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山市的东南方有一条河,它见证着这个城市的变迁发展,河上方有个供电系统建造的电站。

电站的旁边,有一个半斜坡,那儿有几个因拆迁而空置的民居,剩下的两户人家,还在死守,看是不是能够多补偿点。

男主人身体不好,女主人性格软弱,两个闺女十分可爱,一个十一二,一个十七八,四个人的小家倒也十分惬意。

“他爸,下周又到透析时间了。”女主人苦恼地看着正在看闺女聊天的男主人。

男主人没有回话,他在看自己两个闺女,心中慰藉,闺女长大了,自己也就放心了。

他忘了,孩子的生母生病去世,眼前的妻子跟着自己那么多年,共同养育了他的两个女儿,她嫁过来的时候,两个孩子一个七岁,一个三岁。

这个破地方住了半辈子,妻子跟自己没过上一天安生日子,现在自己却要走了,悲伤的泪水不敢流出一滴,坚强与崩溃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他看向窗外,空乏的视线中未来没有任何线索,自己也只是一缕尘烟在即将消散。

有时候他甚至羡慕那些猝死的人,至少不用受罪,更重要的是不要花钱。

女儿在边上叫他,他没听见。

女儿转身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海山市的西北角,有一片烂尾工程,破破烂烂的建筑拆料满地都是,旁边的老式小区显得更加破旧。

一个男人,哼着小曲儿拉着一个黑色大拉杆箱晃荡在院子里。

这个小区以外来租户居多,没人在意谁拉着拉杆箱要去哪里,男人很快消失在路灯的视线范围。

九点刚过,小区里散步的人就开始变少。

闷热夏夜,一个穿着睡裙的女子懒懒地穿过坏掉的栅栏进了院子。

小区院墙的铁栏杆锈坏了,一些人为了初入方便干脆拧下几大片,住后院的人便集中选择由此进出。

没走几步,女人被一个蹲地捂着肚子的男人吸引,不经意地放慢脚步。

看看四周略显暗淡的路灯,她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拖鞋从男人面前经过。

他叫住她,用沙哑的声音喊:“这位小,小,姐姐,我~手机没电了,能~帮我打个电话么?我肚子太痛~好,好,好像是阑尾炎,哎呀!疼死了…行行…行行好…”

女人心生怜悯,朝他走去。

海山市局,坐落在临山靠海的一座院子里,小城小局,可供驱策的人并不多。

老局乐鑫瀚正带着全部人马开着一场死气腾腾的会议。

近日,接到接二连三的报警,报警内容如出一辙,女孩离奇失踪。

因为一直没有线索,一些人开始恐慌,在网上发泄不满时也将恐慌发散出去。

上面刚才打电话来,将他骂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局长的老脸挂不住,一腔怒火只能向下转移。

放眼看去,一屋子的潦草,个顶个的没精打采。

乐鑫瀚越看越生气,只好将领导骂他的话简单编辑后重新对他们骂一遍。7K妏敩

一个蚊子哼哼表达不满:“局长,不是我们不想破案,这查了十来天,一点线索没有,不要说人了,连个尸体都没见到一个,所以会不会是这些丫头自己离家出走啊?”

“岳岩,怎么哪都有你?你见过一群不认识的女孩子连二连三噼噼啪啪全部离家出走的吗?”乐鑫瀚的老脸拉成了棺材板,岳岩立刻吓得吐舌头不敢言语。

但是乐鑫瀚并未停止:“再说,最后的报案人不是一位近六十的老人吗?她那三十岁的女儿总不至于也跟你想的一样,是个负气出走的小女生吧?”

岳岩不敢接话,这块老金子一旦发起脾气来,那砸谁头上都是挺大一个包,她只是一个说话不打紧的小喽啰,可不能被当做出气筒。

消磨的最好方法就是打死不吭声。

效果不错,乐鑫瀚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总算消气。

环顾一圈,换上平常语气:“你们说说,这些日子查到什么线索?”

沉默中,尚宇开口了:“老局,您消消气,也不是没有一点线索。”

乐鑫瀚探口气。

尚宇放了一组照片在大屏上:“老局你看,这些失踪女孩的生活照。”

大家的目光投掷过去后,乐鑫瀚第一个咦了一声。

尚宇将一列照片上的脸全部用横条遮住,屋子里的开水立即沸腾了。

还没等乐鑫瀚开口,尚宇和法医连山的手机同时响起来。

他俩同时接电话,乐鑫瀚的脸顿时变了色。

果然,放下电话的两个人同时看向他:“老局!第一具尸体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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