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震虽然不舍得让赵禾木伤心,可又不想骗她。
“这样深的爪印,想要活命难如登天。”萧震低声说,“这衣裳上面那么多血,在那样的深山老林中,除非有不死仙丹,否则”
后面的话他看着赵禾木的脸色,已经说不下去了。
赵禾木眸里盈满了泪,伤心的道:“她就这么死了,我我还很喜欢她呢”
“节哀顺变”萧震低声说。
赵禾木落了一会儿泪,却又蓦地抬起头来,“除了这身衣裳,没有别的发现了吗”
“还有一个叫从远的男子,你没见到吗”她难过又期待的看着萧震。
“并没有,”萧震摇头,“他叫从远么”
从远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萧震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那个耳熟的名字的确与这两个字差不多,但却是个女子。
“对,他先我们一步去找他娘子了,就是这个姑娘,”赵禾木捧起沾满血的衣裳低声说,“他身手很好,难道也没从里面出来吗不可能的”
萧震叹了口气,“我们分散着在深山寻了许久,若有活人,听见我们的声音一定会出来。若他们不想出来见我们,就另当别论。或许是丧妻心切罢”
赵禾木却怎么也不接受这个说法,只想着那一对不见的璧人曾经站在一起时的模样
男子俊朗,女子可人,在这个地处偏远的小山沟,他们就像是两道天边的彩虹一样出彩。
而此刻,他们都烟消云散了么
赵禾木不知怎的,心里变得空落落的。
她擦了擦眼泪,靠在窗棱上看着天边的淡云,喃喃道:“若世上真的有不死仙丹就好了,我但愿他们一个都不要死”
萧震心疼她,想要出手摸摸她的脑袋,可最后的动作却化成笨拙的拍拍她的肩膀。
“什么都别想了,忘了这些事儿就好。去休息吧。”
送赵禾木回到了房里,萧震站在门外,心里感到略微的凝重。
他来到东宁附近派粮,一是奉旨行事,二便是为了顺道来看赵禾木一眼。
半路接到赵禾木的飞鸽传书,说东宁镇贪官污吏盛行,急需他派兵相助。
也是他被思念冲昏了头脑,二话没问便依着赵禾木的指示去做了,可眼下,东宁镇的烂摊子,可该怎么收场
原东宁镇的县令被人打得半死不活扔在牢里,而造成这场密林大火的那名叫张虎的案犯下落不明。
张虎的妻子来辨认,几具烧焦的尸首中,并没有张虎。
张虎也在那场大火中消失了,萧震的心沉了沉。
若张虎还活着,那么那位女子生存的几率便又少了一分。
而事实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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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破损的衣裳抓痕,他心里便已笃定,这女子是活不成了。
在那样的大火中,她能坚持着爬出密林,已经实属不易。
棕熊的熊掌拍下来,威力不弱于雷霆之力,足以让人粉身碎骨。
就算这世上真有什么不死仙丹,又怎么可能在她那样一个不起眼的山村女子手中呢
他眼下犯愁的,便是如何向圣上禀告,又如何向临江的知府禀告。
一路思忖着回到住处,手下来报,说是临江那边飞鸽回信了,只是回信的人,是新任知府。
“新任知府”萧震拧起了眉头,“老知府呢”
“前不久病逝了。”手下低声答,“接任的是老知府的女婿,刚刚上任没多久。”
萧震感到可笑,“他的女婿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韩敬迟,之前没听说过。”
萧震沉吟了一番,犹疑的将手中的信纸绽开。
将手中的信看完,萧震依旧一筹莫展。
“将军,信上是什么意思”手下低声问,想得到将军的进一步指示。
“信上所说的与咱们得到的消息不一致,”萧震淡淡道,“信上说,张虎所做的一切都是受原县令的怂恿,张虎其人无罪。而县令一家应当斩首。”
手下不解,“可张虎有罪没罪又怎样左右他现在人不见了,想来应当是已经葬身火海了罢”
“不,”萧震眼里忽然升起一簇渴望知道真相的火苗,“新任知府怎么会为一个死人说话张虎没死,而那两个人,也一定活着”
事实证明,韩敬迟在皇都多年的隐忍与蛰伏为他之后的仕途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早在皇都之时,他充其量只是王府后厨中掌管灶台的大厨,可那些年的经历与他刻意的接近讨好,在皇都竟也拉拢了不少人脉,皇都大大小小的官员,多少都品尝过他的拿手菜。
而在拿手菜中,他刻意滴了会让人流连上瘾的浮香露,这般的讨好与巴结,直到他离开皇都来到临江也从未断过。
来到临江,他与知府女儿在一起,说是成为风光无限的知府女婿,实则不过是变相的重现他当初的隐忍之路。
当老知府病入膏肓,他便得知,自己的机会来了。
经年流连在官宦之中,耳濡目染,他早已熟识老知府处事那一套。
老知府去世之前,他便已暗暗的给皇都中的几位重要大臣写信,言明其中要害若他掌管临江知府一职,谁的利益都不会影响
是以,当他出乎众人预料不符合条例的成为了临江知府之后,得到了议论纷纷和惊讶暗叹,更多的,却是明面上的阿谀奉承。
那些谄媚的人,那些讨好的人,不就是当初的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