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裴氏的老夫人,也就是燕王太妃,在自己的寿安堂得知陛下驾临,赶紧带着宁远侯夫人柳氏并两个女儿,还有庶出的四房夫人并孙女几人迎了出去。
裴溯源静静看着几个人行完礼,便一左一右扶起了老夫人和宁远侯夫人柳氏:“祖母和三婶折煞我了。”
柳氏微微一笑,也不反驳,走到裴焱身边,做起了陪衬。
老夫人扫视一圈,落在叶浅泓脸上:“这是?”
裴溯源点点头:“祖母,这就是您的嫡亲大孙女裴泓。”
“澜澜……”年过八旬的老人顿时涕泗横流,“祖母的心肝宝贝儿……终于回来了……”
叶浅泓赶紧甩开玉祁烨的手,跑到老人身边:“……祖母,我回来了……澜澜回来看望您了……”
老人挽住女孩的手,走在最前面:“还离开吗?”
“嗯……”叶浅泓犹豫了一下,“大哥在灵州给我造了王府……”
“还要离开啊……”
老人不无失望的话语使得叶浅泓赶紧解释,“王府还有朋友在守着,不能晾着人家。”
“那澜澜一定要在燕王府常住一段时间才行。”
“嗯,好的。”
……
一行人来到寿安堂,依次坐下。
太妃挽着叶浅泓来到高座上坐下,俯视下面的一行人。
“奉渊,你照旧便可。”
“谢祖母。”
裴溯源来到往常的座位上坐稳。
这时,太妃犀利的目光终于投向了玉祁烨:“这是?”
玉祁烨非常谦恭行了晚辈礼节:“回太妃,晚辈是淮阳玉氏嫡长子玉祁烨。”
“哦?是吗?”太妃的威压出来了,“本妃怎么听闻,靖海侯乃是玉太后和凌朝愍怀太子的遗腹子呢?”
“虽然晚辈的出身和血脉不容选择,但是晚辈只认淮阳玉氏的家主为父。”
“呵。”裴焱嗤笑,“亲生父亲都不认,靖海侯好本事。”
玉祁烨倒也不生气,冲裴焱行了一礼:“宁远侯说的是。”
太妃看着这一幕倒是暗暗点头。
同是御封一等侯的爵位,此子能对焱儿这般恭敬,淮阳玉氏的教养和自身的品性可见一斑。
裴溯源冷眼旁观,不愿开口解围。
倒是叶浅泓急了,开口解释:“祖母,烨……”
话还未说完,太妃就已经疾言厉色制止了:“澜澜,你唤靖海侯什么?!”
叶浅泓反应过来,心虚极了:“没……没什么……”
裴焱不紧不慢开口:“澜澜……淮阳玉氏可是北疆裴氏的宿敌……”
叶浅泓攥紧双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玉祁烨直挺挺跪下来了:“太妃娘娘、宁远侯明鉴,晚辈自小心仪郡主,便纠缠不休,不关郡主的事。”
太妃抿了一口茶水,借着茶杯的掩盖,唇边勾起一抹笑纹。
她很清楚,二人是两情相悦,并非玉祁烨所说强取豪夺。
那又怎么样?
北疆裴氏的嫡长女,绝不可能嫁给淮阳玉氏族长的嫡亲侄子!
没有存在感的四房几乎都要红了眼。
凭什么这个野丫头甫一回府就能得到这么好的姻缘?!
这个野丫头已经及笄了!
裴焱淡淡开口:“大公子,你要晓得,淮阳玉氏和我们北疆裴氏的仇恨,几乎是不死不休的……若是澜澜嫁你,就要舍弃来之不易的家庭和宠爱,你,于心何忍?”
“……”玉祁烨淡淡开口,“我愿意断绝和淮阳玉氏的一切联系。”
一语石破天惊。
众人:!!!
“那你拿什么娶燕王府郡主?”
“倾尽南洋、东瀛全部海贸商道,还有白宸侯全部势力,迎娶郡主。”
“这……”
裴焱也无话可说了。
那可是白宸侯啊!
出身来历不详,自己在东海上打拼出了堪比帝王的财富。
不过,白宸侯应该没有这么年轻才是。
裴焱厉声质问:“你晓得欺骗燕王府的下场吗?”
“家师白宸侯白天枢,已经把全部势力交予晚辈。”玉祁烨再叩首,“东海不会再有白宸侯,只有玉面狐狸玉祁烨。”
“……你且起来。”太妃抿了一口茶水,“容老身想一想。”
说罢,借口劳累便回去休息了。
裴溯源等人急忙起身恭送。
……
众人散尽,裴溯源看向玉祁烨:“靖海侯真是好本事啊。”
“比不得陛下。”
“呵。”裴溯源也不装了,“且看鹿死谁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