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铜驼街通向太庙的道路两旁已经挤满了人群,百姓们趁着天黑便已经来至此处,红莲神女捕获五百年巨猪的消息一时间昨晚便传遍了建安城,大家纷纷涌入铜驼街,期待着祀灶仪式的到来。

清晨,铜驼街上高挂的红灯一盏盏地灭了,随着火光的消失,天色渐渐的明亮了起来,那红灯穿过庙,就像直达天际一般,通往神明祝融之处,或许,祀灶本身就可通神。

“颛顼有子,其三而亡”

突然,一声响亮的高喝从华阴宫中传来,宫城的大门已然开启。穿着黑色长袍的祭祀队伍两两成群从皇宫的深处走来,齐声吟唱道:

“颛顼有子,其三而亡,魑魅魍魉,善惊小儿,大傩逐疫,国泰安民。”

传说,最早的祭灶仪式起源于驱鬼:昔日颛顼氏有三子,死而为疫鬼,一个居于江水,为疟鬼,一个居于若水,为魍魉鬼,一个居人宫室,善惊小儿,为小鬼。于是是到了正月岁末,方士便会派大傩来驱疫鬼。而时代的更替,祭灶也渐渐地转化了祭祀火神祝融的仪式了。

祭祀的队伍一步一挪,在严肃庄重的气氛之下,渐渐地往庙而去,只听得他们继续唱道:

“老方初灶,邀方士而入海,化丹砂而益寿,祭先炊而赐福,遣神女而祭灶。”

而就在这时,八扛舆上出现了一个火红的身影,那不是荒火是谁,此时的她端坐于轿撵之中,屏障帷幕将她的真容遮得严严实实,那阵势便是比长生帝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双手捧着红火的火云弩,身下燃烧着熊熊的烈火,那烈火之前,祭祀的隐士主被五花大绑地成为了荒火的猎物,那一刻,轿撵上的女孩便是像那涅槃的凤凰,浴火而重生。

“神女降兮,愿为我等赐福”

见红莲神女出现,那围观的人群高叫着伏地而跪,深情赤诚,磕头、祈祷者不胜枚举,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这长长的祭祀队伍已然到了太庙,而此时的轩辕悲风,早已让人搀扶着在太庙恭候神女多时。

许是因为昨夜担心受怕加上过晚入眠,今日的轩辕悲风显得有些疲惫,像这样重要的节庆之日,那老皇帝自也是得早早起来,穿衣打扮,诸多的仪式之后,老迈的他渐渐地有些受不了了,见了荒火带着牺牲而来,正欲携领朝臣下跪的轩辕悲风腿脚一软,踉跄地扑倒在地。

“皇太翁”

荒火见状关心地叫了一声,便也碍着此时正在祭祀不敢前去相扶,一阵大风吹过,扶乱了狼狈的轩辕悲风一头白发,曾经挺直的腰杆也是驼了。其实,像这样的祭灶之日古来并没有这么重要,本就没有皇帝参与,只是自从荒火认定成为红莲神女的那一日期,祭灶才被长生帝看重起来,每逢祭灶必亲自祭拜,然而随着年纪的增加,这样长时间的祭祀对轩辕悲风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其实,不来就不行吗何必勉强呢”

荒火无奈地看着轩辕悲风,很是不解地想到。恍惚间,只见那五花大绑的隐士主,却因为皇帝的摔跤,群臣大惊,居然在嘈杂声中惊醒了过来,那巨猪本就有力,加之受到惊吓,更是力大无穷,啥时便挣脱了捆绑,竟朝着人群稀少之地乱冲乱撞,眼见着便穿过了西明门。

“哎呀,朝西可是坊间,误伤了百姓可罪该万死了,快去追啊。”

此时被搀扶的轩辕悲风已经顾不得自己,焦急地说道。

“皇太翁,我去绑它回来。”此时的荒火见巨猪逃跑,心中更是火气直冒,还没等轩辕悲风把话讲完,便冲向了西名门外的洛水河畔。

洛水河畔的练兵场上,带领着小部军队得胜归来的项棠依然在练兵场上操练军,按理来说这样重要的日子项棠理应护驾才是,然而轩辕悲风却体恤项棠,加之城中禁兵众多,便免了将士们这等无聊的祭祀。正操练时,却听见门外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自家众人的惊叫,只见家仆匆匆进来,焦急地说道:

“项将军,不好了,祭灶的牺牲不知怎么跑到了我们家,撞在在大门后的石屏风后昏了过去。”

“不妨事,待我率领众将士,回家把那畜生绑了便是。”此时的项棠却也没有多想,见操练场与自己与自家府邸不过几步之遥,便带着士兵回家,可那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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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甚大,加之顽强抵抗,项棠一是怕惊了家人,二是怕血沫横流,便是将教场上一半的兵士都招了过去。可还折腾多久,却见荒火已经领着禁兵赶到。

“神女大驾,项某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只因今日是荒火的主场,故而知趣的项棠便也是恭敬了几分。

“哟,项将军,怎么你府上都聚集起军队来了。”然而此时虎贲中郎将见项府兵士云集,心中一凛,便是不坏好意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这巨猪从天而降,毁了我的家门,我带着兵士清理,有何不可”毕竟是沙场众人,加之从未遇过这样的奇事,本就不谙世事的将军一时间有口难辩,这才想到自己的府上怎可以让兵士驻足。

“究竟是你们将士是为了收拾那牺牲而来,还是本来就已经集结于此,那巨猪得了天启,前来揭露你们的恶行,那就不得而知了。”虎贲中郎将本就是项棠的死敌,此时活生生地得了项棠的一条大罪,自是咬死了不放。

“你,你血口喷人,我等皆没有兵器在身,怎么可能造反。”那项棠倒也是性急之人,见有人冤枉,便气急败坏的大吵了起来。

“怎么了,你今日不去祭祀,更没有保护陛下我本来就心生疑虑。此时你家士兵云集,还不是趁着陛下出宫之际,率领将士捣了皇宫,自立为王么”见项棠来气,虎贲中郎将更是将屎盆子往项棠身上扣去,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够了。”荒火见大家剑拔弩张,吵来吵去也没个结果,眼见吉时已到,误了祭祀更是大罪,便大喝一声,说道:“项将军,你有没造反可不是我们说的算的,且先将他绑了,等祭祀过后,再等陛下发落。”

“得令”虎贲中郎将心中一乐,正要指挥着禁兵上千抓人,还没反应过来,却见此时气急败坏的项棠一个箭步冲到了荒火的跟前,一把抓住了荒火的衣领,拎起大吼道:

“你这个小神棍,老子事关生死,必须立见陛下,你居然为了那个什么鬼祭祀捆绑私自于我你算什么东西,快给我滚开”

“大胆,快把神女放下”

见荒火被擒,禁兵们亮出兵器,生生地将项棠围得个水泄不通,然而此时项棠府上的士兵见将军被围,自也是团团将禁兵围住,一时间刀剑相加,剑拔弩张。

“项棠,你这是想造反吗快快放下神女”虎贲中郎将见状,自知敌他不过,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便只能拿起兵刃威胁道。

“什么狗屁神女她不过是房山娈童那厮的杂种,老子最看不起的东西老子为陛下出生入死多年,保得南华平安,到头来还不如这个狗杂种来的得宠。”

“大胆我乃火神之女,那容得你如此玷污”

见项棠在众人面前如此诋毁自己,荒火心中极其不满,恨不得将这个胆大妄为的贼人碎尸万段,在荒火心里,自己便早已是那火神的女儿,什么现世的身份都是枉然,然而此时项棠竟敢揭自己的伤疤,心中气急,身体变像是有一团烈火几乎要喷涌而出,便顾不得危险,厉声喝道。

“呵呵呵,笑话,假若你真是火神之女,有种现在就烧死我啊”项棠哈哈一笑,将手中的荒火掐得更紧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项棠话音刚落,荒火突然将一口黑烟朝项棠脸上喷去,这口里的黑烟本是燧石,本打算是荒火在火祭祝融之时口喷烟火将牺牲点着,这是杂耍的小把戏,却一直以来用做祭祀表演,让人更相信神女法力高强。荒火本想着用黑烟熏呛项棠,让他在慌乱中放下自己,可没想到在黑烟喷出的那一瞬间,项棠就像被点燃一般,瞬间便被烈火包围,那项棠疼得松开了荒火,在灼烧中尖叫着,哭喊着,红莲的烈焰之中,项棠燃烧着阿鼻地狱的罪业之火,就像是上天的惩罚,那火红的雪球之中,项棠诡异和恐怖地眼神紧紧地瞪着荒火,充满了惶恐和时间最大的疑惑,渐渐地,项棠的身躯在火焰中腾起,渐渐地烧尽在祭祀的牺牲之上。

此时日上三竿,吉时已到,荒火定了定神,转身拔出将士腰间的宝剑,高喊地砍下了巨猪的脑袋,一时间热血喷涌,大火点燃牺牲,天地中的一切都浸没在红莲的业火之中,借着巨大的牺牲,诡异的人祭天谴,祀神的祭灶终于进入的高潮,烈焰耀眼,震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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