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为你24小时开机!

此话一出,王锦鲤眼眶顿时起了雾气。

她还记得高一新生报到当天,她和蒋晨初次见面的场景。

那天,她只身一人揣着学费站在人群中显得异常孤独。

她弟王锦俞前几天和人打架,把人脑袋开了瓢,父母那段日子在医院鞍前马后照顾那家人的孩子。

“同学,你家长呢?”老师看见王锦鲤一个人前来报到,歪着脑袋看了看她的身后。

“我......”王锦鲤当时支支吾吾了半天,脸红到了脖子根。

“老师,我们都是高一新生,拒绝当巨婴。

报名这件soeasy的事情,dark不必劳烦父母。”

王锦鲤猛地转过身,一名身高约有180cm的男生,笑得一脸阳光。

男生一头自带棕栗色的碎发,额前的细碎刘海,完美勾勒出他俊美的五官。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蒋晨咧嘴笑了笑,齿如含贝。

“我叫王锦鲤!”

“锦鲤?那不是一条鱼吗?”蒋晨唇角勾起,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闪着柔柔的光。

两人后来竟然成了高中三年的同桌。

很久之后,王锦鲤才知道那天蒋晨为什么是一个人来报到。

初三毕业那个暑假,蒋晨父母一直在闹离婚!

蒋晨的父亲在海南做生意,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女人怀了孩子,打电话给蒋晨的母亲,求她成全他们。

蒋晨父亲原本不想离婚,他母亲却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女人。

在蒋晨新生报到这样重要的日子,他俩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

蒋晨的父亲净身出户后,母亲成天疯狂酗酒,自怨自艾。

在一次手术过程中,蒋晨的母亲因为醉酒手术,险些要了患者的命,被院办给予重大处罚进行劝退。

失业后,蒋晨的母亲更加嗜酒如命,每次喝醉了都会打他。

第二天酒醒之后又会抱着蒋晨痛哭、自责。

一节体育课上,王锦鲤无意间发现蒋晨身上有淤青伤痕,这才开始注意观察他。

她发现蒋晨三天两头身上就会添置新伤,怀疑他遭遇了家暴。

一天放学后,王锦鲤在学校门口趟着自行车等蒋晨。

蒋晨那天拗不过她不停追问,对她敞开了心扉。

当时王锦鲤一双水眸哭得跟个核桃仁似的,嚷嚷着要去报警。

蒋晨苦笑了笑,“锦鲤,她毕竟是我妈,我哪能看着她进局子。

我一定会努力学习,考上大学离她远远的。”

一语成谶,蒋晨将原生家庭的不幸,化悲愤为力量。

高三那年,盛夏六月。

蒋晨不负众望,顺利考入了距离海城市十万八千里的北京清大。

......

王锦鲤刚想和蒋晨继续聊几句,耳边突然听见卧室门把手发出的动静。

身体猛地坐起来,顾明已经“啪”的一声打开卧室的LED灯。

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瞪着一对血红色眼睛狠狠注视着她:“你在和谁打电话?”

“对不起,我有点事情先挂了。”

王锦鲤匆忙挂断蒋晨的电话,刚打算解释几句时,果果“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顾明,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果果正在闹觉,孩子明天还要上学!”

“王锦鲤,你少拿果果做挡箭牌!

我真是小看了你!深更半夜和野男人煲电话粥,你这是打算开第二春?”

“顾明,你别二流子骂街,胡说八道!”王锦鲤压着嗓子,眼眶噙着欲掉不掉的眼泪。

“我胡说八道?你看看现在是几点了?你再看看你满面春光艳山红!

王锦鲤,阳台上那套闷骚的内衣,是穿给外面狗子看的吧?”

“你浑蛋!”王锦鲤猛地将枕头砸向了顾明。

“狗急跳墙了?还是说到你心里去了?”

顾明身体让都没让,抓住枕头后狠狠摔在床上,吓得果果嚎啕大哭。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架,果果好害怕......”

“出啥事啦?夜里11点半了,你们吵得不怕邻居笑话啊?”

赵玉兰听见外面有动静,连忙跑到王锦鲤和果果的房间。

“明明,出啥事了啊?妈正做梦抱大孙子呢,被你们吵醒了!”

果果哭得嗷嗷的,王锦鲤心口生疼,顿时失去理智,怒斥道:“离婚!”

“离婚”二字一出口,顾明愣住了几秒。

心口像被安装了一枚炸弹,轰隆一声变成一团熊熊的大火球。

两人婚前约定过,谁也不允许说出离婚这两个字。

领取结婚证当天,王锦鲤歪着脑袋倚靠在顾明肩头,温柔似水,小鸟依人。

“老公,要不咱们把这结婚证撕了吧?”

“为啥?九块九呢!”顾明笑得一脸宠溺,手指在王锦鲤翘挺的鼻梁上轻轻划过。

“咱俩一辈子都不会离婚,要这本本没啥用!”

顾明心头一热乎,他真是找对了女人,两人一定会白头偕老。

“小傻瓜!结婚证用处可大了,以后买房什么的,都会用到。”

此刻,顾明气得心口发堵,转身回到书房,“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赵玉兰站在两扇房门之间长吁短叹,自言自语回到房间。

王锦鲤将果果哄睡着之后,鼻子一酸,泪豆子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她原本打算解释,可想起顾明刚才不留情面的话,王锦鲤恨得心窝子一阵绞痛。

两人婚前已经约定好,无论未来发生怎样的矛盾,他们都不可以当着孩子的面互相辱骂、动手。

刚才是顾明先给她身上泼脏水,她气不过才用枕头砸向了他。

这一夜,夜漫长。

王锦鲤以泪洗面,顾明在房间也不好过,一夜抽了整包烟。

他俩过着过着竟然已经到了懒得给对方一个解释,懒得坐下来把事情摊开来聊一聊的地步。

这操蛋的日子也许真的要到头了!

真的到头了吗?王锦鲤摸着已经微微凸起的小腹,也许这只是开始吧!

第二天清晨,果果坐在餐桌上嘟哝着小嘴。

“妈妈,我不要吃山芋粥和老咸菜。

我要吃吐司和牛奶,吐司中间要加午餐肉和肉松。”

赵玉兰昨夜没睡好,火气不小,直接摔了筷子呵斥道:“死丫头,小小年纪学洋人吃面包喝牛奶,卖国贼!”

王锦鲤的火气也上了头,“妈,您这是什么思想?吃面包喝牛奶就是卖国贼了?”

赵玉兰没想到小绵羊似的儿媳妇现在越来越会顶嘴了。

“锦鲤,我是来帮你们的,不是来给你们当受气保姆!

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赵玉兰的干瘪橘子脸扭曲成一团。

王锦鲤鼻尖轻笑了两声,刚想对她几句时,顾明冲房间冲了出来。

“再吵都给我滚出去!”说完,“啪”的一声将房门狠狠摔上。

果果一双大眼睛忽闪了几下,小嘴瘪了瘪,“妈妈,我们去上学吧!”

“好,妈妈这就带你去上学!”

王锦鲤眼眶啪嗒啪嗒开始掉金豆子,拎着果果的书包出了门。

赵玉兰气得开始顺碗筷,嘴里嘟哝道:“要不是为了我大孙子,你以为我愿意伺候你们!”

送完果果去上学,王锦鲤一路驱车抵达海华集团。

今天办公室的氛围十分诡异,平时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吃早饭。

聊一些家长里短,或者是讨论几个微博热搜话题等。

今天屋子里寂静无声,连最活跃的小庄也闭了嘴。

“这是出啥事了?一个个咋都缩头缩脑的?”王锦鲤回头小声问了一句。

小庄压着嗓子小声说道:“茆灵一大早就被陆董喊进办公室了,陆董刚才发了好大的火!”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