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里正伯在这儿给你担保一声,这伢子接下去的费用和用度,你张虎叔都给你报哩,不会少你一文的,放心吧”里正连忙道。
漫秋儿紧咬着嘴唇,神情哀伤。
“还愣着干啥,还不赶快给人家姑娘一个保证”里正虎着脸骂道。
“哼”张虎侧过头去,脸色僵硬而别扭。
“漫秋儿丫头,你放心,婶儿在这儿担保,这伢子的药费和诊治费,还有补偿费用一点都不会少,你就放心吧。”
“你个妇道人家,谁让你多嘴哩”张虎瞪着眼睛骂道。
张虎媳妇梗着脖子,“少说两句吧”
“张虎,你媳妇这次说的没错,听你媳妇的”里正在一旁厉声呵斥道。
另一边,里正查探了一番从远的情况,面色十分的凝重。
“这伢子情况不太妙呀,”他的眼珠从几个人的身上扫过:“我这小地方治不了,你们去镇上的医馆瞧瞧吧。”
“啥情况呀,为啥治不了”里正问。
“这伢子伤到了脑子,无论是用药还是施针,我这儿都施展不开,所以你们尽快去找镇上的大夫,耽搁了可不好了。”
“啊,那要准备多少银子呀”张虎媳妇问。
朱现沉吟了一下,凝重的道:“少说也要十两而且”
还有而且张虎媳妇身子一颤,战战兢兢的听下去。
“而且还不一定保证这钱够后续的治疗”
“天呀,这下真要出大事儿了”张虎媳妇喃喃自语道。
漫秋儿心里这会儿乐开了花,一方面属实感谢朱现这不太高明的医术,另一方面,更是佩服从远沉得住气的这股劲儿。
从他倒地到现在,少说也过去了半个时辰,可从远的神色始终如一,就像他真的昏睡不醒了似的
漫秋儿悄悄握住从远的手,在他的掌心画了个圈,随后,从远的指头有所指的动了动,漫秋儿松了口气。
确认从远没事儿,漫秋儿面上一副悲戚而委屈的表情,哇的一声大哭出来,转身就奔出了朱现的草屋外面。
不出她所料,草屋外面果然许多围观的村民,正对着张虎的身影指指点点的哩
见到漫秋儿出来,村民一窝蜂的围了上去。
“漫秋儿丫头,咋了这是咋了这是”
“呜我哥让张虎叔给打晕过去了,朱大夫说少说也要十两银子,这俺们咋出的起嘛”
“多少十两这也太多了吧”有村民暗自咂舌道。
“是呀,咱们一年的收入才多少,十两,这不是要人命吗”
“张虎放着从远不管了他家在镇上给官府做事,银子可不少呢。”
“那咱就不知道了,或许是不想给花呗”
“那怕啥,有里正在,还怕没人给做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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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村民们的议论纷纷传入到里正和张虎的耳朵里,两人骑虎难下,双双看了一眼,里正将张虎揪到一边墙头去,商量了好一会儿,里正和张虎这才走过来,到漫秋儿的面前。
“漫秋儿丫头,我和你张伯商量了一下,这问题出在你叔的身上,他动手打人不对,这会儿,给你陪个不是。”
张虎脸色别扭,僵硬的对漫秋儿道:“这事儿,我有错”
“张叔,张叔你别这样,”漫秋儿躲着,一面逼真的抹着眼泪,“你又没打我,跟我赔不是做啥呢”
言下之意自然是,谁受了伤这会儿躺在床上你再跟人陪不是去嘛。
里正寻思了一下觉得也对,推了张虎一把,张虎脸色一沉,想要发作,却被里正一眼瞪了回去,不太情愿的垂下了脑袋。
给两人赔了不是,里正面上的凝重不减,转身,他对漫秋儿苦着脸道:“漫秋儿丫头,这事儿是你叔的不是,但是你看,你叔今个刚巧要陪你婶子回娘家,马车都已经订好了,交付了定金,跟那边亲戚也说好了,这会儿也推不了,你看,让你叔先回去,过个三五天他就回来哩”
还想跑没门
漫秋儿一脸受惊的表情,道:“那我哥的医药费咋办”
“这你莫担心,莫担心,”里正一口应承下来,“就按照你朱现伯说的,你张叔先给你拿十两银子,这后续的钱钱,等你叔从那边回来了再付,你放心,里正伯在这儿你还担心一文钱都不会少的”
漫秋儿心里冷笑一声,正是因为有这样的里正,她才不放心的
“漫秋儿丫头,你觉得咋样”里正又问。
“行不行的,我想回去问问我爹娘的主意”漫秋儿怯怯的说。
“也行,漫秋儿丫头,这样,让你张叔先回家给你取了药钱,我和你在这儿守着,你看你是要去镇上的医馆还是”里正试探的问道。
“里正伯,我想先回家,”漫秋儿红着眼睛道,“不管我哥是死是活,总要让我爹先见到再说”
“对对对,对对对,”里正连忙答应了,催促张虎一声,“还不赶紧回去取钱”
张虎老大不乐意的哼了一声,咽了口唾沫,带着媳妇转身回家了。
就这样不情不愿的人,漫秋儿还指着他能负啥责任可笑
张虎留下的几个人搭手将从远从炕上背起来,扛回了二娃家。
路上,漫秋儿嘱咐里正:“里正伯,我爹在东厢房躺着,也不知晓啥事儿,我不想让我爹这么担心,一会儿进了家门我去和我爹说好了,您就先避避,可否”
里正沉吟了下,痛快的答应了,“行”
将从远送到了西厢房的炕上之后,一行人立刻走了,一刻也不停留。
里正出门没有半刻,又转身回来,将张虎手下送来的钱交到了漫秋儿的手里,不多不少,刚好十两。
“漫秋儿丫头,钱收好了,若是有啥事儿知会里正伯一声,里正伯肯定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