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吧？”
他没说话，半晌才回过神，收拾了汤碗匆匆离开。
乔杉杉睡了个昏天地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嘴里还残存着中药的苦味。
昨晚半梦半醒的片段又重回记忆中。
那不是梦！
乔杉杉吓得一激灵，从被窝里弹起。
要命了，乔杉杉真是色胆包天！
昨天司翎默出去的时候好像一句话都没有说吧，他一定是气得说不出话了。
不对，一定是赶紧去刷他个一百遍的牙。
完了完了，乔杉杉得赶紧准备料理后事了。
乔杉杉畏手畏脚探出头查明情况，司翎默正端着牛奶从厨房出来，看到楼梯口她探出的脑袋。
“醒了？洗漱一下，下来吃早饭。”
鸿门宴，一定是了。
大刑将至，乔杉杉拖着沉重的步伐洗漱化妆，奔赴最后的早餐。在餐桌坐下，顺手接过牛奶抿了一口，差点甜掉大牙。
乔杉杉皱眉“我在戒糖，牛奶从不喝加糖的。”
司翎默眼里小心翼翼的光黯淡下去。
“噢，知道了。”
这姿态乔杉杉实在摸不清他是故意整她，还是在献殷勤。不过不像是要跟乔杉杉拌嘴的架势，所以说……
他并不介意那个吻？
刚想印证乔杉杉的想法，他就伸手递来一片面包片。
乔杉杉斜睨他，手都没抬。
“椰子酱呢？”
“爱吃不吃。
司翎默讨了个没趣，自己把面包吃了，小脸气鼓鼓的。
乔杉杉暗暗发笑，拿了片面包自己涂抹起来，各吃各的，又是一场沉默的拉锯战。
过了一会，司翎默又说：“一会我送你去医院？”
乔杉杉没理他，推开椅子走人。
司翎默捏着牛奶杯子的手青筋凸起，隐忍着爆发。
乔杉杉披上外套，回头看见他还坐在位子上生气，从他背后像是要抱住他似的抵住桌沿，歪头看着他。
“不是说去医院，还不走？”
他还是一副居家的扮相，睁大了双眼，眼神亮晶晶的，低眉顺耳的模样很是好看。
乔杉杉挨着他一副耳鬓厮磨的模样，然后看着他的耳根逐渐泛红，很是得意。
好你个司翎默，吃软不吃硬啊。
这一番折腾，整个人都轻盈起来，感觉病都好了一大半。司翎默反常地钻进后座，与乔杉杉井排坐着，有些难得的局促。乔杉杉没理睬，开始例行公事跟进这段时间杂志社的工作。
“春季是恋爱的季节，你找的模特能别那么死气沉沉么，天地良心我每个月都按时发工资，我可没有欠他们钱。”
司翎默似乎是第一次见乔杉杉工作的模样，脸上绷着笑有些无奈，伸手把住乔杉杉的手腕不让她继续打电话。
“病还没好，就别工作了。”
乔杉杉不服“新时代的独立女性是不会被病痛打倒的。”
“也不知道是谁不想喝药嗷嗷哭。”
“所以，你觉得中药的味道怎么样？”
司翎默瞳孔紧缩仿佛受到致命一击，瞬间投降，哑口无言。乔杉杉肆无忌惮地笑，像个混世魔王。
新时代的独笠女性也不会被司翎默打倒的。
乔杉杉站在医院门口，站如一棵松，无论如何也迈不开腿。好吧，新时代的女性是会被医院打败的。
见乔杉杉没跟上，司翎默回头用挑衅的目光扫视着她。
“怎么了，新时代独笠女性？”
乔杉杉皱眉“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反胃。”
司翎默双手环胸无可奈何，终是忍了怒火，丢下一句“等着”就往医院旁的店面走去。
要不是回来的时候带着一束花，乔杉杉以为他要找人把她五花大绑扛进去。
司翎默脾气很臭，但品味极好，一小束花颜色搭配很符合时尚圈审美。
“没想到你还挺浪漫的。”
他随手把花束往乔杉杉怀里一丢，花香顿时四溢。
“随手买的，省得某人矫情，白跑一趟浪费我油钱。”
“司总，我建议您去精修一下说话的艺术，您跟下属这样说话，是没人愿意跟您干的。”
闻言，司翎默冷哼一声，很是不屑。
“我只跟你这样。”
司翎默轻车熟路带乔杉杉取号缴费，熟练的模样不像是总裁的作风。
隐隐记得父亲当年大病一场住了院，是司翎默一直照顾。
乔杉杉鼻头酸涩，突然很想给他一个拥抱，忽略会让他讨厌她这个事实，不计后果地心疼他。
事实上，乔杉杉确实这么做了。
乔杉杉强制性牵住他冰凉的手，捏了捏以示安慰。
然而他却回乔杉杉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
“扯我做什么？别以为阻止我缴费就可以逃了，别做梦了。”得，跟这种刺猬拥抱只会落得遍体鳞伤。
乔杉杉送了他一个白眼，甩手向候诊室走去。
做完各种检查，手里的花跟着乔杉杉跑上跑下，早凋零得奄奄一息了。
司翎默正躲在楼梯口打电话，单手抄在风衣口袋，迎着楼道敞开窗户洒进来的阳光。
刻意压低的嗓音和镀上白光的轮廓，每一帧都好看得不真实。乔杉杉的男人真帅。
“收购案跟进一下，剩下的我回去处理。”
乔杉杉从他身后靠近，落到耳边的只剩下这么一句话。
他干净利落挂了电话，像是知道乔杉杉在身后，转身自然地拿过她手中的病历。
“医生怎么说？”
转身的弧度不大，恰好带起一阵轻风，对上他澄澈的眸，心莫名安定。
“不太清楚，得等结果出来。”
“行，那你先回去休息，我晚一点让sun来取。”
司总这会又雷厉风行替乔杉杉安排上了，把她当头号病号哄着。病倒这几日今天好不容易回了点状态，讨了个清闲，休息可不划算。
“你接下来有空吗？”
这话脱口而出，后来才反应过来，陪乔杉杉检查完的司翎默是准备回去工作的。
乔杉杉懊恼“算了，当我没问。”
“有空。”
“有事您吩咐，大小姐。”
见鬼，他明明一副要阴阳怪气的模样，说的话怎么莫名顺耳。乔杉杉不可置信地往他身上凑了凑，狐疑地盯着他，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