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另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和不甘随之而来。

他怕过了此刻，又或者接受治疗后，他就会彻底的消失，再也见不到她。

一直以来，他都把自己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当成那个独一无二的苏凛夜。

现在，他无法接受的不仅仅是自己只是一个分裂人格，还有再也见不到成欢的恐慌。

杂念繁复，但也仅是一瞬之间。

像是要经历一场生离死别似的，苏凛夜猛的吻住了成欢的双唇。

热烈的，浓烈的，炽烈的……

成欢昨晚被折腾了大半宿，如今又遇到更狂野的苏凛夜，一时有些吃不消。

她攀附着他的脖颈，望着他紧锁的剑眉，抿成了直线的薄唇，还有眼眸里那滔天的黯沉和火热，大抵也猜到了他的意思。

“如果你……不想做治疗，我们就……不治疗了……”她哑声开口。

苏凛夜声音低沉，带着克制的低喘：“总要有个结果。”

成欢道：“我觉得其实这样……也还好……”

苏凛夜动作一滞，墨眸有些怔然的望着她，瞳仁微微波动，眼底燃起了一簇细微的希翼小火苗。

“你……不会讨厌这样的我吗？”他问道。

成欢笑道：“只要你以后不薅我头发，我还算能接受你。”

苏凛夜道：“对不起。”

默了两秒，又道，“要不，你以后天天薅我的头发，还回来？”

他的语气和表情皆是一本正经，但这用词莫名的就比较低级和幼稚。

成欢忍俊不禁，居然在这个时候笑得花枝乱颤。

白嫩圆滚的小兔兔，随着她的笑声像海浪一样轻轻晃动，撩人而不自知。

苏凛夜眸色一黯，再次抱紧了成欢……

……

成欢再次醒来时，已是晚上。

窗帘紧闭，房间里漆黑一片。

她下意识的去摸身边的床铺，已经空了，并且床单也是带着微凉的触感。

苏凛夜不在。

她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随后懒洋洋的趴在床垫上，只觉全身酸软，浑身乏力。

尤其是腰……

一整天都没吃饭，又饿又倦。

她掀开蚕丝薄被，准备起身去洗澡，房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

一身黑色手工西装的苏凛夜走了进来，眉目清冷，领带依旧系得一丝不苟。

成欢有些怔愣。

她不确定这个是苏凛夜，还是分裂出来的苏凛夜，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打招呼。

两个人，都是醋王。

万一搞错了，难保眼前的人不会干翻醋坛子。

“醒了？饿坏了吧？”苏凛夜迈步上前，顺手解着西装的纽扣。

成欢连忙把刚掀开的薄被重又拉回了身上，秀眉微拧，说道：“我不想要了。”

大爷的！

光让干活，不让吃饭，就是驴也没有这么使唤的呀！

苏凛夜眸光微微错愕，随即，便明白了过来成欢所指的意思。

薄唇，不由轻浅勾起。

他之所以脱西装，是想抱她去浴室洗澡，然后带她下去餐厅吃晚饭。

并没有要欺负她的意思。

成欢瞪他：“你还笑？我要是能打得过你，你信不信明天早上起不来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