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命令,刘文早早的便挎着药箱来到马府,在院子里站了许久,也没有人理睬他。

只听得一阵幽幽琴声,飘然入耳,虽然也是动听,但是比起阿兴弹奏的,还是相去甚远。

一排巡逻的士兵经过,刘文赶紧上前拦道:“几位大人请留步,在下是来给将军诊脉的,但是等了许久也没见到有人前来通传。”

“让你等着,你便等着,啰嗦什么”一个士兵吼道。

领头的一个招呼了一下,那人便住嘴了,“将军每逢单日都会去郊外遛马,你等着便是”

“多谢相告”刘文一拱手。

原来马光每逢单日便会去郊外遛马,这倒是个好机会,刘文思量着,不一会儿马光就回来,容光焕发,粗犷的笑声传遍了整个院子。

“来的挺早,进来吧”马光将手里的马鞭丢给下属。

刘文跟在后面,马光没有进书房,而是直接带着他去了自己的卧房,顺手就把门带上了。

刘文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家伙要干嘛

这时屋子里有人掌了灯,看起来应该是早就等在那里了,等那人回过头来,正是前几日瞧见的那个公子哥儿。

“将军,您回来啦青竹等您好久了”

刘文看着那男子罗步轻移上前去扶马光,感觉整个人都僵住了,浑身不自在。

马光在桌边坐下,刘文将药箱放在桌上,拿出脉枕垫在他的手腕下,给他号了脉,又查看了患处、舌苔,询问了他近日的情况。

“嗯,不错,将军只要遵医嘱用药,情况会更好的方子还是照旧,没事的话,草民就退下了。”

“等等,青竹,你近来不是总腹泻吗让大夫给你看看”

刘文低着头给那娘娘腔诊了脉,又询问了他的饮食、生活的一些细节,果然均无异常。

“无碍,这是调理的方子,但是半月之内,禁忌房事,否则病情容易反复。”刘文将方子写好交给那人,离开的时候,只听得里面传来一阵亲昵的撒娇声,寒颤又起,毛骨悚然。

街面上,到处在抓壮丁修城墙,以至于一眼望之全是老弱病残幼,徐家虽然使了银子,但还是勒令子女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刘文离开将军府,便到徐家药铺坐诊两个时辰,和山中的日子不同的是,这里的一个个病案都是鲜活的,每治好一个人,他的自信便又多了一分。

大门紧闭,刘文敲了敲门,不一会儿财叔就来开门了。财叔是徐家的长工,在这里工作六年了,比福婶儿晚一年来。为人忠厚老实,见人一张笑脸,也不多说话,看起来很亲切。

福婶儿是个微胖的中年妇女,脸胖胖圆圆的,配上小小的眼睛,看起来十分喜庆。

“阿文哥,你回来啦”慧儿和比她早一刻出生的哥哥徐致正在客厅玩儿,见有人进门了,眼睛一亮就冲了上来。

刘文心领神会,将手里的一包糖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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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交到她的手里。

“慧儿,我要告诉娘去,你又偷着让阿文哥给你买甜食”徐致嘟嘴道。

“你去啊好香的糖油果子,就不给你吃。”徐慧抱着吃的溜到一边儿。

“致儿,这个是给你的。”刘文将另一包交给徐致。

徐致欣喜道:“哇我也有啊,谢谢阿文哥。”

“致儿,你大哥呢”刘文问道。

“大哥不在,应该是出去了吧阿文哥,你今天去将军府,没碰见什么状况吧”徐致问道。

“没事,这不好好的吗去玩吧”刘文笑道。

后院里,福婶儿已经在准备晚饭了,她和财叔身上都有一种美德,那就是不多说也不多问,少去了市井八卦的烦扰,所以家宅格外安宁。

“刘公子,回来啦今天还顺利吗”福婶儿笑道,圆圆的脸将眼睛淹没。

“一切顺利,多谢福婶儿关心”刘文回礼。

刘文推开房门,阿兴坐在案几边,提笔发呆,并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刘文本来想叫他,但看他神思天外,便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宣纸上,行云流水般地写着:茂林修竹风流地,重到古山阴。壮怀感慨,醉眸俯仰,世事浮沉。惠风归燕,团沙宿鹭,芳树幽禽。山山水水,诗诗酒酒,古古今今。

“小兄弟好兴致,这样的环境下还能联想到茂林修竹”

忽闻人声,她手中的笔吓得抖落,险些坏了一副好字,刘文敏捷地接住。

“别紧张,字是好字,曲是好曲,毁掉了岂不可惜等到明晚我就为你拆掉纱布”刘文将笔轻轻放下,卸下药箱。

“这屋子潮湿,打开门窗透透气吧”看他胆小又害羞的样子,刘文又想起了马府的那个娘娘腔,不自觉背心发寒,转而抱着一大堆的脏衣服出门去,打了水搓洗起来。

砰砰砰,后门传来一阵敲门声,福婶儿赶紧答道:“来啦”

“师兄,现在外面到处抓壮丁,你还敢到处跑,胆儿真肥”刘文调侃道。

“我可不是那么好抓的,反倒是你,这衣服堆半月了吧快洗吧,一会儿天就黑了。”

“黑就黑呗,黑了还有月亮,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屋子里还有鞋和袜子还没洗,得加把劲儿了。”刘文继续专心致志地搓洗。

这雨稀稀拉拉,断断续续地下了好几天,还真如他所说的今夜就云销雨霁,明月高挂。

刘文将衣服晾好,发现肚子咕咕直叫,才猛地回想起黄昏时分阿珏曾唤他吃晚饭。

“刘文啊,你这习惯得改,怎么能总是堆这么多的衣服,还穿得这么脏”他摸着肚子,自我批评道。

撑了个懒腰,回头一看房间里放着饭菜,大喜而去,祭了五脏庙,才想起白天的发现还没有告诉师兄,但又想还是等明天拆了纱布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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