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览无余的竹林之中,两个男子一黑一白立于石桌之旁,皆身材长,更是风姿绰约。

黑袍男子,容貌俊美间却是带上一分阴柔,比女子还要美的一张脸自然让人心生涟漪。而再观旁边的白衫男子,容颜精致得仿若被刀刀雕刻而出,却是温润如玉。两者完全不同的气场,站在一起却是一种莫名的和谐。

“最近发生了何事”凤泽源看着身旁俊容上带着淡淡愁色的男子,关心道。

他与徐认识颇久,两人更是志同道合,索性引为知己,这些年也一直在往来。

他母家势力薄弱,在几位皇子之中最不可能得到那个位置,自然没人会寻他做投资。

夺嫡之争风险奇大,投对了,从此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更是能位及权臣走向权利巅峰。可若是投错了,不仅本来繁华的家世会得到打压,一个世家大族更是可能从此没落下去。

所有人选择支持人都是再三斟酌的,他身边这位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只是说站在他这边。他若有难,他必助之。

徐眉眼寡淡,将杯中之酒尽数饮下,而顿下酒杯,“近来府中有些动乱,烦不胜烦。”

徐府的确动乱连连,他却并非为此心烦。对他而言,那些事迟早能够解决,虽不说不费吹灰之力,但也费不得多少力。

他忧的是

昨日,见她一身简装要出府,他问她是去何处。这个时候徐府外面布满眼线,她若是去了什么偏僻之处,恐怕会有危险。

凤溪却并不愿意他知晓,只说自己是去买些胭脂。凤溪素来不爱红妆,又如何会在这种关头出去挑选胭脂。

何况就算是日常需要胭脂,也可叫胭脂阁的人直接上门便是。

他再问详细些,凤溪眉目间便有了不耐之色,说她只是好久不曾出去逛逛,整日闷在徐府之中都快要发霉了。

他心存愧疚,白日要忙于朝政之事的确是许久不曾陪过她,夜晚又不可能在夜色中陪她出游。

他便说先放下手头事务,陪她一道去,凤溪也不愿意。他便不再拧着,只是悄悄跟在凤溪身后。

只见凤溪七拐八拐的却是停在皇宫不远处,最后进了一家酒楼。凤溪才在家中用过的膳食,这家酒楼更是菜色平平,在京都之中并不起眼。

他心生疑惑,只是凤溪却是进了二楼一个包厢,格局不大,不过隔音效果倒是异常的好,他完全听不到里面的一言半语。

凤溪出来之后,里面的人却许久不曾出来。他意识到凤溪或者跟她相约的那个人怕是已经发现有人跟踪,早就离开了。

经过他百般打听,徐才从小厮口中知道那是个男子,其余的小厮便也只道不知道。

不愿让他跟着,却跟个男子相约在外,这让他如何不会多想。而回到府中,凤溪对他倒又重新体贴起来。

不过这时的他对凤溪却已经有些失望,莫不是背着他在外面做了什么,回来心生愧意,才如此。

凤溪自然也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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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他的不对劲,却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问。

这让徐不由更加失望,以凤溪的性子,若今日这番所为是他,她必定是要追着他问个水落石出的。

凤泽鸣为男子空着的酒杯再次湛上满,神色依旧温润,“是五弟所为”

五弟做事向来不留痕迹,若是他做的,倒是难以找出踪迹。

徐淡淡颔首,“殿下不必忧心,五皇子虽然谋术过人,但我徐家也不是等闲之辈。”

凤泽源含笑道:“我并不担心你处理不好五弟之事,你跟凤溪如何了”

相交这么久,徐从来是个冷情的人,并不会为一般人触动情绪,更别说还是个敌人。

此般愁绪,自然是因为他那个皇妹,说来他对皇妹倒也是刮目相看。曾经皇妹那般名声,被许给徐时,他还为徐担忧过两人以后的日子会不会是一片鸡飞狗跳。

但后来却瞧着这二人不仅过的幸福美满,凤溪更是将徐府治理得条条有方。

他也看得出徐是极其在意皇妹的,虽说他与凤溪在宫里时并无太多往来,但徐是他知己,他自然希望徐能够过的好。

徐被看出来,倒也没过多意外。知他者,凤泽源是也,索性点了点头承认。

但凤溪那点事他却并未打算告知凤泽源,即便失望,他依然想等她的解释。

徐此刻不想再谈及凤溪,换了话题,“现在五皇子和太子争的趋势越加迅猛,五皇子对徐府出手可见心中已经有了决定,这场夺嫡之争只怕很快便要出结果了。”

他倒是不担心徐家,徐家是武将,即便被放了偏远之地去操守,徐家个个也是吃得苦头的。

倒是三皇子虽然平时从不参与五皇子和太子的斗争之中,太子还好。若是五皇子得到大统,以他那心狠手辣的程度,三皇子一定会被波及。

凤泽源温文尔雅的眉目上掠过一分无奈,这便是生作皇家血脉的无可奈何。

百姓艳羡他们的地位尊贵,却不知生在宫廷之中步步惊心,所走的每一步都需经过悉心算计。一步没走好,等着你的便是万丈深渊。

“无非是将我放去一个贫瘠之地封王罢了。”凤泽源倒是看的开,倒不是他天生性子淡泊,在这样的环境中,他若看得不开,恐怕早就气死在这。

徐眸色却是有些微凝,“那若是未来登基的那个并不满足如此,容不下人,殿下又当如何”

凤泽源笑得依旧清淡,不过眼中眸色却显然已是微变,随后却又化开,仿佛那双眼中从来都毫无波涛,“走一步,看一步。”

徐点到为止,殿下心中自有思量,他说的太多反而显繁琐。

再者殿下生母卑微,自己也不受宠,却能安生地活到今日,并且才情卓越,可见殿下自有过人之处。

他能想到的这些,殿下比他更加临越风波之中,自然不会毫无准备。

而他却突然觉得累了,他在这场争嫡之乱中也是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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