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无论如何是不对的。
“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旭喵喵松开手,坐了起来,然后跪坐在床上环住他的脖子,“我要你爱我。我都爬上你的床,撕开了你的衣服,你还要我做下贱的动作才肯跟我在一起”
“喵喵。”
“我比你大,我有着高学历,我有着庄严而神圣的职业,我是异能者,我是你的保护对象”旭喵喵说到这里,终于委屈地哭起来,“今天,为了挽回你,我什么都做了。你还想怎样你打我巴掌我忍了,留我一个人在客厅吃外卖我也忍了,想做你的女朋友就这么难吗”
严澈没有说话。
他知道打人是自己理亏,让大病初愈的她在大半夜自己吃完后离开屋子,好像也说不过去。
即使不是男女朋友,只是陌生人的关系,也太过无情了。
但是,正是因为是她,所以才更加介意。
他低头没有说话,目光绕过旭喵喵,看向放在床头,尚未粘好的日记本。
虽然撕成两瓣,但日记本还是完好的,纸页没有破损。他睡觉前还在读着父亲的故事,想想父亲的为人,这么对待她的确不对
只是
嘴唇突然被吻住。
是旭喵喵又扑了过来。
这次,严澈没有推开她,只是木然地坐在床上。
很熟悉的味道,很亲近的人。
严格来说,他对她好像已经知无不尽了。
温存而撩拨起来的欲,逐渐在他眼中攀升。
他终究忍不住让她主动,伸手揽住她的腰,猛烈而温柔地发动攻势。
呼吸之间,女人潸然泪下。
严澈这才发现,自己对她也还是不够了解的。至少此刻,他完全没有明白她为什么哭泣。
“你”他刚想发问,又被她堵住了嘴。
酒味带着泪痕以及无尽的温柔。
天上宫阙。
最近天宫在下雨,近在咫尺的云朵悬浮在头顶,落下的雨水淅淅沥沥的,就像淋雨似的。
周围安静了不少,除了风雨声之外,什么也没有。
宫殿是会自己生长的,又或者说,只需要动一个念头找到相应的意义,需要的东西就会被浑然天成地出现。
所以,原本有着君影衣颜色的月白色宫殿,随着这阵子的净化,又恢复成原本那个一尘不染的,汉白玉制式的远古石殿。
玄星依旧和神座一起被困在结界后,而小萝莉在在围观人界七天七夜,将整个世界刨根究底地问了一遍后,终于疲劳得伏在他身上睡着了。
“慕影风不玄”玄星试探性地叫了几声,却没有等到任何回音。
可算是安静了
他看着她的睡颜,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之前让她自己学会思考,可是她问的问题还是很多。
就如同想将整个天地都吞噬进来似的。
在他耳边不停地说着话。
说起来,以前的所有神都在神殿中诞生,诞生前也没有经历这么复杂的前世因缘。这次风不玄的出现,又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变化呢
玄星有些好奇。
事实上,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记在无字天书中的。而在他看来,如果是在同一个世界,完美的预言是不存在的。
下界的时间对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可这不代表时间本身在他们的世界不存在。
这些道理听起来非常复杂,但简单来说,也就是创造者和创造物之间的关系。
谁规定用陶土捏一个花瓶,非要从里到外
玄星想到这里,将怀中的有些滑落下来的风不玄,抱得更紧了。
“风不玄,或者说,慕影无论你之后变成什么样,我都跟你一起承担。不离不弃。”他喃喃着说着自己的誓言。
契约已经立下。
月白色的光芒伴随着风雨在他身边亮起。
神殿的王座和所有的灵都见证着这个誓言的诞生。
于是,誓言就成了誓约,铭刻在时空规律之中,无法违背。
他一手贴在结界上,一手抱住风不玄。这一幅图景被灵记了下来,忠实地传达在君影衣的意识中。
人间世界之中,君影衣睁开眼睛。
他的台前放着一个水晶球,和一本摊开的魔法书。李晟天正穿着复古的欧式长袍,托腮盯着水晶球里的画面。
水晶球变得雾蒙蒙的,影影绰绰得好像有什么图案。但是还没等李晟天看得真切,这些图案就已经散开了。
“你看见了什么”李晟天瞄了一眼秒表上的时间,用笔在纸上记录下来。
君影衣笑:“看来你的读心又失败了。”
“是的。”李晟天并没有丝毫气馁的表情,淡然地说,“科学实验也会经历很多次的失败,我有这个耐心。”
君影衣答:“慕影已经陷入沉睡。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这个世界恐怕就已经不一样了。”
李晟天沉吟,然后说:“她不再是慕影了。”
君影衣:“是的,她已经轮回为风不玄。她可以算是我最伟大的杰作。”
李晟天:“其实我不懂,为什么你要考虑她。明明将她带入你的计划中是那么危险,如果她在苏陌陌面前多透露任何一点关于你创世的事,那么你的计划就有可能破灭了。”
君影衣:“不会的。我料定苏陌陌是无法理解我们的哲学,无论有多么大的智慧。你我都是医生,如果我用搭桥手术这一点来解释,或许你能更明白。”
李晟天:“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个程度,无论我是否知道你的想法,都已经没有意义。不过我还是很惊讶,前阵子你还在用手铐铐着我,现在为什么又让我对你读心。你就不怕我找到你的弱点,再去破坏你的计划么”
“莉莉丝已经长成,星空教也已经成立。剩下的,无论我做还是不做,苏陌陌都会按照她自己曾经预言的结果,将异能集中在她自己身上。再然后就轮到你的表演了。”
李晟天摇头:“莉莉丝会杀了我,我也会杀了莉莉丝。一个时空中如果没有月亮,它还能成为一个时空吗”
君影衣:“本来就不能,所以才是理想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