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夏诗韵夏大小姐，你可真行！”赵恬恬坐在夏诗韵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边喝着生椰奶茶，一边冲闺蜜竖大拇哥，“这么关键的时候你居然把自己的艺人、助理都送去度假？！连同公关部都放假了！疯了吗？”
夏诗韵抱着奶茶刷剧，心不在焉地回复赵恬恬：“那怎么办，人家新年都没休息，连熬几个大夜，再不放假说不过去了。”
“那好歹也再坚持几天。哪怕春节提前让他们休息几天呢？你现在给他们放几天假，春节到时候还得休息吧？”赵恬恬皱着眉，“这不合理啊。”
夏诗韵道：“怎么不合理？这是他们自己选的啊！”
“怎么可能！”
“真的！”夏诗韵一脸正色，“不信你自己去问。”
“切，你是老板，你让员工怎么说他们当然听你的，我能问出什么呀~”
夏诗韵笑道：“你仔细想想，这也很正常。春节王天歌要参加番薯台春晚，姜玉莎提前录了已经有好几个电视台的贺年小剧场，到时候也要参加不少直播贺年的活动。更不要提各种商业项目了。他们不休息，其他员工，尤其是负责宣发的人能休息？不得实时发宣传，实时监控舆情？”
“你这么说……倒也是。”赵恬恬道，“每年春节都是明星露脸最多的时候。而且明星可以提前录制，到时候休息，背后的团队也不能。”
夏诗韵往后靠着老板椅，幽幽道：“我倒是可以安排他们轮岗值班，但是即便这样，他们想休整个假期也不可能。相比之下，还不如选择现在错峰出去玩，又便宜人又少。春节还能以加班为借口逃避很多事，比如相亲啦，串亲戚之类的。”
顿了顿她又补充：“这是他们自己说的，不是我说的。”
夏诗韵心里当然也清楚，如果可以正常休假，大家也不会愿意做出这种近乎妥协一般的选择。但娱乐行业有自己的特殊性，他们的工作种类也决定了不可能完全按照国家规定放假。夏诗韵能做到的也只能是给他们合理合法的经济补偿了。
“说是这么说。现在人都放假了，网上却出事了。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呗。员工休假，我就算想做什么也无能为力啊。等过两天他们休假回来再说吧！”夏诗韵又开了一包薯片，“吃不吃？”
赵恬恬狐疑地站起身，走到她旁边，看她屏幕上正在播放某古装剧：“大小姐，您还看剧呢？就真一点不着急？”她把手机放到她面前，“看看网上都闹翻天了，王天歌的粉丝急成什么样了。”
夏诗韵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播放的正是苏欣娜找人剪辑的王天歌的舞台黑视频。
如果刨除弹幕和评论里那些自我“高潮”的内容，视频本身里的内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唱跳舞台片段罢了。顶多就是角度奇怪一点，比例有些变形，速度被调到了诡异的程度。
按照这种剪辑标准，恐怕再经典的舞台都会看着很尴尬。
所以，也确实有不少路人被营销号和水军洗脑，跟风嘲讽还自以为清醒。
“这事儿闹的，早知道我就不给他们放假了。”夏诗韵摊摊手，“现在也没办法了。我想联系唐糖他们根本联系不到。你知道，国外好多地方信号不好……”
正在这时她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屏幕正好显示唐糖来电。
夏诗韵立刻按下音量键，将屏幕扣在桌上，假装没看到。
赵恬恬一脸疑惑，显然不知道自己这闺蜜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阴谋的味道。
根据自己对夏诗韵的理解，她忽然意识到，对方此时此刻如此淡定多半不是早就有了准备，就是有了后手，根本不怕对方在网上发难，甚至……
有可能对方这番举动正是夏诗韵想要看到的，想要纵容的。
“啧啧啧，看来是我多虑了。”赵恬恬嚼着薯片道，“原来你这不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是早就胸有成竹。还是说……这跟本就是请君入瓮的陷阱？”
夏诗韵挑眉看向她：“你猜？”
“还是不猜了。我这种单纯宝宝哪能猜透你的心思，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粉丝站子吧。”赵恬恬哀叹道，“我发现自从你做了经纪人，进入娱乐圈，比原来更阴险，心机更深沉了。咱们当初追星时候经历的那些互相猜忌别苗头，比起你现在做的事就好像过家家一样。”
“那倒也不至于。”夏诗韵不无得意地笑道，“这圈子里绝大部分经纪人和公司的水平，还不如明星大粉和大站的负责人呢。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带着姜玉莎和王天歌出头，还被叫什么大魔王不是？”
“也是。还是靠同行衬托。”顿了顿，赵恬恬又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收网？”
夏诗韵想了想：“就这几天，快了。我……”
正说着，她手机又震动起来。
夏诗韵翻开看，来电的居然是燕于斯。
她一个激灵坐起身，整个人差点摔出老板椅，坐到地下去。
赵恬恬见状哈哈大笑：“一个电话给你吓成这样，还大魔王呢！”
夏诗韵赶忙冲她比了个手势：“嘘——”
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少见的优雅姿势接起电话：“喂？燕老师您好~”
赵恬恬好久没听夏诗韵用这强调说话，比了个“呕吐”的姿势，然后在夏诗韵的白眼攻击中，站的更近一些，企图偷听对方说什么。
然而夏诗韵岂能让她如愿，转了个身便走到了窗边，离她更远了。
“嗯嗯，没问题的。对，这个项目的时间已经确定了。详细策划方案我已经给徐总那边，燕老师您要是要的话我也可以直接发给您。没问题，您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对~”
夏诗韵说话时声音轻柔甜美，说着说着，开始夹杂着一些叹气和无奈的情绪。
仿佛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赵恬恬翻了个白眼，知道自家闺蜜又开始下勾了。
果然，对方不知问了什么，夏诗韵叹道：“是啊，最近真的是焦头烂额，又赶上放假，网上突然出现舆情。我手边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没办法，真没办法……那都是网友在瞎猜的，我就是个小公司的经纪人，又年轻，也没什么人脉，怎么可能接连找到那么多人的黑料，还跟大猫文娱这样的巨无霸对着干？艰难求生罢了……其实挺不好意思的，王天歌的口碑一旦被这些造谣黑营销影响，过两天《盛放》上映的时候，也会连累到您，……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处理！一定一定不会让他们继续扩散泛滥！我可以解决的！……啊？真的吗？那就太谢谢您了！嗯！我一定会的，谢谢燕老师~好的，下周一见~”.七
赵恬恬眼看着夏诗韵先装可怜，再扮演坚强女孩形象，最后又仿佛被激励的元气少女，满面红光，直到挂了电话还一脸回味……
“喂，回神了少女！”赵恬恬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有本事窝在办公室隔着电话发春，怎么不勇敢点干脆去告白啊？我看你这架势已经不是粉丝了，完全是坠入爱河的表现。啧啧。”
夏诗韵不服：“你胡说什么，我很尊敬燕老师的！”
“呵呵。”赵恬恬冷笑，“作为一个职业粉丝，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这样的尊敬在燕于斯的粉丝看来值得被撕碎，下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分。”
“哎~没办法，粉丝都是这么的盲目不可理喻~我也一样！不过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借着工作便利搞搞粉丝福利。”夏诗韵比了个“小”的手势，嘿嘿一笑，“就这么一点点福利。只要不让燕老师的其他粉丝知道就没事啦。”
赵恬恬一脸无奈：“你可小心点吧，在除我之外的人面前收敛一点。知道吗？”
“哎呀，知道啦！”
—
夏诗韵和燕于斯说的周一见，是因为要一起参加大猫文娱节后即将录制的《音之新声》节目的讨论会。因为所有参加会议的人员里燕于斯的咖位最大，行程最紧张，所以会议地点也选在了他工作室所在的北京。
这当然也方便了夏诗韵和王天歌。
“假期怎么样，玩的开心吗？”夏诗韵懒得自己开车，直接搭公司给艺人安排的车。
昨天晚上王天歌飞机刚落地北京，她也是第一次见到休假回来的对方。
看上去似乎是晒黑了一点，但精神状态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
“特别开心特别好！”王天歌果然立刻道，“而且我们去的时候元旦假期刚过，都没什么人。蓝洞空空荡荡的，可漂亮了！浮潜也真好玩。”
夏诗韵笑道：“玩的开心就好，没遇到粉丝？”
王天歌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比较少，没遇到认识我的人都。虽然我大部分时间都戴着墨镜帽子，不过……哈哈，看来我还是没自己想的那么有名。”
夏诗韵：“那你感觉有没有人注意到你？觉得你帅？”
看王天歌微微脸红不说话的样子，夏诗韵就知道有了。
她于是笑着鼓励道：“看来明星的气场是有了。没人认出你很正常，很多比你红几倍的流量明星，比如康梓铭燕于斯那些人，也未必是人人都认识。今后继续努力让他们认识，把他们当做你的蓝海就好。前两天给你的本子好好看。节后试镜，如果能拿到这个角色对你提高知名度很重要。”
王天歌听了表情很是坚定：“我会努力的！”
说话间，车子已经使入了会议约定的大厦地下停车场。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一辆白色面包车，也驶入同一个停车场，最后在距离他们不远处停下。
坐在面包车副驾驶座上的人举着相机，持续不停地拍摄着。
将夏诗韵和王天歌一行人的画面都拍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