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口……还疼吗?”她轻声开口,谨慎的留意着苏凛天的脸色。

苏凛天瞥她一眼,眸色清浅,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拨动着杯子,不发一言。

成欢算是琢磨出来了。

变态苏凛夜的爱好是薅她头发,而这个更变态苏凛天的爱好,就是惜字如金。

他家的财宝,是不是靠不说话给攒来的?

苏凛天一言不发,成欢觉得有些自讨没趣。

她正准备以脑震荡要多卧床休息为借口,赶紧溜之大吉,只见苏凛天薄唇轻启:“疼。”

极简的一个字,听不出任何情绪。

表面也是未有丝毫波动。

这一下,可给成欢整不会了,她以为苏凛天会说“没事”或者“不疼了”之类的。

这一个字的回答,她要如何接话?

至少你也整两个字啊。

成欢望着他,就那么呆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凛天的定力自然不是成欢可比的。

面对成欢一瞬不瞬的目光,他还能泰然自若的端起高脚杯,慢慢的品呷着杯中的红酒。

脖颈修长,下颌线流畅完美,喉结性感诱惑。

吞咽的动作带动喉结上下滚动,蛊惑人心。

偏又在垂首的时候,喉结抵在衬衣的领口,带了几分禁欲之感。

这样的男人……

成欢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她觉得在床上的时候,他一定有资格跟她打成平手。

虽然她从来没有打赢过,但也从不会承认自己不行。

“笃笃!”

修长的手指轻叩餐桌的柚木桌面,苏凛天成功的把成欢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食指的指尖抵着杯座,将它推向了成欢。

“倒酒。”他开口,依旧惜字如金,磁性而低沉的嗓音也依旧不急不徐,清浅疏离。

成欢瞥他一眼,低眉顺眼的端起了醒酒器。

但在倒酒的时候,忽又觉得心情不爽,那颐指气使的“倒酒”两个字,就跟大老爷使唤小丫鬟似的。

成欢这人不能生气。.七

她一生气就降智,所以,手下不带停顿的,直接给苏凛天倒了个满杯。

就跟倒啤酒似的,恨不能漫不出来的那种。

之后,学着苏凛天的模样,犹如削葱根的食指推着杯座,又给他推了过去。

苏凛天没去看那酒杯,没有情绪的眼瞳,一直轻飘飘的望着成欢。

成欢耷拉着眼皮,假装一无所觉,姿态要多顺从就有多顺从。

心里,却是得意的偷笑,充满了报复成功后的神清气爽。

小样儿,我看你怎么喝!

红酒最多只倒到酒杯的三分之一处,这个她自然知道,她就是气不过。

就是想看看倒了个满杯,苏凛天还怎么优雅去。

苏凛天既不去端高脚杯,也不说话,就那么一直凝视着成欢。

深沉的眸色,还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寂然无声的气氛下,成欢觉得后背发凉。

两个人的气场相差太大,让她有种被审讯的错觉。

她真的打算开溜了。

苏凛天抬手,扯开了系得一丝不苟的黑色领带。

那面无表情的又带了几丝散漫的姿态,让成欢灵光乍现,脑袋里瞬间蹦出“西装暴徒”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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