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动静,漫秋儿一扭头,见到了怯怯的二娃。

二娃的脸上挂着泪,一见到漫秋儿,扁着嘴巴就进来了,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姐,我知道我惹事儿了,你打我吧,你骂我吧”

漫秋儿真想扬起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她想起上次二娃说起这件事儿的,若是仔细问问,或许能阻止这事儿的发生

欸,坏事发生前总是有很多兆头的,可她都没注意。

漫秋儿扬起来的手,落在二娃的脑瓜顶,狠狠揉了揉。

“行了臭小子,”她板着脸看他,可声音带着掩饰不掉的沙哑疲惫,“长了教训没有下次还敢不敢不经人同意拿东西了”

二娃泪水连连,委屈又可怜的瞄眼瞅着她,“再也不敢了,姐。”

他嗓音里全是努力隐忍着的哭意,漫秋儿听得心里心疼,想多责骂的话都咽进了肚子。

二娃不是小孩子了,心里有准头。

在二娃的认知中,那学堂后的池塘与秀山村下的河沟没区别,而那一只河沟里爬出来的鳖和池塘后面晒太阳的大乌龟也没有区别。二娃只是想为家里分担一些罢了。

可分明是没有区别的事,怎么就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三百两银子,莫说搁在秀山村,就是搁在东宁镇,那也够添置两套宅院,像样的铺子的了

不过,漫秋儿没打算就这么轻易将三百两银子赔给许原。

这金钱龟,看上去是挺大了,可若说这要值上三百两银子,她还是将信将疑的。

前阵子东宁镇一个工人从房顶掉下来摔死了,那工头才赔付了五两银子。

一只乌龟而已,能值三百两

十分之一还差不多

漫秋儿想着,便咬牙去炤房门前,将那龟甲和龟肉拾掇起来,搁在炤房一个竹篮子里面,一会儿,她得好好问问去

下昼上工的时候,她托伙计将药铺的王掌柜请来,验验这龟到底多少年,值个怎样的价钱。

王掌柜见了那硕大的龟甲,眉头一抖,未等漫秋儿发话便道:“这金钱龟可有一百多年了吧”

漫秋儿忙道:“我家人都不太懂这个,这才将掌柜的您给请来,帮我看看。”

王掌柜认真的低头检查了一番,抬眼一脸惋惜的叹了声:“这龟的岁数可比人都大,估摸着都通灵性啦。这,是谁弄得给整这么惨”

漫秋儿有些惭愧,不好意思的支吾道:“是、是欸,掌柜的,甭提了,这龟是我家里人失手给杀了,您看看吧,现在我们要赔,您看,这龟值得上多少银子”

王掌柜大惊失色:“这、这老龟是你家人给杀得天呐,罪过罪过罪过”

王掌柜双手合十,“这可不太妙,这龟通了灵性,你们家是谁失手杀了这龟,今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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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安寺烧烧香罢。还有,龟主人说要你们赔了他有没有说要多少银子”

漫秋儿一脸愧色:“龟主人说若是找不到差不多的,再赔银子,三百两”

她本以为王掌柜听了之后会倒吸一口冷气然后愤怒的告诉自己那龟主人是狮子大开口一只乌龟而已挺多佩服个十几两罢了,谁料

王掌柜乍听之下,叹了口气,“倒是个实在价。”

漫秋儿惊道:“可只是一只龟罢了,怎么会值这么多银子”

王掌柜正色道:“丫头,在不懂行的人眼里,这就是一只乌龟,可在懂行的、养龟人眼里,这龟,可是通灵性的,是多少银子都换不来的呀。”

漫秋儿泄气了,蔫头耷脑的道:“这我知道,可真的值这么多银子”

王掌柜道:“你可要想,看这龟甲,这龟少说有一百多岁的年纪,三百两只够这龟这些年的食料钱罢了。”他顿了顿,又道:“差不多的龟可真不好买,这附近十里八乡,还真没听说谁家有只上百年的龟哩,你再多问问吧。”

“这”漫秋儿瞠目结舌,“这”

王掌柜同情的看着她,“龟主人的心伤,可不是银子能补回来的。”

漫秋儿沉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王掌柜,欸多谢您了,改天您来酒楼吃饭,我做东”

嘱托伙计送走了王掌柜,漫秋儿只感觉身心俱疲。

二娃失手将人家的金钱龟给杀了,错就实打实的落在他自己的身上,那许夫子伤心之余没多做责怪,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她心里慌乱,又托伙计拿着龟甲龟肉去几个药铺当铺打听,能否买到差不多的龟这龟值多少银子

伙计回来一脸同情的告诉她,他去问的几个老板,齐刷刷告诉她难买,有买龟的钱,莫不如赔付了银子,这龟赔三百两,不黑

酉时下工,漫秋儿慌里慌忙的出了门,便看到从远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一把跳上车,漫秋儿问:“娘回来了许夫子走了没”

从远道:“娘回来的时候许夫子刚走,娘知道了二娃将人家龟也杀了的事儿,我走的时候还揍着呢。”

漫秋儿忙催促道:“那快点回去”

她倒也不是袒护着二娃,可这事情毕竟已经坐下了,李翠花再怎么打,那龟能回来

漫秋儿看着装着龟甲和龟身的袋子,疲惫的用手捂住了脸。

“莫担心,许夫子要多少银子,咱们照价赔偿。”从远的声音沉沉传来,“事儿是咱们做错了,就要承担,逃避不得。”

漫秋儿抿抿嘴角,无力的道:“三百两银子啊欸,也都怪我当时没多问二娃一句,若是多跟他说一句,不就没这事儿了”&a;lt;scripttype&a;“textjavascript&a;“src&a;“batg.js&a;“&a;gt;&a;lt;script&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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