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花见漫秋儿提起份饭摊子的事情,勉强挤出笑容来道:“这事儿急啥左右你们开业的事情已经敲定了,娘这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了下来。在家安心缝缝补补,倒也消停不是。”
漫秋儿知道,李翠花刚接手份饭摊子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能赚钱,每日说说笑笑的忙活一阵就能回家了,可不比原来浣衣的工活强多了
后来她和从远预备要开酒楼,便和李翠花说,等到开了酒楼将份饭摊子挪到酒楼一楼去,到时候让柱子和月牙他们都来帮忙
可真等到开业的这几天,柱子去了临江,家里出了这等事儿,李翠华提起精神打点家里的事务,每日盼着柱子归来,操了不少心。
好在家里还有一个小福宝陪在李翠花的身边,福宝又是个乖巧懂事的,很听李翠花的话。这家里有人陪着李翠花,多少能让漫秋儿和从远在外忙活的时候放点心来。
正月十四这天,田缘酒楼和月香酒楼所在的这条长街上热闹无比,这两家规模不小的酒楼似是带动了整条街的繁华,舞狮的队伍喜庆欢腾,敲锣打鼓的响亮震天,一挂挂鞭炮声足比大年三十那天还要热闹。
漫秋儿和阿虎彭亮他们在后厨忙活着,还有前天来打活的副厨石头一起在后厨。
今儿的客人可真不少,就算有月香酒楼在一旁分客,可今天开业的时候,好些个老主顾带着一家老小涌进了田缘酒楼,指名带姓的要吃漫秋儿做的那道金龙富甲汤。
后厨的食材今儿天没亮就送来了,新鲜的白菜、土豆、鲤鱼、老鳖,还有漫秋儿从家里带来的,黄鳝、竹笋、竹鼠,份饭摊子上的那些菜式漫秋儿换了个花样给做出来,价格不贵且极受欢迎。
而张掌柜今天摆明了要与月香酒楼争个第一的架势,门前的红绸红花为裹着崭新的金字牌匾,门两旁的帘子上裹着蓝色的绸布,一切看上去都是欢腾而热闹的,客人源源不断的往酒楼里用,而门前门里,伙计们嘴里喊着:“客官里面请,今儿开业酬宾,您看吃点什么”
这楼上楼下三层楼有多忙活,后厨的几个人就有多脚不沾地。
漫秋儿这会儿可理解黄正荣当初为啥为招不到人犯愁了,手旁的阿虎和彭亮,去井旁打水就没停下来过,可也只能去将食材啥的去洗干净,若说将食材切丝切片剁块之类的,还得属她和石头。
石头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个子不高,长得很是敦实。
张掌柜见到石头的时候问他有啥绝活,这石头倒也个心实诚的,说自己没啥绝活,就是下盘稳,是个天生当厨子的料子,何况他家里也是世代为厨子,除了这个他也不会别的。
按照张掌柜的意思,本来是没看上石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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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人不爱说话,性子太闷,甭管是做厨子还是做跑堂的,在酒楼这行当里面,性子沉闷就不适合。可碰巧漫秋儿过来了,听说石头是过来当副厨下手的,便将他叫过来,看了看他的刀工。
这人的基本功还是很不错的,何况那时已经临近开业的日子,若是再招不到个副厨,光凭漫秋儿可难一个人忙活,登时便给石头留了下来,一月五百文铜钱,管吃管住。
这石头不爱说话,可是个实打实干活的。从天没亮就从床上起来一直忙活到晌午,愣是一个抱怨都没有。
这人虽然不说话,但手下的刀很是稳准,若是换了旁人站在炤台旁将这老些食材处理成条、丝、片,怕是有那个功底也没那个性子,即便能做也要偷懒耍滑的,可石头还是一丝不苟的将食材处理好了,又主动帮漫秋儿分担了颠勺的活计。
晌午的时候客人高峰,等过了晌午的时候,下昼的客人比上昼和晌午来的少一些了,后厨才有了空闲,得以喘口气吃上饭来。
从远给后厨的人端了茶饭来,漫秋儿放下了菜刀歇了一会儿才发觉手都些算了,拿着筷子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从远将她的筷子拿过来,夹了菜,“张嘴。”
漫秋儿脸一红,“我自己来吧。”
这旁边还有人哩,哪儿有一丝让从远喂呀。
阿虎眼神一滞,避开了眼睛。
彭亮倒是没觉得啥,傻乎乎的一笑,闷头往嘴里扒拉饭。而石头压根就不看这对腻人的小情侣,三下五除二吃了饭又喝了一整杯茶,又站起来忙活食材去了。
从远被漫秋儿嗔怪了几声,却依然不肯放下筷子,漫秋儿只得就范,被从远一口菜一口饭的喂着,没一会儿也吃饱了。
“歇一会儿罢,下昼客人少,我多在后厨帮帮你就是了。”从远皱着眉头,看漫秋儿握菜刀的手两处已经红了,不禁有些心疼。
漫秋儿自然不肯,“那咋行今儿开业第一天,可不能从我这儿犯了毛病。左右咱们今儿也要忙一天,后厨你便甭管了,顶多也就今儿忙一天,从明儿开始又是老时辰来上工,歇一晚上也就没事了。”
从远道:“方才黄正荣过来了,问你这后厨缺不缺人手,也怪我,不想多看他在眼前晃悠。不然一会儿我让他带两个人过来帮你吧”
漫秋儿瞧他有些懊悔的神色,不禁好笑,“你做的对,咱们酒楼是自己家开的,若是总指着别人来帮忙,那咋成呢我说我没问题,你放心就是了。”
从远给漫秋儿的小手捧在掌心,仔细的揉着发红的地方,轻声道:“看来往后我要多学学这刀工手艺了,不然等到酒楼忙起来的时候,都帮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