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拿着茶盅押了一口茶,品了品滋味,将那茶盅放到桌子上,神态轻松。

“曹左茶这里的茶,是陈茶了吧,我那里有今年新上的茶叶,都是南方上来的贡品,皇上知道杂家爱喝茶,也就赏了杂家一口,如果左茶喜欢的话,我就让孩儿们给左茶大人送来一些。”

曹汉宝与陈公公围炉而坐,笑容贴切,“陈公公的茶必然是好茶,看来是要让陈公公割爱了。”

“如何是要割爱”陈公公摆摆手,提起壶又为那茶叶添了些水,“你看我这手,就是个伺候人的手,一看到水没了就忍不住将这水壶提了起来。”

曹汉宝笑,“所以陈公公才会一直得皇上的另眼相看。”

将那壶往炉子上一放,陈公公低着头挑了挑眉,“皇上啊,就是偏爱些杂家,就如同这一次的事情,虽然朝堂上吵吵嚷嚷的厉害,我这不是一点事都没有”

曹汉宝笑呵呵的,一派祥和的样子,让陈公公猜不透这老匹夫的想法。

“前些日子里,杂家或许跟曹左茶在皇上面前有些误会,所以可能误了些左茶的事情,杂家在这就以茶代酒,给曹左茶赔不是了。”

“哎”曹汉宝拦下陈公公的茶,并未让他喝下去,“咱们虽政见不合,但是都是为皇上服务,这份心意我明白,陈公公又何必如此在意”

陈公公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他将茶杯放下,也没硬要喝那口茶,“曹左茶有所不知,我这一个服侍皇上的阉人又能与您这位前朝的大臣有何瓜葛,咱们这都是让延右茶给算计了啊”

曹汉宝慢慢地喝了一口茶,不语。

陈公公见状心里有些着急,他此时已经骑虎难下,没想到那延中地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年的事情全部抖搂出来,他心知连皇上都保不下他

是以他迫不得已来找这斗了多年的老臣求和,里子面子他这次都不要了,反正等他翻了身以后就好好肃清一下这个朝堂,把那些看不惯他的人都打发了

延中地不能放过,眼前的曹老狗更不能放过

当他不知道呢,今儿朝堂上起哄的人肯定不止延中地一方的人,肯定有曹汉宝的人掺和在里面

延中地与他一样,满身的荤腥,洗都洗不干净,在朝堂上闹起来,他俩谁都跑不了

但现在形势已经不是他跟延中地能够控制的了,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所以他才跑来曹汉宝这里求救,同时宫里也递去了消息,他这张老脸在皇帝那里的分量没人比他更清楚

陈公公现在就想要用情分逼迫着皇帝直接下一道圣旨,将这所有起哄的声音都压下去,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延中地那老贼一直盯着左茶的位子,他想上位势必就想要将您给拉下来,曹左茶,您可得看清您真正的敌人呐”

曹汉宝心中冷笑,面上却有些不解,“既然如此,那为何陈公公又与我作对呢”

早在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之前陈公公就知道曹汉宝会这么问,毕竟这么多年的针锋相对不是一言两语就解释的清楚的,只见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起身离席,跪倒在地向曹汉宝重重磕了一个头。

曹汉宝故意等他头磕完了才将他扶起来,脸上却又不赞同的神色,“陈公公真是折煞老夫了。”

“左茶大人呐”陈公公这眼泪说来就来,情真意切,“我陈忠这一辈子就没读过几本书,你们文人的那些规矩我不懂,延中地心思狡猾,杂家又如何能够分辨其中真假如果不是这一次出了这样的事情,杂家依然分辨不出延中地的为人,以为曹左茶您是一个左右逢源的大奸臣”

“陈公公真是辛苦了。”被一个“奸臣”还加上大字刺激的不清,曹汉宝呵呵笑道。

“杂家怎么就这么笨呢,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左茶大人,您放心,只要杂家度过这一次难关,皇上那里你想要让他知道什么,杂家就传达什么”

曹汉宝闻言心思一动,脸上表情就带了些出来。

陈公公见此知道此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多说无益,他又多加了几句延中地的坏话,心里的石头已经落了地,满面笑容的就走了。

曹汉宝将那已经失了颜色的茶汤倒掉,茶童上来新换了茶叶,壶里的水咕嘟咕嘟地烧了起来。

“延右茶听的如何”

屏风后面走出一个老者,须发皆白,脸上神色颓废带着怒色,“这个阉狗”

骂了一句猛然想起身边的左茶大人,他连忙跪下表达归附之心,“曹大人,以往的种种都是下官不对,我延中地在此立誓,以后但凡曹大人的吩咐,下官在所不辞”

在所不辞吗夏尤清将纸条扔进了火盆里,看着跳跃的火苗冷冷的笑了一声。

“看来这曹汉宝想要过河拆桥了。”

夏尤清本来布了这个局是想要将朝廷上的两个蛀虫都拔掉,这样既有利于百姓,又有利于九州社稷。

但是看曹汉宝这处理事情的方式,看来是想要延中地和陈公公都归附于她。

“你说,爹爹是不是看走了眼这样的一个圆滑的老头,心机狡诈,他能够摒弃对于权力的欲望而专心为百姓做事”

身后是刚刚来到的诗画,她被夏飞阁直接派来了夏尤清身边,让夏尤清没想到的是,诗画居然本来就是二哥的人,且专门为二哥处理石湖令的消息。

这一次她一来,就将曹汉宝那边新获得的消息拿了过来,也让夏尤清对从小跟在身边的这个丫头刮目相看。

“当年老爷看重的曹大人或许值得相信,可惜多年的隐忍压抑让曹大人多了对权势的追求。”

夏尤清点点头,“也对,不过,现在的九州,可不需要讲究平衡之术的大臣,必须有一个敢于打破旧规的人九州才有一线生机啊。”

冬天过去了,春天又快来了,不知中商经过了一整个冬日的休养生息,是否还存有那进犯别国的狼子野心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