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染在饭桌上崩溃大哭,让月夫人心里的疑惑越发地大了起来。她本来就觉得这孩子奇怪得紧,对她好得不像话,更加奇怪的是,她觉得月染看她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女儿在看着自己的母亲。那种满眼的心疼、依赖是装不出来的。
虽然月染给出的理由是因为看到月夫人就像看到了自己的母妃。但是月夫人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在最开始,这个公主对她的关心就过了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月夫人特意在下午的晚些时候去了月染的房里,月染正在屋里喝着冰镇的酸梅汤。月夫人看到心里又是一震,她记得月染以前夏天总要喝酸梅汤来熬过酷暑,而且一定要是冰镇的,别的都不行。
这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吗月夫人在心底问着自己,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地进去,像月染问了好。
月染见她进来了,连忙起身扶她到椅子上坐下,又亲手给她端来了一碗冰凉的酸梅汤。
月夫人有意试探她,笑着摆摆手,“不用了,我吃不得这酸的。”
月染端着酸梅汤的手一愣,疑惑道:“怎么会呢您不是最喜吃酸的东西了吗”
月夫人听完震惊地望着月染,公主怎么会知道自己最喜欢吃酸的她到底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月夫人的心里有了一个可怕而又大胆的想法。
月染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看着月夫人变幻莫测的表情,不解道:“怎么了”
月夫人突然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颤声道:“你究竟是谁”
月染的瞳孔微微睁大了,胸中有万千的话语想要喷薄而出,但却说不出来,只能这么看着月夫人,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这个惊世骇俗的秘密。
正所谓母女连心,月夫人看她这个反应,虽说不知道原因,但是心里也基本可以确定,面前这个所谓的公主就是自己的女儿。
眼泪不知不觉从脸上滑落,月夫人握着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你是你是月染吗”
月染看着面前老泪纵横的母亲,多日来的委屈与心酸在这一瞬间喷涌而出,她再也不想瞒着母亲了,再也不想明明在母亲面前却要以另一个陌生人的身份来和她相处,再也不想一个人背负着这沉重的秘密了。
她终于说出了她一直想说的话,“娘,是我。我是月染。”
这句话一说出口,月染顿时感到轻松了不少,心里压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接着,她便紧张地看着月夫人的反应。
奇怪的是,月夫人既没有表现得十分吃惊也没有害怕,眼里反而溢满了泪水,一把抱住了月染,泪如雨下道:“月染,真的是你,真的是我的女儿。”
月染见到母亲这样,也哭了起来,伏在母亲的肩头一遍遍地重复道:“娘,是我,我就是月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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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娘俩着实抱在一起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只有这样,才能将这许久以来的思念宣泄出来。
待到二人都冷静下来之后,月染才将月夫人扶到椅子上坐下,月夫人看着面前这张同样年轻俊俏的脸,跟月染的长相却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但是月夫人心里已经笃定了她就是月染。
“染儿,快些告诉娘,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不是已经死了吗”
月染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统统告诉了母亲。包括她是怎样魂穿到凤溪公主,怎样嫁给了徐,怎样发现了匪窝,以及怎样从父亲嘴里得知她得了重病。
说完这一切,月夫人也是一脸震惊不已的神情。这一切实在是太奇幻了,超过了她这么多年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但是这一切又确实都是真的,只能说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了。
两个人又拉着手了一会儿旧,她们在一起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月染提出了这几天一直困扰她的问题,“娘,父亲究竟为何这么对你难道真的是为了那赵姨娘”
一提到这件事,月夫人的眼睛里就充满了恨意。她的眼里又泛出了泪花,拉着月染的手道:“不为了这个赵姨娘,也还会有别的人,染儿啊,你爹他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怎么会”月染瞪大了双眼,在她的记忆里,父母亲虽说不是时时刻刻你侬我侬,但也是相敬如宾,和和睦睦的。若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父亲变心了,月染还能够理解,但是为何说父亲从来没有爱过母亲
月夫人长叹一口气,“我也是在你病逝之后才知道的,可怜我也被骗了一辈子。”
月染急忙握紧了月夫人的手,急道:“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月夫人缓缓道:“我嫁给你爹的时候,他还只不过是一个穷书生。而我是江南总督唯一的女儿。某一次机缘巧合,我们相遇了。他知道我醉心诗词,竟是每日为我做一首诗送来。我那时年纪轻,哪里遭得住这些,便很快和他相爱了。现在想来,一切从最开始恐怕就是一场骗局。”
这是一个再俗套不过的故事,有钱人家的小姐看上了身无分文的穷书生。穷书生什么都没有,唯有对小姐的一腔赤诚和一颗真心,可就是这真心打动了小姐,她不顾家里的反对坚决要和书生在一起。将自己所有的首饰变卖了再加上多年来攒下的私房钱偷偷给了书生,让他去上京赶考。
书生也确实争气,高中状元,鲤鱼跃龙门成为了状元郎,风风光光地前来迎娶小姐。小姐的父母看这书生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也就同意了女儿和他的婚事。有了江南总督这个岳父的帮衬,书生的仕途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平步青云。
到现在为止,这个故事还可以说是浪漫美满,仿佛是戏本里描述的那些爱情故事。但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事实上,书生早年间就有一位青梅竹马,和他一样出生寒门,长得貌美如花,和他从小便私定终身,感情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