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秋儿心扑通扑通的跳,丝毫没有料到这个男人在昏迷之中仍能死死的箍住漫秋儿的手腕,那力气大的,似乎势要捏碎这只手。

漫秋儿没有动作,挣扎也没有片刻,因为她目光很快下移,看到男人方才平静的眉宇紧蹙了起来,就像感受到了什么威胁似的。

漫秋儿渐渐松了一口气,所以,这只是他在昏迷时下意识的防备

漫秋儿将男人的手掰开之后,看到他虎口的地方有一层茧子,她愣了下,将男人的手轻轻放回去。

漫秋儿从枕头后面将那块布帛小心翼翼的抽出来,瞥了一眼男人紧闭的双眼,坐在床边。

她暗叹了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只能等这个男人醒来之后再说了。

漫秋儿动手将男人身上的被子掖好,转身走了出去。

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沉睡的安静男人似乎有所感应是的,手指轻微的动了动

距离救下这个男子已经过去了三四天的时间。

这期间,男子每天需要服用不少药铺的草药,从镇上药铺买来的两包草药很快就见了底。这男子伤的很重,又不是普通的草药救治的起的。二娃听从李翠花的吩咐,又去张秀华家借了不少铜钱。

二娃第三次去了张秀华家后,漫秋儿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二娃再次回来,眼睛里面泛着红,脸颊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漫秋儿一眼瞟到,趁着李翠花还没注意,将二娃扯进屋子里,问他:“咋了,谁欺负你”

二娃梗着脖子,一副想哭却不会哭的倔强模样,委屈的说:“秀华婶儿让咱还钱。”

“还钱”漫秋儿心里一沉,“还说啥了”

“还说三天后再不把钱还回来,她就去里正那儿告状,把咱家给赶出去”

“岂有此理”漫秋儿愤怒的一拍桌子,“又不是她生病哀求咱娘去山上给她采草药的时候了”

李翠花择人借钱,选择张秀华,不仅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只能从最近的张秀华处借钱,而是因为张秀华不止一次的从李翠花那儿央求她采草药,李翠花心思善良,没那么多说道,两个妇人一来二去,相处的比较融洽,李翠花才让二娃去张秀华那儿赚钱。

可没想到,从张秀华处借了两次钱,张秀华竟然翻脸不认人,要告到里正那里去

在这个民风朴实淳厚的秀山村,村民之间向来有多少吃多少,借钱这种事儿,万一真拿到面上,并不光彩,况且也不占理。

二娃忍着眼泪,瞅了漫秋儿一眼,声音有些低的说:“姐,我在她家房里看到了张二叔”

“啊”漫秋儿讶了下,“你看到了张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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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娃点点头,懵懂的说:“我在门外喊秀华婶儿,没人应我,我就去扒了下窗户,就看到张二叔在那儿提裤子”

“咳咳”漫秋儿险些被口水呛到,紧张兮兮的向门外瞅了一眼,压低声音问:“你说张二叔在秀华婶儿的屋子里提裤子”

“是呀,”二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结果秀华婶儿出来就给了我一巴掌,还让我还钱”

漫秋儿深吸一口气,忍着怒意,思忖了一番,嘱咐二娃说:“这事儿先别和娘说,二娃,你这一巴掌的仇,我来替你报”

二娃嗯了一声,担忧的问:“能行吗姐,那可是一百多文钱啊”

“没事儿,我来想办法,”漫秋儿揉揉二娃的脑袋,“你就放心吧”

二娃脸上的巴掌被漫秋儿用冷帕子敷了一会,倒也没那么明显了,二娃离开西厢房后,漫秋儿靠在床边,看着的男人,心里愁云密布。

也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时候会醒,若是总这么躺下去,对家里是个不小的负担。他有一口气,就需用药吊着命,可现在哪儿还有钱啊

家里唯一的劳动力躺在,一切吃穿用度都要靠李翠花一个女人来维持,生活多不容易,漫秋儿清楚的很

漫秋儿内心复杂极了,在她来到二娃家的这些日子里,她每每想要出去帮工做活,李翠花却总是拦住她,说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莫要出去抛头露面,以后不好找婆家这几次,要不是自己执意,恐怕李翠花还不肯让自己出去寻活计帮工。

可平李翠花一个女人家,每天浣衣帮工,一个月只三四百文钱而已,能干啥这一大家子人,都张嘴吃饭,现在又多了一个病患,山一样的负担,了李翠花并不宽厚的脊梁上她咋忍心

漫秋儿的脸色有些凝重,眉头皱的紧紧地。

她看着男子平和的面色,又看了看屋外浅墨色的夜空,深吸了一口气。

她身为这个家的一份子,总要为家里出力才是。柱子和李翠花对自己这样好,她总要尽心回报才是。漫秋儿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的想着:要不,今夜去找个大户,劫点银子来花

让现在的她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她还是生疏紧张的,可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来钱更快了

漫秋儿心中盘算着秀山村那几家大户家当多一些,能让自己解了燃眉之急,还能教训教训这些目中无人,平日欺凌百姓的大户。

漫秋儿这样想着,就一言不发的躺在,到了后半夜。

今晚,本就窄小的西厢房显得有些拥挤,多了一个大活人躺在,漫秋儿和二娃挤在另一张小,缩手缩脚,很不舒服。

二娃已经在身边睡熟了,稚嫩的脸上满是懵懂与无知,酣睡的正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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