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四野寂静,环顾无人,得手后的林楠笙并未急着离开,而是抱着方向盘再次趴。

五分钟后,手机震动。

“小雨?”看了一眼时间,林楠笙奇怪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不睡懒觉?”

“爸,您忘了我今日的补习课。”电话那头,林筱雨扭着声线说。

林楠笙看了一眼后视镜,刘悦睡得很沉,拍拍脑袋:“嗨!我忘了你今儿的课调上午上了,你等着,我回去接你。”

“不用了,我打车就行,您继续。”林筱雨急着挂电话,“我吃早餐不跟你说了。”

挂了电话,迅速给女儿发了二百块钱作为补偿,又为没能记起女儿的课难受了半分钟,随即松刹车离开。

文鉴嘉园,这个古老的小区名字,大约是海山小城第一批城建改造的小区,现在的小区剩余人家不超过二十户。

分散在各楼栋的二十户,让这个小区宛如空地。

林楠笙拥有的这一户,整栋楼只有他一户。

当初卖方也是因为一栋楼走光了才急着出手。

没有人,让林楠笙做事儿更得心应手。

驾车来到自己的那栋楼前,过度安静,使得早上的小区也看着有点瘆人。

停车、开门、扛人,一气呵成。

来到属于他自己的106室内,将昏迷中的刘悦扔在里间地上的床垫上。

弹了几下便不再动弹的刘悦,传来一声不一样的呼吸。

林楠笙笑**地看过去,有点意思!这看着瘦弱的女人耐药性还挺强,换别人至少再昏迷一小时才会有反应。

楼道里潮湿的霉味不妨碍屋子里被他收拾得干净整洁。

拿出捆扎带,将还没完全清醒的刘悦手脚捆上,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白色塑胶袋,拉开后在叠放整齐的白色毛巾中抽了第二条,绕过刘悦的嘴巴系在脑后。

捆好想想,伸手掰她的下巴,毛巾刚好杯吃进嘴里,他满意地拍拍手,从柜子里再拿出一个收中号收纳箱。

吧嗒吧嗒,掰开搭扣,从里面拿出一罐红牛,拿出一只玻璃杯,将红牛倒在杯子里,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

微微闭上眼睛,静静等刘悦自己睁眼。

老实说,比逾期时间早,他有点气恼,为了让自己放松,他才将本该在事后打开的红牛提前打开。

不过,这样的程序似乎也不错,或许今天会需要第二瓶红牛。

杯子见底,他将杯子举起放在眼前,透过杯子他见到刘悦有了意识,开始微微晃动身体。

瘦弱的人啊,看起来是那么迷人。

这人不知道有没有八十斤?今早动手尤其轻松,完全没有花费更多的力气。.七

垫子上,白色床单在刘悦的不断扭动下起了皱,这些纹路勾起他的兴趣。

透过杯子,他一根一根数着纹路,数到第十三根的时候,刘悦睁眼了:“呜~呜~”

在她侧边的林楠笙轻轻叹息:“唉~”

“呜~”嘴巴被捆得太紧,惊恐的刘悦飞速扭动身体转过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这一看,她呆住了,眼睛里的惊恐变成了愤怒,嗓子里的声音也从呜咽变成了密集的嘶嚎。

眼泪从眼眶中疯狂溢出,几乎蹦出眼眶的除了愤怒还有通红的眼球。

盛怒之下,惊魂之中,刘悦的表现是林楠笙见过的这些人中最激烈的。

刘悦加快速度在垫子上扭动,在她即将从垫子上掉下地之时,林楠笙摇摇头上去将她拖中间。

嘴巴上的毛巾被眼泪和口水打湿,她不停呜咽不停摇晃,林楠笙托腮盯着她看,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

在王桐面前柔弱的刘悦,现在要是没被捆上,怕能跳起来疯狂撕咬自己。

视线交流,他能看出刘悦眼中那些惊恐与愤怒的红血丝,每一根都带着钢针刺向自己。

“呵呵~”林楠笙的微微拉动嘴角,走到她面前蹲下,仔细盯着她那较弱的脸,“啧啧啧!你的脸跟脾气真是互补。”

刘悦发起新一轮的呜呜叫。

林楠笙一直回头看看屋子语气温和地说:“这儿其实没人,我松开你的嘴也是可以的,不过你应该了解我,我很怕吵的,你是我的病人,多少能了解我的习性,对吧?”

刘悦的性子是真的烈,不管不顾就是要叫,又扭又嚎的很快又挪到床垫边缘。

见她再次挪过来,林楠笙似乎有点生气。

重重起身,从收纳箱里摸出一支针水,一根一次性针筒,一根针头,熟练地敲开针水,装好针头,慢慢地将药水吸入针筒。

“滋~”一声,药水全部转移到针筒。

挤出空气,一行细密的水珠飞溅,林楠笙换上平时工作的表情对刘悦说:“你不吵闹,我便不刚给你打针!”

刘悦狠狠剜了他一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声,林楠笙绝对相信,要不是被毛巾裹住嘴,她肯定会啐自己一脸。

“女人,你为何要这么凶?”林楠笙的针头毫不犹豫在她脖子扎下。

刘悦因为愤怒的眼球渐渐失去光泽,很快便沉沉合上。

望着安静下来的刘悦,林楠笙开始收拾使用过的物件。

包括针水针筒的包装袋,撕开后落下的一小块边角都没放过,全部捡起来装进袋子里,最后拿出湿巾擦干净桌子。

一切准备停当,坐在垫子上仔细看昏睡的刘悦。

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有种说不出的冲动,想要将她据为己有。

虽然人家夫妻二人感情很好,在任何人面前从不避讳,也不伪装,深情这种东西,从他们彼此的眼神中满溢出来,羡慕这两个字他从来也不吝啬说出。

只是每一次说时,王桐总是笑话他家有贤妻不珍惜,总拿别人当个宝。

有时他会问:“你怎知我家有贤妻?”

“你说话温和,声音醇厚,面含笑容的样子总不是骗人的吧?小悦不止一次夸你,说你人好心细举止得体,温文尔雅的男人家中怎能缺少一位贤惠之妻呢?”

听完王桐的解释,林楠笙更加确信自己想得到刘悦的想法。

上天有时也眷顾他们这些心思阴郁之人,刘悦经常头痛感冒,与林楠笙的接触越来越多。

见的次数越多,林楠笙心里的那份躁动就越按不住。

他迫切想知道,自己在刘悦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谦和温柔?他想让她尝尝,自己对温文尔雅的理解究竟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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