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秋儿忽的粲然一笑,“许是女人的感觉最准了,我望着你的时候,总会在你身上找到一股与我相同的感觉。就是,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想要寻找,却无从着手。”
“而像你这般一个潇洒朗然的人,又怎会三番两次的问我,是否在乎过去的身份和真相呢”
“我想,我的过去,一定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你知道,又怎会不与我说”
听漫秋儿将心中所想与从远逐条诉说,从远心里感动又难熬,叹道:“我竟忘了你这丫头,是比谁都聪敏的是我的错,我早该告诉你”
漫秋儿见他道歉诚恳,却并不吃这一套,嘟着嘴假意生气道:“你瞒着我的事儿,想来也是为了保护你我,我倒是不怪你。可你为何做婚期延后的准备以你的性子,难道不是等生米煮成熟饭,婚后再与我说这些”
从远羞愧又好笑,扬起笑容低声道:“婚前我定要与你坦诚相对的。你有了解真相的权利。而当我决定一切对你全盘托出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们的感情有多珍贵。”
“傻瓜。”她轻轻拥住从远微冰的身子,“你太小看我。”
“这世上,我旁的信心没有,但唯独对你,却愿倾付全部的信任,因为你值得。”
这世上最动听的话语,莫过于情人的温言软语。
而比温言软语还要动听的,莫过于做错事准备接受惩罚时,情人温柔的原谅和爱护。
从远饶是性子冰冷漠然,这会儿胸腔中的一颗心也忍不住化成了一滩水。
“这一定是我对你最后隐瞒的事情,”他低声道,“我保证,往后决不再骗你。”
漫秋儿在他怀里发出几声轻笑,“难道我有说要揪住你的错误不放知错就改,放到哪里都是要被原谅的,我又何曾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将话说开,他们彼此之间的交心非但没有分离他们的距离,反而让他们的感情中添了一笔必须的浓墨,情意更加亲厚。
从远握住漫秋儿的手紧了紧,喉结哽了哽。
情话难吐,此后,他只会以行动表明,她是他的命。
三日之后,两人的大婚如期举行。
大半个秀山村的人都来恭贺道喜,而更有从东宁镇远道而来的人,提着各式样的礼品前来庆贺。
田缘酒楼全体休假一天,只为酒楼两位东家的婚事来操办。
石头和阿虎彭亮他们在灶房里架起了一口大口,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品从后厨端出来的时候,冒着香飘飘的白眼,在空气中挥散而去,引得大半个院子的人鼻翼扇动,肚子里的馋虫叫个不停。
前院,张掌柜率先和锣鼓班子、舞狮队打好了招呼,今个的婚事,比田缘酒楼开业那日还要热闹,张腾
比过年般还要喜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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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围环绕在新房的四周,而月牙和程大鹰两口子,干脆给两家门前搭了个棚子,前来庆贺吃酒的宾客太多,单凭从远家的小院,怕是坐不下
再看李翠花和柱子两口子,穿着崭新的喜庆衣裳,在小院里已经等了许久
漫秋儿昨夜就没再合眼,李翠花精心缝制的衣裳套在身上,只能直挺挺的坐着,头上的饰品很是沉重,而脸上涂抹的脂粉也不能擦碰到半点,规矩实在多的很。
嫁妆是李翠花和柱子早就准备好的,新房中的床榻上的用品,都是用上好的布料精心缝制的,不知花费了多少个日子。
柔软的缎面轻轻触摸上去,就如同将手放在春水中一般。
而三口铜皮箱子中的嫁妆远非这些:女儿家的手势、穿戴、绣花鞋、梳妆之类,便占了口铜皮箱子。
两床合欢被,两对鸳鸯枕,占了一口铜皮箱子。
而最后的一口箱子中,只摆了十块包上了彩纸的土坯,最下面压着十亩良田的地契。
说到底,耿家一家人还是庄稼人,这庄稼人嫁女儿,最大的嫁妆,还得是土地。
这土地,是李翠花和柱子商量了许久,最后用省吃俭用份饭摊子上的银子攒下来的。
十亩良田,足足花了两人所有的积蓄
最能代表父母一辈心意的,可不就是这些地产么
漫秋儿看到的时候,心中百转千回,感叹自己命数好,既能碰到从远这样的良人,又能拜在李翠花和柱子这样憨厚朴实的人家膝下。
比漫秋儿还疲累的,是从远。
从成婚前一天的上昼,从远就没有歇过。
本来酒楼里说了些小事情,要漫秋儿去督办,可从远心疼漫秋儿还要试衣做头饰很麻烦,便自己去了。
其实就是张虎又去了田缘酒楼闹事,想来是不甘心的缘故,想要见漫秋儿一面。
张掌柜知道张虎和漫秋儿不和,哪儿敢说东家要准备成婚的事情只得暂且拖着,这日实在托不住了才喊了从远来。
从远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张虎打发走,回到秀山村已经是傍晚了。
彻夜不眠的忙着与李翠花和柱子对次日婚上的流程,可谓一丝不苟。
漫秋儿自是不管这些琐事的,可光是新娘子要做的那些规矩也足够她呆在房里,一直到了成婚这日的晌午。
新郎迎亲,来接新娘子,从远一把抱起了漫秋儿,送到了喜轿里,锣鼓声不绝于耳的响着,一路敲敲打打热热闹闹的到了两人的新房,
迎了亲,拜了堂,又给漫秋儿送入洞房,随后外面的饭场便一直扬着说话声和吵闹声。
这大喜的日子,漫秋儿困得糊涂极了,一切就像是在梦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