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溪见四周无人,也顾不得正在向她道谢的白美。看到跪下谢恩嘴中还念念有词。凤溪也没有听清她到底说了什么就控制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只能冲白美摆摆手,让她起来。
还在激动中的白美不明就里,迷茫的看着凤溪。
凤溪“哇”的一声将路上所吃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一边吐还一边拼命示意白美不要过来。
还是丫鬟先反应了过来,把凤溪扶上马车,给她喂了些水才有些好转。白美见到凤溪好了一些,就唤丫鬟把车夫叫醒。
“也不知道您如何称呼”白美小心翼翼的提问,眼神时不时瞟向凤溪,生怕引起她的一丝不满。
凤溪沉吟,心想也对。一路追赶过去总不能连个名字都没有。“西风。”凤溪冷淡的回答。
听着这个很明显编的名字,白美有些尴尬,只能摸摸鼻子心到此人警惕性真高,就不在言语。
“你去把车夫弄醒,此地不宜久留。”凤溪看着她有条不紊的一一吩咐,不动声色的点头表示赞赏。
凤溪这时表示她还有行李和马。白美听懂了她的意思,连忙将她的行李也搬上车,将马和马车绑在了一起。
车夫醒来后她们立刻驾车快马加鞭离开了这里。
顶着夜色他们行驶一路。中间白美打听凤溪想要去哪,只被凤溪找人二字堵了回来。她看出来凤溪不想多话,遂不敢多问怕引起凤溪不满。只能在心中默默打着小算盘。
天色蒙蒙亮后凤溪提出告辞,“天一亮,想来他们也不会做什么。你快些到家就安全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告辞。”
白美看出凤溪想要离开,一把抓住凤溪的手凤溪皱眉,强忍着不愿没有甩开白美的手。白美看出了凤溪的不悦,只是她现在无暇顾及。
“西风,我听说你要找人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呢。”白美急忙说道,言辞中不乏讨好之意。
白美的话让凤溪有些动心,凤溪甩了甩手没有言语。这让白美信心大增,赶忙接着上面的话。“还没有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美,家里是个皇商。怎么说消息都会灵通一点。肯定会对你有用处。”
凤溪对她的话有些怀疑,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却没想到白美丝毫不畏惧凤溪的目光。还特意直了直腰接受凤溪的审视。
“当然,我也有私心的。”白美大大方方说出来她想要凤溪跟她回家的理由,“谢你救命之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白美说到这有些说不下去,黯淡的目光说明了她有难言之隐。
旁边的丫鬟这时对她愤愤不平,“还不是小姐那个继母,仗着和京城官家有些关系。丝毫不把小姐放在眼里,一心想着用小姐给她生的女儿铺路。”
丫鬟好像想要把白美所有的苦难都说出来给凤溪听一样,“还有老爷。夫人去世的早,自从俞秀莲来了之后就对您不闻不问。”
白美听到丫鬟这么说只是断喝一声,“还懂不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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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西风小姐谈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虽然白美呵斥了丫鬟,但是并不难看出白美很赞同这话。训斥只是为了凤溪不说他们白家没有规矩而已。
“她说的没错。”白美故作无所谓的笑笑,表示自己丝毫也不在意这些。可是脸上僵硬的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听到继母,凤溪也是一阵恍惚。她想到了原来还在相府的日子,那时的她也被当作绊脚石一样的存在。爹不疼,娘不爱。
就像眼前白美的翻版。
她听到这话只能点点头同意和白美回府。一来可以利用白府的实力帮助她打听大军的走向。二来,可能凤溪心中还是有执念,放不下当面的自己。
再者,她对白美的坦白很满意,心中觉得她是可交之人。
白美不知凤溪的心理活动,但是对她表示出愿意去白府很是高兴,止不住多大重复,“真是太好了呢。”
白美没有告诉凤溪,即使在白家内部也一样危机四伏,稍不小心就可能中招。
既然凤溪愿意跟随白美回白府,马车上的气氛缓和了许多,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小丫鬟更是叽叽喳喳一路嘴不停歇,通过交谈凤溪知道她名为黄鹂。果然不负她这个名字。
白美的家居阳城,是城中有名的皇商。说起白美的爹白诚泰,原本也是妻女和谐,一家共享天伦之乐。
只是在一次进京时不小心和俞尚书家中庶女睡在了一块。不得不将其娶回家当平妻。没几年之后白老爷的原配就病死,这女子更是被扶为正妻。
从此白美的噩梦就开始了。最初白老爷还会为了白美训斥俞秀莲几句。但是在俞家发展越来越好和俞秀莲的他欢心之后就渐渐不再多管。
在俞秀莲生下白美继妹后,直接变成了不闻不问。
扣发月例子,结衣少食都是家常便饭。因为不得宠,别说继妹,连院子里的下人都可以当她的面指桑骂槐。
开始几次黄鹂还会找他们理论,但是白美发现理论之后他们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之后就改为硬生生忍住了。
古人都说有后娘就有后爹,真是成不欺我。
这次的事就是俞秀莲想把她嫁给一个比白诚泰还大的老头子做填房,白美抵死不从的情况下发生的。
说出这段事情的时候白美脸上根本没有多余的表情,一副早就习惯的样子。而听到这番话的凤溪紧紧抑制住自己将要发飙的冲动一再安慰自己罪魁祸首不在此。
说完后,马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白美还以为是凤溪不愿听这些,连忙道歉,“对不起啊西风,我不该说这些的,让你不高兴了吧。咱们马上就到了的。”
凤溪看着她这副强颜欢笑的样子只能沉默。原本她觉得自己在相府的日子已经很难过了。但是和十几年都这样过下来的白美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她也有些疼惜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