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浩然宗最幽深的一座古殿内,一位穿着黑色长袍的老者猛然睁开了双眼,眼中神芒四射,眼神所过之处,空间被切割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密密麻麻,有如碎裂的镜子一般,但碎裂的虚空中传出的可怕气息令人胆寒。
“多少年了,竟然有种心不安、神不宁的感觉”沙哑干涩的声音在古殿内响起,好像数十年,上百年没有说过话一般,声音中带着丝丝摩擦,有如断裂的细线般,令人毛骨悚然。
老者双手开始结印,渐渐地老者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起来,一只手探入虚空之中。不多时,老者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脸色变得有些惨败,神情疲惫,身体变得真实,虚空恢复如初。老者的眼中映出一个血色的“剑”字,但在旁人看去却什么都没有。
“剑是你吗”古殿内响起阴森可怖的桀笑
石洞内湛蓝的长剑静静地漂浮在秦云的眼前,一道隐晦的意识传入秦云脑海中,“冰渊”
“冰渊”秦云带着些许疑惑的语气,轻轻地唤了一声,蓝色长剑陡然发出阵阵剑鸣,好似很是欢喜,绕着秦云在空中飞舞。
“冰渊,剑身晶蓝,剑锋二十余寸,剑晶由一枚六重妖帝寒冰龙龟妖晶打磨而成,取冰天蓝晶铸造;佩戴此剑,冰属性武者修炼事半功倍;持剑者不入武帝之境,不得以神识融于妖晶内,否则死”
归剑的声音再次在石洞内响起,冰渊蓝剑绕着石画发出低吟,好似知道将要和归剑永别一般。“打碎石板,有一枚空间戒指,也算为师为你留下的一丝补偿”
秦云来到石画前,望着画中的男子,此刻的画像面容已不再模糊,精致的五官,刀削一般的脸庞,一眼看去,尽是威严。一双剑眉微微上挑,给人一种一往无前的坚毅;薄薄抿紧的嘴唇,又凭空增添了一份森然。
此人本该威凌幻云,但如今只剩一抹意识残喘,不久也会彻底消散。武道之途,稍有不慎,万劫不复秦云发出一声叹息,归剑的事情给自己敲响了一个警钟。也许自己曾经翻手可摘日月星辰,逆转阴阳生死,但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过往如云烟,自己的上一世输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若自己不能适应现在的身份,去明悟,终有一天将会惨死在过去的回忆中。
“师尊”秦云向着归剑低低一拜,右手凝指,并未将石画打碎,而是将其轻轻取下,石壁内侧镂空,在那狭窄的空间内,一枚紫色的戒指静静地安置在内。
“哈哈你,很好”归剑看着秦云的举动,忽然大笑起来,声音显得很是愉悦,显然对于秦云很是满意,“你若真的将石画打碎,虽然我并不会对你做什么,但你只能得到冰渊与这枚戒指,现在接受我的传承吧”
石画发出耀眼的蓝芒,一道虚幻的人影静静地凌立于虚空,眼神沧桑,但眉宇间露出的霸绝天地的意境令人胆寒。这是秦云自进入石洞后,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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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见到归剑本尊,虽然只是一道虚影。但虚影身上散发的滔天剑意,凌厉霸道,却又不失恢宏大气,给人一种堂堂正正的错觉。
“师尊,是一位正真的剑道帝尊”秦云从归剑的剑意中能够感受的到,秦云对着归剑的虚影再次一拜,此拜发自内心。
“没想到我归剑会以这种方式进行传承,结束吾之一生”归剑看向秦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感慨万千。
秦云却看出了很多,苍凉、不甘、英雄末路的悲凉,眼前的这种笑容秦云太熟悉了,只因自己也曾这样笑过。“颜月”秦云在心中低低地唤了一声。
“师尊,莫天涯之事,弟子必尽全力,若您还有其他未了心愿,秦某必当替您完成”秦云发下武道誓言,感觉冥冥之中好似多了一层束缚,是誓言
归剑听了秦云的话,沉默了,“哈哈哈,好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秦云”
“好,真的很好上苍终究没有彻底舍弃我,在我归剑死后百年,给我送上一位品性绝佳的弟子真的可惜,若是在五百年前能够相遇,吾必定倾尽全力培养你,但现在为师只能给你这么多了,我没有尽到作为师尊的职责,哎”归剑的脸上一片动容之色,但最后只能化为一道沉重的叹息。
归剑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抹不令人察觉的愧疚,“北域仙家,若是有缘,将戒指中的一幅紫画交予一位名叫仙无月的女子,看到此画自会知晓。外为师是天玄宗之人,但却是此宗的罪人”归剑的声音中有了一丝颤抖,秦云看向归剑,好似陷入回忆一般,眼中时而欣喜,时而愤怒,最后化为无尽的悲伤。
到了归剑心境的感染,从秦云手中挣脱而出,静静地悬浮在归剑的身旁,发出低沉地剑鸣。剑伸出虚幻的右手,轻轻抚摸着冰渊,眼中尽是不舍。作为一名剑客,一生只忠于一剑,而剑则只认一主,否则宁可自崩。秦云的情况属于传承,得到了归剑的认可,不算其内。
“为师的这道意识即将消失,好好领悟归墟剑道”归剑的虚幻人影化作一道剑芒,飞入秦云体内。
秦云的识海之中,出现了一道蓝色长发的青年,周身不时有冰晶凋零,手中握着一把湛蓝色长剑,此人正是归剑。但与之前的虚影相比,此时的归剑气势更为凌厉,剑意冲霄,全身散发着寂灭归墟之意,给人一种日落西山的暮色之感。
冰渊被慢慢抬起,一轮虚幻的夕阳在归剑身后慢慢浮现,昏暗的暮光将归剑周身的空间染成黄昏。随着长剑的缓缓落下,夕阳也愈发虚幻起来,好似要融于虚无,彻底消失在天地间。黄昏得更加昏沉,令人沉沦。
“归墟”清冷的声音响起,一道灰色的剑光斩向虚空,寂灭之意向着四周弥漫开去,天地失色,万物在沉寂,虚无的空间也在慢慢变淡,一切终将归于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