嵩山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小小的镖局,也知道这位少镖头,但凡发飙,都要喷一口鲜血。

只是,为什么,他会使华山剑宗的武学。

“岳某也是不知!”

岳不群心中如惊涛骇浪,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难不成,剑宗的那几个弃徒,竟然与福威镖局,勾搭在了一起?

华山当年,剑气之争,剑宗败北,活下来的几人,隐姓埋名,早已不在江湖走动。

气宗掌华山门庭,为华山正宗。

众人惊疑之间,场中的战斗,已经逐渐分出了胜负。

苏平长剑之上,风雷声越加巨大。

内力激荡之下,余沧河的剑法,如风中飘絮,竟有把握不住剑招的错觉。

“青城剑派,死不足惜!”

苏平一声长喝,一剑快似一剑,一剑强过一剑。

“噗!”

余沧河再也支撑不住,右臂中剑。

手中的长剑,握不住,咣当掉在地上。

左手猛地挥动,一记摧心掌,打向苏平。

苏平剑招再变,一剑切断余沧河的左手手腕。

摧心掌再强,没有手掌,还怎么施展?

“啊!”

余沧河惨叫,足尖在地上一点,整个人,飞跃而起,向着院外飞奔。

已是准备逃命了。

“想跑,哪那么容易?”

苏平催动金雁功,长剑跟着余沧河,轻轻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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