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杉杉倒退着欲想抽身而出,脚下却踩到了什么,在沙砾路发出尖细的声音。

乔杉杉抬脚,左看右看都像什么电子设备的零件,蹲下身后才瞧见一旁垃圾桶边竞有被拆下的监控摄像头部件…

四处看了看,这里并没有安装摄像头,由于片区属于老城区,附近都没有安什么设施。

倒是被暴力拆迁那一段物管才应付性地安了几个摄像头,毕竟是人相对多些的陇口。

说来也好笑,一群人为了所谓的风水宝地冒险去动那边的土地,皆盼着成功后地价翻番疯涨水涨船高,没想摔得也高。

名叫利益的诱饵一经投人,鱼群疯涌争先恐后,最后头破血流惹得一嘴腥。

公司便可以是鱼塘中砸入的石块,揭开水面无关痛痒的小涟漪,是实是空,不见血不罢休。

乔杉杉用手帕拾起监控摄像头部件,包裹严实放进包里,雨势渐大。

路线还得按照原定计划推下去,临别时乔杉杉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联想到出事后也曾出现的幻觉,纵是奉信了二十几年的唯物却也一时解释不了这些了。

现在这样到底代表了什么…

“外部由于被暴力破坏影响到了内存部分的硬件,还需要点时间修复。”.七

将目前收集到的向同事和严言汇报了个清楚,她关上了手机。

“好,辛苦。”

几趟奔波下来发现自己竟又一次走到熟悉地点的街口,稍一往里看,能穿进小路的街角有两三人好像在等候着谁。

其中一人穿着打扮晃眼一看背影乔杉杉差点误以为是司翎默,一转脸才发现不是。她无奈叹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是累花了眼才能把别人看成他吧。

那人飘忽的视线对向乔杉杉,随后又移开了。

眼神也有几分相像.…

一瞬后乔杉杉再未做多想,绕过这条街走掉了。

又连续几天忙得心力交瘁,趁着天还没黑回到家,推开门随着看见室内无一盏灯,鼻腔传进一股尼古丁的味道。

“回来了。”

乔杉杉已习以为常,脱鞋放下包就朝客厅沙发走去,不出意外司翎默正微弓着背坐在沙发上,手上夹着一根烟。

累得说不上话,乔杉杉静静坐向一边,吁叹了一声。

两人像是不约而同让出沉默的需求,任由各自的气场在空气中相融。

司翎默良久起身,“我去阳台,把这根烟抽完去做饭。”

他抽烟的次数其实在少,但当两个人共处时,总有一个人退避。

毕竟乔杉杉即使是习惯了烟味,生理上却仍闻不得太久尼古丁。

乔杉杉没提让他戒烟,他用上烟的频率像是作为他在成人世界里的发泄方式。

彼时司翎默已走向阳台闭上了玻璃门,两手搭在栏杆上只看见宽阔的背。

烟升旋飘进傍晚的风中,半边天将沉,暗进云里,当看向阳台外这些便通通收人眼底

乔杉杉歪歪斜斜靠向沙发看着这一幕,见司翎默偶一扭头,又吐出一口烟来,接着似有所想地低下眼脸,脸上的忧郁让她联想到他身外的暗云。

转身,游走,停顿一一游走。

司翎默手指捏着烟,叉腰渡步于阳台那一方小天地,乔杉杉的视线连同着他游走。本想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地看着,也算给自己的精神放个假,包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了。

乔杉杉看向阳台的司翎默,看见他不久后便抽完了烟,将烟捻灭在阳台上放着的烟灰缸里,扣开了推拉门走回。

见他终于结束,大概见乔杉杉是想问。

“今天忙太累了,事情很多。”

他低下眼攥起乔杉杉的手,裹进他两手间揉蹭,算是给她句交代。

“我也是。”乔杉杉靠向他,深呼吸。

见乔杉杉靠来,司翎默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手揽住了乔杉杉,没多久就转到她发上了,绕着乔杉杉的短发玩。

“啧。”

“还是没习惯你剪头发了。”

乔杉杉从他肩上抬眼看向他,“还不习惯?都剪多久了。”

“所以说为什么要剪?”

乔杉杉闭了闭眼。

司翎默这可恶的动手欲,一定是又觉得乔杉杉剪了短发让他失去了只有长发才能更便利的动手脚范围。

就感觉乔杉杉好像那个芭比娃娃真人版,有个老婆是为了让他满足养成心愿的

“短发更清爽更方便。”

其实主要是感觉剪掉了烦恼和压力,以及…束缚。

“而且你挑什么啊?以后也请不要再给我剪奇怪的刘海,卷奇怪的发型,扎奇怪的造型了。”

“哦。”

“对了。”

司翎默说着起身去开了灯,端来一个玻璃花瓶,里面安着玫瑰花簇,在一点绿色中被衬得鲜艳欲滴,花瓣上的小水珠好似在跃动。

“之前买的花感觉总很快就凋谢了,想着买个花瓶来养着也许不错,怎么样?”说着将花瓶放在了茶几。

乔杉杉藏着羞嗔怪,“怎么又买花了,这几天送得够多的啦。”

自从上次说想收到花,司翎默就总从花店带花回家,时而是早晨出门时而是回家之际。

之所以都是他带花回家,是因为最近总和朋友同搭一趟车,工作需要她们辗转的地方太多,他也有自己的事做不到专车接送,自己干脆便怎么方便怎么来了。

司翎默有时是带回来一束,有时则是一捧,谢了便换掉,更替得从没落下过,大概三四回了。

虽然替他心疼花钱如打水,却不能做到因为这就怪他不节制,毕竟一回家就收到花这种事太浪漫,说实话乔杉杉也挺喜欢的。

司翎默顺了顺乔杉杉的发顶,“我能缺买花的那点钱?喜欢就好了。”

“想放在哪?”

司翎默问时乔杉杉已拢住花瓶瓶身探下身子细嗅,玫瑰的花香入鼻,便开始好心情地另一手去拨弄花叶。

“我想先修剪一下,老公你能不能递一下东西给我。”

他点了点头,一句‘等着’后把剪刀和喷水瓶拿了来,嘱咐乔杉杉小心点刺,毕竞不是专业的。

“我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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