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弛手指动了一下。
许悠苒坐开。洛弛醒来重重呼吸，半眯着眼睛，睁不开眼睛。
“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啊？”许悠苒忍不下心训斥，柔声问着。
配合呼吸机，许择呼吸显得格外沉重。他眨一下眼睛示意自己还可以。
许悠苒按铃，医生跑过来。
“既然醒了就没有大事了，可以将呼吸机撤了。”医生吩咐着护士。
护士靠近许择的时候忍不住脸红，将呼吸机撤下来难免会有接触。护士扯下来以后赶紧让开。
“谢谢你啊。”许悠苒道了一声，不拆穿护士的心思。
护士摇头。“没事应该做的。就是家属一定要看好病人，不然会很危险的。”
许悠苒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许择已经没事了，甚至可以自己做起来。
许悠苒冷哼着：“竟然恢复过来了，我还以为我到这直接……”许悠苒没有再说话。
许择低着头，情绪不振，显然这一次对他的打击不小。
“能吃东西吗？”许悠苒询问着。
许择点头。
许悠苒削了一个苹果，递给许择手边，“吃一个苹果。”
许择接过来，拿在手中没有想吃的意思。
“别想了，既然自己做好了决定就不要后悔。你就倔强吧。”
许择开口：“我后悔了，悠悠我后悔了怎么办？”
许悠苒没有说话，给自己削了一个苹果，房间只剩下咬下苹果清脆的声音。
半晌许择眼神暗灭，“你说得对，这本就是我自己作的。我有什么资格后悔。”
“许择，如果现在苏菡站在这里，你还会赶她走吗？”
许择沉默。
许悠苒进一步追问，“你会不会赶她走？”
“我会。”许择坚定道：“我后悔不代表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耽误她。”
许悠苒点头，“既然这样就不要说后悔。”
许择抬头，看着许悠苒，“我让你来是为了气我的吗？”
许悠苒无所谓的耸肩，“不然你以为我会有什么用处。许择你感受到了自己难受成什么样子了吧？你认为苏菡会比你差吗？害人害己后你说你后悔了。”许悠苒嗤笑一声：“你不觉得可笑吗？”
许择没有脸再说话。
许择还在病着，许悠苒没好斥责太多，“我点的外卖到了，我先下去取外卖。”
电梯口等了太多人，许悠苒看时间还早，直接往楼梯口的方向走。
不想在楼梯口看见了洛弛，苏菡靠在洛弛身上熟睡，身上还披着洛弛的衣服。
“你们……在这里坐了多久？”
洛弛嘘声示意着，“快一个小时了。”
楼梯通道没有几个人走，不过两个人在楼梯口坐了那么久还是不合适的。
苏菡眼睛肿的不像样，显然是哭过的痕迹。
许悠苒叹气，“我下去取外卖，把苏菡叫醒来吃一口吧。”
洛弛摇头，“算了，我一会儿带苏菡去外面吃吧，许择那种情况还是不要让他看见我们俩。”
许悠苒嘶了一声，还应该谢谢洛弛想的周全是吗？
电话想起，外卖已经开始催促，许悠苒快速下楼取外卖。
上来的时候许悠苒坐电梯，还刻意跑去楼梯出看了看，“苏菡还没醒？把这一碗粥吃了吧。”好在她要多几碗粥。
怕许择口味挑剔，难伺候，免得来回折腾。
洛弛看着递过来的粥，说了一声：“谢谢。”
许悠苒道了一句：“我请了司机过来，等苏菡醒了让司机送她回去就好。”
“四嫂，你这是不信任我啊！”洛弛受伤的看着许悠苒。
许悠苒郑重点头，“没错，我就是不信任你。”
洛弛揉着后脖颈笑了笑。
许悠苒回到病房，许择怀着心思的看着窗外。
“想什么呢？吃饭吧。”
“吃不下了。”
许悠苒想说在楼梯道看见苏菡的事情，不过看他这个样子，许悠苒还是舍不得打击伤害。
“吃点吧，身体最重要，你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最后心疼的也是家人。”
许择嗯了一声。
“看这样子你一周之内回家有些难，我找个理由帮你跟爸搪塞过去，下周过后就要过年了，回家之后好好的。”
许择歪头看着许悠苒，“什么时候我这个妹妹长大，都这样操心我了？”
“别嘴贫了，你是我小哥，我不关心你还能有谁关心你？”
原本有一个傻姑娘的，现在连那个傻姑娘都被许择赶走了。
许择点头，“好，我回家之后尽量表现出没事，家里人都不知道吗？”
“我告诉大嫂了，大哥好像也知道了，爸还不敢告诉他，怕他知道接受不了。”许悠苒手撑着脑袋心烦得很。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许择对许悠苒道，发现妹妹是真的长大了，以前还是需要人照顾的小丫头，现在转过身都可以照顾他了。
“你要是能更听话一些，我就不辛苦了。”许悠苒撇嘴。
她还是念念不忘苏菡的事情，越想越觉得憋屈，越觉得洛弛这个人脑袋多少是有些病的。
洛弛揉着后脖颈，“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
“其实……”许悠苒想了想还是没有说。
“其实什么？”
许悠苒摇头，“没有，没事，我忘了我要说什么了。”
病房内突然之间就安静下来，两个人相顾无言，却各怀心思。
许悠苒觉得累了，在病房睡了一会儿，等到了晚上四爷就可以来接她。
电话响起，许悠苒猛地惊醒，发现来电显示是苏菡。
“怎么了？”许悠苒刚睡醒，还带着刚起来的鼻音。
苏菡那边支支吾吾半天，“许择现在怎样了？”
许悠苒开口，看了一眼熟睡的许择，选择出门接电话。
“好像是在你们走后，许择出现了危险，好在医生来的及时才没事的，不过现在已经稳定很多了，现在没事了。”
那边呼吸一窒，“你说什么？许择危险了？”
“嗯，其实他就是嘴硬，心里还是在乎你的，苏菡，他在乎你是真的。”许悠苒试图找补。
苏菡眸子低沉下来，“老大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现在会想办法帮助许择的，只是和他我已经没有办法在厚着脸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