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忘记,但是不能放弃。
徐志坤红着眼睛,身后是灯火通明的别墅,隐隐还能听到方莉莉的哭声,声一声,敲在他的心脏上。
疼的快要死掉了。
他的眼晴狠狠的红了。闪烁着泪意。
他很想冲进去紧紧抱着方莉莉,告诉她你还有苏婉婉,我不会放弃你,刚刚我说的全是气话。
可是,不管用。
可是,怎么可能管用呢。
关于劝说方莉莉放下执念这个问题,他已经同她争执了无数遍,每一次,都是不欢而散。
方莉莉知道他爱她,所以她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徐志坤偻着身体,高大的身体竞是在颤抖着有水晶般剔透的液体落下。
开始,是一滴一滴。
后来,便是汇集成海。
他像是一个无头的苍蝇,四处碰壁,找不到出口。不知在外面坐了多久,他的腿有些麻,身体发凉。然后他狼狈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去往何方?
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现在要离开这里。
去找一个可以冷静一下的地方。
不能再待在这里,不然心脏会疼的死去。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到了哪里。
他就像是一个孤魂野鬼,漫无目的的漂泊着走出了夜幕散去,走来了晨光熹微。
当温暖的阳光照到他冰冷的身上,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如同平静的水面落下石子,他的心很重的跳了一下。
他有些恍惚的神智变得有些清晰。
他想,我得回去。
爱是幸福,爱是束缚,爱是挣扎,爱是屈服。
他是个风筝,线,始终在方莉莉的手里。
走不远……
当他再次走回别墅的时候,不知今昔,已经是晨光破晓,阳光普照大地。这个季节是春季,万物开始生长,是新的希望。
徐志坤站在别墅前一栋废墟的建筑中,目光恍惚的看着别墅。
如同置身黑暗,没有希望,有的是深爱的绝望。
站江良久,他终于再次抬起麻木涩痛的双腿,向别墅走去。
莉莉你能不能…回来,能不能和我重新开始在给我一次机会,在给你自己一次救赎的机会…
我们重新开始.…我陪着你…我们慢慢来,总能…从深渊里爬出来,总能好起来。
因为…我是这样爱你啊,爱的如此卑微…如此痛苦,沉重的别墅大门被推开,发出咔嚓的犹如骨头活动的声音。
火的别墅内静悄悄的,客厅内一片凌乱,地板上还留着血迹,玻璃碎片七零八乱的散乱在地面上,就像是被抢劫过一样,触目惊心。
电视下的抽屉被拉开,里面空空如也。
徐志坤环视了一圈客厅,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空了的抽屉里。心一点一点的下沉。
他宽厚的肩膀耷拉下来,高大的人此刻像是一个没了生命的木偶。灵魂都在发寒,那份关于顾晟的资料…不见了
别墅里静的可怕,像是从未有人住过。
“莉莉…”
徐志坤低低的开口,声音如同一潭死水。
“呵呵,莉莉啊…”你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吗…
徐志坤麻木的拿出手机,然后翻开通讯录,找到了顾晟的名字。
徐志坤眨了眨酸涩的眼,内心一片空洞的荒芜,然后,他拨了出去。
原本干净整洁的厨房在顾晟一番“狂轰滥炸”的作业之后变得乱七八糟。
厨房正中央的英俊男人,眉目精致俊美,剑眉紧紧地皱着,左臂无力的垂着,此刻他正在用右手费力的在餐盘上摆弄着什么。
白皙的面孔上有密密麻麻的汗珠渗出,他却无暇顾及,目光深沉专注的盯着盘子。
厨房外,站着几个女佣,正不时担心的朝着厨房内张望,里面不时传来的盘子破碎的声音让她们很是心惊。
算算,自从进厨房一个小时以来,已经摔坏了整整十个盘子了,这顾总要是在待下去,估计厨房里的东西都得重置了。
“顾少进去多久了?”
路远在夫人走之后,越想越不对劲,准备上来向顾晟说明一下刚才的情况。
“先生到现在已经差不多进去一个小时了。”
当!
正说话间,只听见厨房内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瓷器落地的声音。
女佣一脸为难,“路远先生,先生到现在为止已经是打碎了第十一个盘子了…”路远嘴角有些微微的抽搐。
“好我知道了,你们先退下,一会再上来将厨房收拾干净。”
等女佣都下去之后,路远叹了口气,认命的向厨房走去。
宽敞的厨房内,地面上一片狼藉,而顾晟,就站在被一堆碎渣包围的中央,专注的摆弄着他面前的东西。
男人神情专注认真,紧皱的眉宇间隐约可见一丝罕见的温柔。
这样的顾晟,似乎很难和在-t时杀伐果断,在商场上的冷血无情的他联系在一起。
路远眼神复杂的看着顾晟
顾少是真的很爱夫人。他跟在顾晟身边这么长时间,见到的顾晟无外乎是个残暴冷血的男人
作为一个商人,他手段狠厉,常常把对手杀的措手不及,没有翻身的几乎顾晟这个男人,在他看来,强大,英俊,冷血,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打到他。
但是顾晟身边的人都知道,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心底却有一块柔软的不可思议的地方,那里装着一个叫苏婉婉的女人。
自从两人一年前重归于好起,他跟在顾晟身边,很清楚的认识到顾晟对夫人的爱是多么的浓烈。
炙热的融入骨血,渗入骨髓,连命都可以给夫人。
不然,一个在外界呼风唤雨的男人,若不是因为深爱,又怎肯像一个普通丈夫一样为自己的妻子洗手羹汤呢?
“有事?”
路远还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顾晟磁性冷冽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路远立马回过神来,快步走到顾晟身后几步远的地方,面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顾少,就在刚刚,夫人很急的出去了。”
顾晟手上的动作停住,闻言皱着眉回过头“出去干什么?”
“夫人说陆小姐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夫人过去一趟,具体的事情夫人没有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