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转瞬即逝,夕阳化为最后一抹残红渲染天际。

大街上早已点燃了几千盏华灯,把整个码头照得纤毫毕现,恍如白昼,来往喧嚣的人群,更是比白天还热闹。

未免扰民,玉祁烨宣布,西府水军的兵马一概城外驻扎,让全城上下齐口称赞西府水军的战功彪炳千秋的同时,也冠上了纪律严明、爱民如子的高帽。

叶浅泓也适时地宣布,她不会去城内赴宴,而是会留在军营与众将士同乐,更让三军将士齐呼天恩浩荡。

虽然说是与民同乐,但是圣驾也不是等闲之辈可以目睹的。

当日下午,码头旁边的一块空地上便支起了一顶巨大的牛皮帐篷。

灵州城一众官员来往于帐篷内外,满含期盼地等待着圣驾降临,美酒佳肴流水一般的端上来。7K妏敩

眼见宴席就要开始了,有几个圆滑机警的官员发现不对劲了,临川侯怎么还不来?

叶浅泓早已换上了金饰龙纹的冠冕袍服。

一个时辰前,玉祁烨便带着兵马出发,前去查封临川侯府。

一纸诏书,雷霆一击,灵州城,要变天了。

在众多侍卫和暗卫的环护下,叶浅泓下了船,在山呼海啸的万岁声中,进入帐篷落座。

视线扫过乌压压跪了一地的官员及家眷,未待说出“平身”二字,一队骑兵快马加鞭冲过码头。

领头的人翻身下马,银甲劲装,威仪不凡,正是西府将军玉祁烨。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只见修长挺拔的男子进了帐篷,铠甲叮当,单膝跪地,清晰英朗的声音霎时震乱了满帐官员的心神。

“启禀皇上,臣不负皇上期望,临川侯府及其一党已经全部锁拿下狱,聆听圣裁。”

满座哗然。

纵然圣驾在上,也压不住翻涌而起的震惊。

临川侯府,是大夜建国第一批得到封赏的王侯世家,多年的经营,让临川侯这三个字在灵州城的权威远胜过远在天边的皇帝。

而这样一个耀眼如同太阳一般的名字,就这样,在一句话之间,被锁拿下狱了?

“爱卿来得正好。”叶浅泓微微一笑,依照之前的安排,沉声道,“来人,宣旨!”

一直跟在她身旁的暗卫浮云上前,把早已备好的圣旨打开,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临川侯沈崇阳,开国功臣,不思回报天恩,勾结海匪,劫掠客商,其罪一也……”

文章洋洋洒洒,列举出了临川侯的种种恶行。

叶浅泓心不在焉地听着,玉祁烨手下的暗卫还挺能干的,这么快就总结出了文辞工整的八大罪状。

当然,弑君犯上这一条,因为牵涉过多,并未列举其中。

叶浅泓一边听着骈四俪六的文章,一边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官员,短暂的兴奋之后,只觉得索然无味。

这就是皇权的威力。

纵然在这灵州城里,临川侯一手遮天、无所不能,但是一纸轻飘飘的诏书,就能让他从此再也翻不了身。

收拾了临川侯府,能让她记挂的事情,便只剩那一件了。

昨日清晨,最后一队追击海盗的船队返航后,沈瑶君便如愿以偿地带着三条大船出海了。

三条大船乘风破浪,急不可待地消失在茫茫大海深处。

他们一行,会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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