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个晚上,一家四口还没吃饭,这会儿,李翠花去炤房里将饭菜热了热,端进东厢房。

漫秋儿起身要去扶从远,从远失笑道:“我只是肩膀受伤罢了,又不是腿脚受伤,你扶着我做什么”

漫秋儿不悦的白了他一眼,放在他臂弯的手依然没有落下。

柱子见状笑道:“莫担心莫担心,这些日子让你娘去肉铺买只蹄膀炖了,吃啥补啥嘛,远儿年轻力壮,很快就好哩。”

从远抚着额头不肯说话,明明是一点皮外伤,怎么到了漫秋儿柱子的眼里,自己倒像是成了个重病号

围着桌子坐下来,漫秋儿自己没盛饭,先给从远盛了一碗汤,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很体贴的将勺子放到从远的嘴边,“慢点,小心烫。”

从远受不住,喊道:“我自己来便好,你、你还是放下罢”

“那怎么成,”漫秋儿皱着眉瞪他,“听话,快喝”

勺子就在从远的唇边持着,看这架势从远若不肯喝汤,漫秋儿势必要跟他僵持到这顿饭毕了。

从远无奈,喝了口汤漫秋儿连忙又舀了一勺饭,一勺菜,殷切的送到她的嘴边。

李翠花和柱子相望一眼,轻轻笑了。

一顿饭,吃的从远有苦不得言,草草吃罢,漫秋儿才捡着剩菜剩饭吃起来。

等漫秋儿吃罢了饭,一家人才从桌子上撤了桌,收拾了碗筷。

漫秋儿给从远打了洗脸水洗脚水,说什么都要照顾他洗脸洗脚,从远索性道:“你再这般伺候我,我明儿可不叫你”

“不让我看你的伤势了是吧,”漫秋儿气鼓鼓的撅着嘴巴看他,“你就吃定了我是不是知道我看你受伤心疼难受,就非要拿这一点来威胁我是不是你不叫我看,好我也不叫你看明儿一早我就去劫富济贫,叫他们把我抓住”

从远哭笑不得:“你这是跟我赌什么气呢你瞧,你也吃定我了不是我宁肯自己被人发现,都不会叫人抓住你。好了好了,我没别的意思,你看,”他灵活的摆了摆自己的双手,“我真没事儿,这点伤什么也不耽误,你莫照顾我了,瞧你脸黑的,快洗洗吧,我还有话与你说。”

漫秋儿见他脸上露出正色,便依言洗了手脸,坐在西厢房自己的炕上看着从远。

从远坐在椅子旁,脸上露出沉吟的神色来。

“怎么了”漫秋儿忍不住问。

“爹一定发现你有武艺了,”从远轻声道,“他看到了。”

漫秋儿不禁吃了一惊,“看到了,你怎么知道他”

“方才爹依我们所言向那条路跑去的时候,频频回头了几眼,定然看到你与白狼对决的样子,”他皱着眉头,声音里含着一股匪夷所思,“可爹知道你有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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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为什么什么都没说,也没问”

“是不是没看清方才那林子里可是月黑风高,就连你我视物都很困难,爹一个普通人,恐怕”

“不,爹一定看到了,或许,爹早就知道。”从远神色笃定,斩钉截铁的道。

“怎么会”在短暂的愕然之后,漫秋儿迅速冷静下来,与从远分析这件事,“何况,爹知道我有武艺又能怎样我们是一家人有些事我没与爹说,却不见得一定要瞒着他”

从远摇摇头,“你不懂我的意思,我是说,爹若早就知道你有武艺这件事儿,那有许多事情值得思考爹什么时候知道你有武艺的是在你在山上昏迷之前,还是在你来到耿家,还是在你我行动的时候发现的”

漫秋儿呆住,“这”

在山上昏迷之前

从远怎说起这件事儿

在山上昏迷之前,柱子怎么可能知道她有武艺的事儿呢

漫秋儿心里快速想过几个想法,却很快被自己一一否定了。

以她的敏锐,若是李翠花和柱子别有用心,她早就察觉出来何况,柱子的双腿才刚刚被治好,在她刚来耿家的时候,柱子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又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和她的武艺呢

从远叹了口气,“这件事情现在的确没什么头绪,但我会慢慢查清楚。还有一件事,方才我问阿虎,他们是什么时辰上山的,阿虎说是亥时。而爹从山腰的近路下山的时候,不过戌时。这中间可是半个多时辰,爹去哪里这么久无论如何,从山腰道山脚的路途都不可能用上那么久。”

“会不会是中间迷路了”漫秋儿猜测道。

从远沉吟了下,不答反问:“还记得林子里那人的黑影吗”

漫秋儿诧异道:“你该不会以为那人是爹,不会”

“若是爹招来的帮手呢”从远沉静的望着她,眼神平静的过于可怕。

前一阵子两人在院子里,那个贸然出现在耿家院子里的神秘人物与方才那个合影,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漫秋儿呆住,从远的话太令她震惊,她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从远见她呆呆的神色,叹了口气,语气温和了些的道:“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和推断罢了。但我能肯定的是,爹娘都是好人,对咱们都是一等一的好”

“恩,”漫秋儿从惊诧中缓过来,听从远这么说,频频点头,“你说的没错只是”

从远见她犹豫不决的样子,笑了笑,“别瞎想。我想到了这些便与你说,咱们日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家里呆着,但我会开始调查这些事情。你,便不要插手了。”

漫秋儿心里有一团乱麻在搅,听得从远这么说,便道:“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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