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凤看见徐喝成这个鬼样子,自然是上前去劝,怎奈徐早已喝得神志不清,看到有人来了,也只是抓住她的衣袖一个劲儿地叫欧阳凤陪他喝几杯。
欧阳凤因为白泽的事,这几天也是情绪低落,看见徐这一副只求买醉的样子,索性也坐下陪他一起喝了起来。或许伤心之人总是特别容易喝醉,从前两个酒量都很不错的人今天好像喝了几杯便醉了。
月染就这么站在门口,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或许徐根本就不想她回来,她到底为了什么不顾皇上的反对执意要回来呢难道就是为了看他和别的女人在房间里喝酒吗
月染浑浑噩噩地离开了那里,心里乱成一团麻,却不知道该去哪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场。这偌大的徐家,竟然没有一处能够让她静静待着的地方。
这时,她想起了苏牧。自从上次他醒过来之后,月染便回宫了,之后一直没有机会去看他。既然徐现在没有功夫见她,那她不如去看看苏牧的病好的怎么样了。毕竟,只有苏牧知道她所有的秘密,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不是公主,而只是月染。
这么想着,她便去了苏府。一进苏府,她便遭到了苏家下人的热烈欢迎。苏府的管家看见是月染来了,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公主,您可算来了。您要再不来,我可真怕侯爷在府里闷出病来。”
人人都知道这平安候生性喜静,对功名利禄、地位权势都不太看重。只喜欢读书吟诗、赏花作画,过那淡泊宁静的日子。月染知道苏牧这个管家素来是爱开玩笑的,但是他脸上洋溢着的笑脸也确实让月染心里的阴霾扫去了不少。
“你们侯爷哪里会闷死,他呀,总能给自己找到消遣。”
正说着,就听见后院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月染站着听了一会儿,脸上不禁露出笑容来,朝后院走去。
果然,苏牧正站在荷花池边吹着他的笛子。笛声清脆悠扬,仿佛高阔而深远的天空,让人听着便觉得神清气爽,心胸开阔。
月染也不出声打扰他,紧紧地站在他身后听了一会儿,待到他一曲终了,才一边鼓掌一边称赞道:“侯爷的笛子吹得是越来越好了。”
苏牧转过身来,看见月染的那一瞬间脸上绽放出大大的微笑,“你来了,怎么也不知会一声。”
月染撇撇嘴,“怎么,就不能闲来无事来看看你吗”
苏牧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邀月染坐在荷花池旁的凌波阁中,“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亭上石桌上摆着一套茶具,杯子是晶莹通透的冰裂纹瓷器,触手生温,温润如玉。苏牧亲手为她泡茶,双手优雅地上下翻飞,不一会儿,茶叶的缕缕清香就荡漾开来。
“新上的龙井,尝尝。”苏牧递过了一杯茶。
月染接过来,品了品清冽的茶香,抿了一口,果然唇齿留香,令人回味无穷。她放下茶杯,望着苏牧淡然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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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你的身子可大好了我看你的脸色怎么还是有些苍白。”
苏牧淡淡笑道,“早也好了,只不过我偷懒,不想去上朝,故而装作久久不好,在家里躲清闲。”
月染无奈道:“你啊,老在这府里待着,怕是要与世隔绝了,外头发生什么你也一概不知。”#
苏牧摇头笑道:“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我好歹也是一个平安候,这么些年来,混得再差,自己的眼线总还是有这么几个的。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比他们知道的少,甚至可能比他们看得更清楚,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话月染倒是信,苏牧能够当上平安候必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想到这里,她就想问徐家现在在朝堂上的情形,虽然想到刚才徐和欧阳凤一起喝酒的那一幕她的心里还是很生气。但是担心还是超过了生气,除了苏牧,她也不认识什么人可以给她说说了。
苏牧听了她的问题,微微愣了一愣,踌躇道:“徐家现在的情形不太好啊。”
月染一听这话心就被提起来了,忙问道:“怎么说”
苏牧叹了口气,“是月丞相在朝堂上处处针对徐家,势要扳倒徐家。”
月染好像没有料到那般,问道:“是我爹爹他为何要针对徐家”
月染上一世身染重病,深居浅出,对于爹爹在朝堂上是那一阵营的事自然是不清楚。于是苏牧便仔细地给月染说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说因为月丞相是属于太子党的,而徐与三皇子交好,太子如今对三皇子又颇为忌惮,再加上,徐家本身的权力也够叫人忌惮的。
因此,只要扳倒了徐家,三皇子必然元气大伤,这对太子日后顺利登基是极有好处的。
月染虽然知道官场险恶,人人都尔虞我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听到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心要害死自己喜欢的人,她的心里还是很难平静。
月染担心地问道:“那徐最近会有危险吗”
苏牧看见月染如此关心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自己毕竟没有立场说什么,只得回道:“暂时没有,徐是个聪明人,懂得以退为进,你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月染听见苏牧这么说,心里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突然紧紧握着苏牧的手哀求道:“苏牧,请你上朝后,无论如何,替徐家说几句好话,劝皇上理智一些。”
苏牧看着月染覆盖在自己手上的手,那温暖柔软的触感令他不禁有些心跳加快,可是月染做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徐,他感觉到又心渐渐地冷了下去。
他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回去,淡淡道:“我知道了。月染你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月染看苏牧的脸色确实有些疲惫,也就不敢再打扰他了,告别离开了。
苏牧看着月染离去的背影,一声叹息沉重地飘荡在寂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