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长尧,轩辕悲风的长孙,若不是他的叔叔,轩辕悲风的儿子十六年前造反自杀,也轮不到他顺了位成为了太子,由于轩辕悲风长寿,故而即使是太子孙长尧,便也有了不惑之龄,儿子寒光也年及弱冠。然而轩辕悲风的超长的在位时间便是连长尧也等不及了,原本他是个乖孩子,可时间的流逝让他也关心起老皇帝的身体,当然了,他可不希望轩辕悲风能跟那个汉寿帝一般长命百岁。
自然,这样暗自希望自己死的太子,轩辕悲风是很不待见的,可他却喜欢寒光,尽管他是瘸子,轩辕悲风也希望皇位能传到他那里,故而这样的不孝孙子,轩辕悲风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可气的是长尧早不来晚不来,非得在自己今天精神不好的时候来,现如今,刚刚才差点昏倒的轩辕悲风,即便是扶着走上几步也是困难了。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长尧是个懂礼节的人,每每见到自己的祖父,他总是毕恭毕敬的做完整套请安的程序,而这样严谨的态度,在轩辕悲风的后代子孙里都是很少见的。
“罢了罢了”轩辕悲风迅速地制止了长尧的规矩礼貌,因为在他看来,那万岁之词绝不是真的。
“早就听说我儿这里又收了不少宝贝,本打算过来看看,若是有了好的,便借花献佛,趁着陛下大寿之日送与陛下。”其实,在荒火看来,他们的感情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坏。
“做什么寿,做一年便是又老了一年,以我这年纪,便也真不知还有几年可活了。”长生帝气馁地说着,似乎更像是对着长尧发脾气,见长尧有意走近自己,戒备的轩辕悲风便努力地往寒光府邸的正位上的平台走去,打算居高临下地坐着,便是要在这个继位者面前极力地表现出自己的至高无上的皇权。
可毕竟轩辕悲风老病,生气了又走得急,加上故意不让别人扶持,竟是抬脚迈上平台之时便踉跄不稳,双腿一软几乎倒在平台之上,幸而荒火在侧,眼疾手快的将轩辕悲风扶住才没有出丑,然而就在这转瞬之际,轩辕悲风瞥见了太子脸上略过的意思欣喜,还没等坐定便没好气地说道:
“笑什么你知朕老了,开心是吧”
“孙儿不敢”太子见状连忙伏地说道,却也不敢多说些什么,他撇了一眼身边的寒光,示意叫自己的儿子说一些好话。
当然,这一切瞒不过轩辕悲风的双眼,却是没等寒光开口,便先发制人的说道,“寒光,你又想说什么”
每次,很受老皇帝待见的寒光在这种时候总是会站出来当个和事佬,而寒光的话,寒光缺陷也别人让老皇帝同情,自然,人没了戒备,自会多听得进去一些。
“皇太翁自是老了”寒光不卑不亢地说道,甚至将太翁和老字说得特别的用力。
而轩辕悲风自己是听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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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的意思,不禁也叹道,“是啊,老了,便是连曾孙你也有这般年纪了,这样算来,朕能不老吗”
“从古至今,世人企盼长生长寿,然古稀之人自古稀少,更别提是万乘之尊了,现在算算,轩辕古国之中,除了汉寿帝,商帝,陛下您的寿数排行第三,享得是齐人之福,即便是老,又有何不可。”只听得寒光继续说道,“而在汉代,但凡古稀以上长者,帝王便会亲自颁发鸠仗拄之,而鸠杖也成为了长者地位的象征,古今更是以拥有皇帝所赐鸠杖为荣,而陛下本就是帝王,也到了长者的年纪,即使拄杖,也是长寿和地位的象征,又何来衰老之意。”
这话轩辕悲风听着却是舒心,只见他长舒一口气,不禁笑道:“哎,说白了你们父子俩就是想方设法的让朕安心退位是吧。”
“陛下,当太上皇享齐人之福有什么不好”没想到轩辕悲风话音刚落,身边的荒火便忍不住插起了话来,然而她的话听上去刺耳却又有理,一时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却堵着轩辕悲风不知说什么好,想了半天,轩辕悲风居然坦然地说道:
“哎,长尧,你且再熬个两三年,等朕在位满个五十年了,了了朕圆满的心愿,便安心把这皇位给你。”
见祖父放了准话儿下来,太子长尧激动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便只能把这一腔欣喜化作动力,上前便在长生帝面前狠狠地多磕了许多头,以表感激。
“起来起来,你这孩子若是有你儿子一半会说话,也不至于现在憋成这样”看着孙子这般举动,轩辕悲风又是可气又是欣慰,急忙阻止了长尧,“想是你拿来了什么东西,就一并给朕过目吧。”
太子欣喜,挥手间竟搬来了二十几副,要知道,自轩辕悲风古稀以来,太子长尧就到处收集鸠仗,不惜千里找到了最长寿的两百岁寿星用过的鸠仗,甚至千方百计找到了汉寿帝的龙头拐杖。这样的孝顺让轩辕悲风有些动容,于是他不禁开玩笑地对着太子说道:
“你,你这真还是巴望着我赶紧走不动了是吧”
然而长尧本身就是个认真之人,经不得皇帝来开他的玩笑,一时间这不善言辞的太子又不知说什么才好,他求助性的看了下寒光,见他也笑着将话接了过去:
“父亲收那些东西,本该是给我这个腿脚不便的人用的,可我毕竟是没到这般长寿的年纪”
“瞧瞧瞧瞧,你儿子多会讲话,你若真是有他一般能说会道,说不定朕早把天下给你了呢”轩辕悲风听罢哈哈一笑,心中释然。
“哎,皇祖父,你也知我是个实心之人,性格如此,真是概改不了的。”长尧无奈地笑道。
“来来来,看你这般孝顺,这朝堂上的事索性就替朕分忧些吧,朕也是老了,便也不爱去折腾这些烦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