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和徐母闲聊了一会儿,便到了午饭时间。徐母忙招呼月清入席,月清无比自然地坐在了徐与徐母的中间,也就是徐的左边,月染只得坐到了徐的右边。
徐被两个女人围着,心理压力也很大。他害怕月染多心,因此一直是以微微偏向右侧的坐姿吃着饭,一边说话一边给殷勤地给月染夹菜。月染感觉到了徐的讨好,原本阴沉的脸发放缓了不少,也与徐有说有笑了起来。
这时,月清却给徐夹了一筷子清炒虾仁,笑道:“徐大哥,小清记得你最喜欢吃这清炒虾仁了。”
徐看着夹入碗里的虾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转头去看月染,却发现月染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埋头吃饭。
徐忙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其实也不怎么爱吃虾仁。凤溪比较爱吃。”说完,便把碗里的虾仁夹给了凤溪。
月清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尴尬,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原来公主爱吃虾仁啊,我的拿手好菜便是清炒虾仁,有机会一定要让公主尝尝我的手艺。”
月清精通厨艺这倒是不假,以前在丞相府的时候,月清小小年纪就已经精通琴棋书画,更兼顾了女红厨艺,足足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大家闺秀。只是,说月清擅长料理虾仁,月染便觉得分外好笑了,月清自小便吃不得这些海鲜,吃了身上便要起红点子,更别提会亲手料理它们了。
于是月染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是么,那怎么不见月清姑娘尝尝这道菜呢,是不是我们家的厨子不合你的口味”说完,便起身夹了一筷子虾仁放入月清碗里。
月染看着月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变幻莫测起来,心里不禁觉得好笑。她这个妹妹,自小就喜欢逞能,打肿脸充胖子,所以月染料定月清这时为了圆谎必定会硬着头皮吃下去。
果然,虽然月清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一咬牙把那虾仁咽了下去。月染看她是嚼都没嚼,不禁又起了逗弄的心思,取笑道:“怎么样,月清姑娘,味道可好”
月清恶狠狠地剜了月染一眼,面上却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很好呢,徐大哥府里的吃食,自然都是极好的。”
月染一听到她甜腻的声音喊徐大哥便浑身不舒服,冷哼道:“月清姑娘倒是不客气,这就认徐当大哥了,不知道徐认不认你这个小妹呢。”
“你”月清气结,不知道这个公主为何处处与她作对,难道果真是女人最了解女人么,竟这么容易就被她看出了自己对徐有非分之想。
这下不仅是徐,整桌人都感受到了两个女人之间浓烈的火药味。徐母见状不对,忙出来打圆场,“溪儿,月清也只是跟儿客气客气嘛,一个称呼而已。那我们上街问路,见到个男的还得叫人家大哥呢”
徐母这一番不乏机智的言论使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来。月清自然就顺着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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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又跟徐母聊了起来,月染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心里终究意难平,拿筷子一下一下地往碗里戳着。这时,徐居然在桌子底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像是在抚慰她的情绪一样。月染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正温柔地看着自己,冲自己笑了一下,夹了月染爱吃的宫保鸡丁到她碗里,小声道:“快吃吧,吃完我们回屋说话。”
月染也冲他快速地笑了一下,回握住了他的手,在这乱糟糟的一大桌子人底下,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秘的属于他们的小浪漫,这样月染就很满足了。
等到他们都吃完饭了,徐便站起身说道:“爹、娘我和凤溪吃完了,先回屋休息了。”
说完,便拉着月染走了。
月清看着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心里有一种扭曲的嫉妒感。眼里渐渐一闪而过恶毒的恨意。
徐母望着面前这个娴静温柔的女孩子,完全想象不到她的内心居然在打这么可怕的算盘。这时的徐母,还对这个名门之后十分满意,觉得如果可以的话,让她做儿的妾也未尝不可。
吃过饭,徐母要月清陪她一起去后花园散散步,顺便探探她的口风。
因是午后,日头有些大,她们随便走了一会儿之后就寻了一个阴凉的亭子歇脚。月清挨坐在徐母旁边,正出神地看着亭子旁的一株茉莉花。
这时,徐母开口了:“月清啊,不知道你可有婚配”
月清一听见这话,不禁楞了一下,随即两抹绯红爬上了脸颊,低下头娇羞地摇了摇头。徐母挑了挑眉,接着问道:“那可有心仪之人”
眼看着月清的脸更加红了,她抬起头飞快地望了徐母一眼,随即又低下头,紧接着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徐夫人,实不相瞒,自从那日徐大哥救了小女之后,小女就对他念念不忘。小女自知不才,不敢与公主相提并论,也不敢奢求与她平起平坐。只求能当徐大哥身边的一名妾侍,陪伴在他左右,小女便此生无憾。”
徐母听到月清这一番剖白,不禁有几分惊愕,月清的身份虽说比不得公主高贵,但怎么说也是丞相的嫡女,名门闺秀,竟真的甘愿屈居人后,入府为妾
她扶起月清,带着些试探的口气问道:“月姑娘,你这是何苦你堂堂月府嫡女,又生得貌美,日后就是想嫁给哪位王爷皇子也未尝不可,给儿做妾可不是委屈你了”
月清摇摇头,已是泪眼朦胧,“徐夫人,容我说句不得体的话,我这心里,除了徐大哥,已是容不下别人了。我不求位份,只求能够天天见到他,月清就满足了。”
徐母看她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心里也颇受感动,当即就对月清保证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去跟儿说的,公主那边,我也会去疏通的。”
月清自然是好一顿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